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无比:“不,不是的……”
她当时条件反射的想要为他去辩解什么,“怎么可能会是你?
大概是自从靳平洲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提起强奸犯三个字后,温乔也在心里认定了那个人……就是个强奸犯。
她曾那样的厌恶,痛恨那个晚上。
也曾那般的厌恶,痛恨那个人。
所以,她一时半会间自然无法将那些憎恶,痛恨代入到他的身上。
“是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在这一刻,像是锋锐的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那天,你在长安俱乐部喝了酒,跌跌撞撞的出来时,被我碰见了。”
后来,亲密交缠,不知道有多少次。
比起她的无助和痛苦,他倒是酣畅淋漓的餍足了。
那是一个他会无数次想去回忆却又不敢深想的夜晚。
没人知道她撞入他怀里的那一刻,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像是……如获珍宝,又像是失而复得。
当然,准确点来说,在这之前,他也从未真正的得到过。
“是我趁虚而入,干了卑鄙的事,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沈渡知道太没重量了。
温乔的思绪一时之间被冲击的七零八碎,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不说话不靠近。
那是一种本能的应激反应。
在沈渡看来,她什么都没说,但却又什么都说了。
就在沈渡想要将步子稍微往前挪点时,他看见她像是一只仓皇逃窜的小鹿,从他身边匆匆忙忙的掠过。
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给关上。
她好像很努力的在克制,连关门的声音,都是很轻的。
沈渡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周围流动的空气都变得极度的压抑。
他直直的朝着她门口的方向盯着,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绷的像是要断掉一样。
是,很早之前,他就曾在心里设想过,他要找最好的一个时机,跟她坦诚认罪。
他在计划,也在赌。
计划将这件事带给她的伤害缩到最小,也在自私的赌一次全身而退的机会。
他知道,想要完成这些任务的唯一出路……只有一个。
可现在看来,他是失败了。
*
第二天早上九点,温乔的房门被敲响。
今天,她本没有出门的打算。
她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也不知道落在哪。
一声又一声的敲门声,像是她不应,就会无休止的意思。
温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鼓足了多大的劲,才撑着自己走到门口,她搭在门把上的手又迟疑了一阵,终于,在那持续不断的声音中,将门给拉开了。
“温小姐,你终于醒啦?起床吃点早餐吧?”
温乔愣了下,错愕的抬眸,她没想到一开门看见的,竟是平日给他们做饭菜的阿姨。
她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去,看着那空落落的一片,她的心里一下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了。
阿姨平时与温乔相处的很好,不仅做的一手好饭菜,性格豪爽又细致,她像是念叨自己的孩子一般,语重心长:“其实阿姨也不想一直敲你门,打扰你的,不过你应该从昨天上午起就没吃过东西了吧?那你今天早上这餐饭是必须吃的,你要是不吃的话,就别怪阿姨啰嗦,当然,你只要吃完就可以去睡了。”
温乔怏怏的问她:“您怎么就过来了?您不是有半个月的假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