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就会经脉损伤,爆体而亡!
然而暨柔只有区区十几年的修为,怎么经得起上百年的灵力?
可若是扛不住,她就会爆体死去!暨柔根本不能接受这种结果,若是知晓这是一朵千叶金莲,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触碰。
事已至此,她只能冷静下来努力引导体内的灵气有规律游走,让它们不那么躁动,并且此时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暨柔抽神从乾坤袋里将所有防御法器掏出布置在周身,服下清心宁神的丹药,随后手中捏着下山前司玄给她的那枚玉牌。
只要此时有人攻击她,她会毫不犹豫地捏碎玉牌!
源源不断地灵力涌进她的丹田,暨柔痛苦不已,过满则溢,她的躯体此刻就像一个盛满灵力的法器,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噗——”
最终承受不住,暨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
灵气四溢的气息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望着那一束金光,刚被谢凛唤醒的千机门弟子惊呼。
“那是什么?”
“怎会有如此浓郁的灵气?”
“不好!是千叶莲的方向!”
“你们万剑宗的到底想做什么?!”
千机门的弟子怒目而视,他们不是傻子,万剑宗的明明走了却又三更半夜出现,定然是有问题。
谢凛扯了扯嘴角,抱着剑冷嗤:“果然是一群蠢货,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过来。”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口被一群人堵着,为首的俨然是这几天一直对他们有求必应,笑脸相迎的云城城主。
此刻的他脸色冰冷阴狠,浑身的气息强盛骇人,他身后跟着一群没有表情的傀儡,黑气浓郁,脸色苍白,显然是没有了生命力。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云城城主小眼睛里冒着寒光,扫了他们一眼,最终目光停留在谢凛身上,神色贪婪。
只要吸食了这个半魔的功力和血肉,他就可以突破了。
“抱歉了,各位仙长。”
话落,他速度惊人地攻向谢凛,他身后的傀儡也开始攻击千机门弟子。
双方打了起来,无暇顾及其他。
同样在和黑袍男子打斗的鹤川见到夜空中的金光,心里对暨柔的担忧达到了顶峰。
而他的失神给了黑袍男子的机会,伸手给了他一击。
鹤川胸前中了他的一掌,以至于连连后退,口中鲜血溢出。
“该死的!本座的千叶金莲!”
抬头看了眼,黑袍男子没有和他再纠缠,一道黑烟消失。
收到消息赶到后的万剑宗弟子一惊,“大师兄你没事吧?!”
鹤川抹了把嘴角的鲜血,语气焦急:“我没事,快去后院,师妹恐有危险!”
弟子领命,前往后院,半途中却被城主府的守卫攻击。
后院。
“原来是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敢肖想本座的千叶金莲!”
黑袍男人望着眼前这一幕目眦欲裂,他精心养护的千叶金莲,竟然就这样被人摘了!他看着法阵中心的暨柔,沟壑纵生的枯瘦脸上满是扭曲,阴鸷的双眸怒火中烧。
“灵力暴涨的滋味不好受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们这群该死的修士!”
他原是个魔修,在魔族中地位不凡,却在修炼时一时不察遭了暗算功力尽失成了这副鬼样子,万幸他还活着,阴差阳错习得了现在的功法,只待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循寂,成为魔族至尊。
结果就差这一步,就被这些该死的修士毁了!
不过——
虽然千叶金莲已经衰败,于他依然无用,但是眼前的暨柔现在却是个灵体了,只待她将千叶金莲的灵气吸收完,他就可以让她成为自己的养料。
金丹修士,体内又有千叶金莲的灵力,足以让他继续先前的计划。
他呕哑嘲哳的声音难听极了,絮絮叨叨的惹得暨柔越发烦躁,她意识到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否则她真的要死了。
既然灵力过满,无法消解,那她便铤而走险一回!
念头升起,暨柔口中念着法诀,手心灵力聚起,周身的灵力外泄,也化作了无数利刃毫不留情地朝着黑袍射去。
黑袍没想到她竟然攻击自己,口中大骂一声,身子腾空而起,躲开了暨柔的攻击。
“区区雕虫小技!”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本座现在就成全你!”
说完他立于空中,口中念着什么,周身黑雾缭绕,在月夜下显得诡异。
他的攻击令暨柔周身的防御破碎。
暨柔闪身躲过攻击,鼻尖能闻到空气中逐渐弥漫的腐臭味,知道是黑袍的干的,索性她也别无他法,那就试试能不能杀了他吧!
寒霜剑随着她的神识立于身前,剑气化作剑光,一道道击向黑袍,体内的灵力更是不要钱似地拼命使用。
黑袍也不是吃素的,与她打斗,纠缠,两道身影一来一回,周围的房屋建筑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不知过了多久,暨柔身上已经有不少伤口,鲜血染红了蓝色衣裙,而黑袍也隐隐有透支的迹象。
只是对比起暨柔,他看上去好多了。
“怎么样,要认输吗?”
暨柔咬牙撑住,一脸冷漠地手持长剑,接着身形一晃眨眼间来到黑袍面前,利剑瞬间刺穿他的身躯。
“你......”
“不可能——”黑袍瞪大双目。
临死之际黑袍化作漫天黑雾,凝聚成强大的力量冲向她。
暨柔受了这一击,身形不稳,浑身剧烈疼痛,感受到体内灵力终于平息,她突然一笑,随后昏了过去。
在她昏过去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叹息真是个疯丫头。
伸手一揽,两人消失。
等其他人赶到,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入目一片废墟,周围法阵失灵,一看此处就是经过了激烈打斗,只是如今空无一人。
“大师姐呢?!”
“大师姐不见了!”
地上还残留着血迹,斑驳淋漓,可是却不见暨柔的身影,就连那个黑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