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求饶吧,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这念头在孟芷昀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否决了。
妥协了是能活下来,以后却要活得毫无尊严,那比死更让她难以接受。
孟芷昀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刀砍下来的那一刻。
见孟芷昀竟然不求饶,还一副视死而归的模样,君胜天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
君胜天松开手,将孟芷昀推开。
“你的贱命哪配用本王珍贵的命换,交出解药,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跌坐在地上,孟芷昀伸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听到他的话,孟芷昀松了口气,追问道:“那父亲的案件…”
“那案件不是我能作主的,你求我也没用,你不如去求皇上给你做主。”君胜天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
“你骗人,如果你作不了主,干嘛去找那个如意要父亲的犯罪证据?”
闻言,君胜天眼神一冷,“你跟踪我。”
他就奇怪,孟芷昀怎会跟靖王出现在梦香阁那么巧,原来是跟踪他去的。
“谁跟踪你了?”孟芷昀直觉绝不能承认此事。
“是靖王说你在外面金屋藏娇,我只是去跟去看看而已,哪料到就发现你竟然想要致父亲于死地。你真是个没良心的男人,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该那样在背后插父亲一刀,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真的不知道吗?”君胜天嘲讽道。
她该知道吗?孟芷昀立刻去翻找原主的记忆,想知道君胜天跟孟相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什么都搜不到。
原主是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只关注自己,还有跟君胜天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她很少理会。
出嫁前,孟相让她监视君胜天的一举一动,她嘴上是答应了,却并没把此事放在心里。
自然也没去了解,孟相跟君胜天之间有什么恩怨了。
一看孟芷昀懵懂无知的表情,就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君胜天嗤笑一声,他还是真高估了这个女人的智慧。
“那你给我听清楚,昭孝帝能夺得帝位,就是因为你父亲为虎作伥,他对我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对于一个整天算计我的人,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对他?”
孟芷昀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
事关皇权,从来就不是简单的爱恶解释的清楚,为了那个位置,血流成河也是寻常事。
孟芷昀不太清楚孟相对君胜天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让他如此憎恨,也听得出来,让他去帮孟相,那是不可能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孟芷昀的作风。
“行,父亲的事,我不会再求你帮忙。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对我动手,别仗着自己会武功就欺负我。”
孟芷昀就差把你恃强凌弱这句话刻在额头上了。
君胜天被气的又想动手,只是不想被说节外生枝,只能强忍住。
“如果你不那么欠揍,我会动手吗?”
说起来他以前都不对女人动手的,可孟芷昀总有办法让他破例,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在激怒他方面挺有天赋的。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孟芷昀气得想揍人,只是对上他那双阴沉的眼眸,顿时怂了。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解药。”见她还磨蹭着不肯交出来,君胜天冷声提醒。
表面上看去,他并没什么,实则上,他的手脚变得麻木,身子更是摇摇欲坠,此时只要有人轻轻一推,他就会倒下了。
刚才,他也以为她只是吓唬他,绝不敢给他下毒,可察觉到身体状况的不对劲,他才相信她给他吃的那颗是毒药,这也是他如此爽快答应她条件的原因。
“你拿到解药后,会不会出尔反尔,不认账了?”孟芷昀作状交出解药,又想到什么的收回手问。
“本王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解药!”君胜天黑着脸催促。
“好吧。”孟芷昀从怀里掏一瓶药,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到案凡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再从瓶中倒出两颗药丸,让君胜天用水服下。
服下药丸后,君胜天觉得手脚的麻木并没有减轻多少,质疑地看向她。
“你给我的是不是解药,为什么一点效都没有?”
“当然是解药。”孟芷昀大声反驳,只是熟知她性格的人,就会知道她这是心虚了。
她是个医生,救人是她的天职,她怎会去害人呢。
只是,刚才她一时激动想要教训君胜天,又不是他的对手,才说谎给他吃的是毒药罢了。
“那为什么我的手脚还是那么麻,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君胜天质疑道。
“那是因为药性太过霸道,就算吃了解药,一时三刻也没能完全清除毒性。”
听到这里,君胜天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吃了解药,体会的毒素还会残留,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
“当然不是,既然你嫌慢的话,那我给你扎两针吧。”说着,她拿出一根针管,朝他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君胜天一脸戒备地盯着她,这孟芷昀不会又想害他吧?
“你不是到现在手脚还很麻,使不上力气吗,我给你扎一针,你很快就会没事了,怎么,你一个大君胜天,还怕我一个弱质女子不成?”
其实,他会觉得全身乏力,并不是因为吃了毒药,而是因为中了麻药。
孟芷昀刚才扎他那根银针上有麻药,只要再过一会儿,麻醉药的药性过了,他就会没事的。
不过,见他如此心急,孟芷昀只得给他打针,中和了麻酸药的药性了。
“谁说我害怕了,你敢再对我下药,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君胜天板着俊脸警告。
孟芷昀挑了挑眉头,一手握住他的手,“不要说话,不要动。”说着,手起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