本来,这桩案子,洪波诚如果站在钟德兴那一边,想化小化了,那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段光明知道这件事之后,洪恩诚想化小化了,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毕竟,这起案子,己经在段光明的监督之下。
“洪书记、肖书记,有关钟德兴被联名举报的案子,主要由你们来处理,我没有发言权。我只是收到举报,觉得有必要给洪书记您看,所以才前来找您!”段光明说。
听段光明这么说,洪恩诚心里暗暗地有些恼怒。
有关钟德兴的案子,举报人是谁?
对方难道连基本的举报常识都没有吗?
为何把举报信寄给省长段光明?
对方既然都把举报信寄给省长段光明了,难道不该给他这个省委书记也寄?
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不管什么样的领导干部,只要做了违法违纪的事儿,都必须接受调查,这是法律的规定,谁都不能例外!”洪恩诚先表了态,然后,话锋一转说。“但是,我们也不能够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随便冤枉一个好干部
“洪书记说得对!”段光明赶忙拍马屁,努力讨好洪恩诚。
“肖书记……”洪恩诚并不理睬段光明的拍马屁,转头对省纪委书记肖良德说。“有关钟德兴的联名举报,你安排人先做一些外围调查,如果初步核实确有此事,你们再正式立案调查!钟德兴是玉竹市市长,为了避免惊动当地政坛,影响政府的运转,你们的外围调查核实必须谨慎,这桩案子的进展,你及时向我汇报!”
“是,书记!”肖良德说,然后起身告别离去。
肖良德走了之后,段光明也没有理由还留在洪恩诚办公室,他也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走了。
段光明走了之后,洪恩诚因为刚才喝了不少水,起身上洗手间。
就在这时,省委秘书长周先群进来了。
周先群刚才问过洪恩诚秘书,知道洪恩诚在办公室才过来的。
见洪恩诚不在办公室,周先群有些纳闷儿,人哪儿去了?
当听到洗手间里有动静,周先群这才明白过来,洪恩诚正在上洗手间。
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周先群看到洪恩诚办公桌上的举报材料,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当看到举报材料上钟德兴的名字,周先群更是不由得十分震惊,他犹豫了一下,拿过举报材料,粗略地翻看。
这一翻看,周先群怔住了,没想到,钟德兴竟然被人联名举报了!
周先群来找洪恩诚,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
看完联名举报信,见洪恩诚还没有出来,周先群没有心情还待在这儿,转身满腹心事地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周先群关上门,忙不迭地拨通了钟德兴的电话。
电话接通,钟德兴很礼貌地问道。“周秘书长,您有什么指示?”
“德兴,我问你个问题,你和你们玉竹市市政府的同事相处得怎么样?”周先群问道。
“相处得还不错,怎么了秘书长?”钟德兴不解地问道。
周先群沉默了片刻,心情很低沉地说。“德兴,你知不知道,你被人联名举报了?”
“你说什么?我被人联名举报了?”钟德兴心头猛然一震。
“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秘书长,您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洪书记那里!”周先群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钟德兴。
得知周先群是在洪恩诚办公室看到的联名举报信,钟德兴只听到脑袋嗡的一声响,仿佛挨了当头棒似的,半晌都回不过神。
好一会儿,才十分紧张和焦急地说。“秘书长,洪书记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了吧?洪书记的态度是什么?”
洪恩诚的态度实在太重要了!
洪恩诚的态度关系到他的案子的定性。
如果洪恩诚认为这起案子必须严查,那么,他将成为被立案调查的对象。
如此一来,他的仕途将止步于此,甚至有可能去踩缝纫机。
“洪书记的态度,我还不知道!你那边赶紧想办法吧!我这边也帮你打探打探!”周先群说。
钟德兴谢过周先群,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焦急地踱来踱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钟德兴抓起救命稻草般抓过手机,他本能地以为,电话是省委秘书长周先群打的,正想开口说话,看了一眼屏幕才发现,电话不是省委秘书长周先群打来的,而是岑秀晴。
钟德兴按下接听键,岑秀晴心急火燎地说。“钟德兴,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被人联名举报了?”
“知道!我也刚刚才知道!”钟德兴六神无主地说。“秀晴,你得帮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你?”岑秀晴说。“我只不过是省纪委的一名小喽啰,手中根本没有权力,我帮不了你!”
钟德兴刚才让岑秀晴帮他,其实是慌乱之词,他也知道,岑秀晴帮不上忙。
“秀晴,关于我的案子,省纪委那边是怎么定性的?省纪委立案调查了吗?”钟德兴短暂地慌乱过后,冷静下来问道。
如果省纪委己经对他的案子己经定性并且立案调查,那问题可就麻烦多了。
“省纪委还没有定性,还没有调查,我是无意中知道的!”岑秀晴说。
“好吧!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钟德兴微微松了口气说。
“你不用谢我!”岑秀晴着急地说。“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赶紧找关系摆平这件事儿!不然的话,你市长当不成不说,有可能还锒铛入狱,我可不是吓唬你!”
钟德兴挂了电话,本能地翻出赵朵朵的电话,想给赵朵朵打电话,让赵朵朵向她父亲求助。
然而,考虑到他己经跟赵朵朵领证,他便首接拨通前任省委书记赵洪波的电话。
电话接通,钟德兴把他被人联名举报的事儿告诉赵洪波。
赵洪波听了,非常平静地说。“这事,我己经知道了!”
“您己经知道了?”钟德兴非常意外。
“嗯!刚刚知道!”赵洪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