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姨说完之后,我脑袋就懵了。
满脑子都是静姨让我回去,然后从此当彼此之间不认识的话。
这一刻,我心情极其难过,我不禁在想,为什么最近我总是在犯错,明明也当过司机这种职业,可我还是犯错了。
也找不到任何借口解释。
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对不起
我看着静姨深吸了一口气,真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知道,我之前有点得意忘形了,所以让静姨不高兴了,其实很想弥补。
但不知道怎么去弥补。
就像《大鱼海棠》中的一句话:我犯了一个错,我想弥补,到最后却发现无力回天。
这种感觉是最难受的。
静姨听了我的道歉,无动于衷的说道:“不用对不起,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但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的,是我最近得意忘形了
我对着静姨再次真诚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心情沉重的向外面走去,我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静姨端坐沙发上,见我真的要走,神色微动,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我走后。
陈静娴一个人重新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瘦虎徐晓留下来的信她没有看过,徐晓走了之后,她甚至都没进过这个书房,拿起被拆开的信,陈静娴没有看,而是选择烧了。
伴随着纸张被烧掉之后。
徐晓留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封信便化为了灰烬。
因为这封信不是写给她的。
只不过在烧掉信之后,陈静娴看着落在地上的灰烬,突然有点后悔了,后悔没有看看徐晓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信里怎么写的。
……
在从静姨家里出来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回滨海,也没有带上尾巴,而是一个人坐在车里漫无目的的在沪市街头开了起来,其实原本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我是很想回滨海的。
回到滨海去见老板娘。
但现在却没有这心情了。
徐晓在信里面写的话,我也看在了眼里,更记在了心里,短短几百个字里面,写满了徐晓波澜壮阔的一生,确实要比很多人精彩很多。
比如说在20岁的时候,他便可以拿到300亿的信贷。
这对很多人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
其实徐晓这一生有多么辉煌和我是没有太多关系的,我最多就是唏嘘感叹一下这么一位枭雄居然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我更关心的是静姨。
正如徐晓留下的这封信一样。
他在最后决定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也很不放心静姨。
人都说人世间有两种东西无法直视,一个是太阳,另外一个是人心,我的心是什么样子的?
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我算是坏人吗?我觉得应该不算,虽然我现在也不算有钱有势,但我肯定的是,不管我以后到达怎样的高度,我都能永远保持谦逊,哪怕对一个环卫工人,我也会客客气气的。
可我算好人吗?
好像也不太算。
最起码在普通大众的眼里不算是个好人。
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有了老板娘之后,李轻眉我也不想放手。
甚至于静姨,我也想照顾她,不一定是传统意义上的照顾,很奇怪,其实静姨根本不需要我照顾,但是我就是会有这种心理。
在看到徐晓的信之后,我下意识的觉得静姨有点孤单。
说白了。
其实我这叫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也认知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静姨要我走后,我也没厚着脸皮留下来,而是听话的开车出来了,只是在出来之后,懊悔的情绪开始滋生起来了。
不是懊悔看了徐晓的信。
而是懊悔自己太急了。
也懊悔自己在静姨心里留下了坏的印象。
这一点对我来说,还是挺在意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我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坐在车里想这件事情,在到了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我还在想司徒强今天放学谁去接,静姨会不会派人去接他。
想打电话给静姨问一下。
最终又没有勇气打电话给她,而是想了一下,直接开车往司徒强的学校门口开去,我在想,如果静姨派人来接他的话,我就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如果静姨没有派人的话,我就把司徒强送到静姨家门口,然后再默默的离开。
人在犯了错的时候,时间是很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非常的漫长。
很快,等到三点半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鹤立鸡群的来到了学校门口,一身庄严大黑色打扮的静姨从车上下来了。
不苟言笑。
在看到静姨的神情之后,我不由自主的把座椅往后靠了靠,身体也往下沉了一点,生怕被静姨看到我也过来了。
不远处。
静姨站在接家长的人群中,尽管年龄已经有了四十岁,但丝毫看不出年纪,气质鹤立鸡群,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不过静姨的养气功夫早已经修炼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一般的目光注视,还真不能让她有所反应。
很快。
放学了。
学生在班级老师的带领下,一个个从学校里面出来了,其中就包括司徒强,只不过司徒强现在的卖相实在不怎么好看,半张脸轻微红肿了起来。
静姨看到司徒强,不苟言笑的女王面容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饶有兴趣的问道:“跟人打架了?”
“嗯
司徒强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心虚。
“赢了还是输了?”
静姨轻笑着摸了一下司徒强的头。
司徒强觉得只有小孩子才会被摸头,不适应的躲了一下,但没躲开,只好认命的哼哼道:“没输也没赢,开始我给了他一巴掌,接着他给了我一巴掌,最后被人给拉开了
“嗯,下次争取打赢
静姨微笑着说了一句。
“那必须打赢,我跟你说,要不是有人最后拉着我,我肯定把他打的鼻青脸肿!”
司徒强愤愤的说着,接着他想到了点什么,四处看了一眼:“对了那个林东呢?他怎么没过来?”
“他啊,走了
静姨闻言,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眼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路虎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