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番薯糯米饼不错,软、糯,甜而不腻!”
“油炸番薯丸子不错,香甜酥脆,就是有些太费油,寻常人家可能吃不起呀!”
“拔丝番薯真好吃,没想到陛下对菜肴也有些研究,味道真是绝了!”
“这个烤番薯,虽然难看了些,但做法简单,而且更能吃到番薯本身的味道,真正的老少皆宜!”
“有这么多吃的,百姓一旦尝到味道,不用官府费什么口舌直接就种了!”
“其实吧,等丰收的时候,叫一些百姓去帮忙,让他们看看一亩的产量后,估计要将他们的下巴给惊掉,不让他们种估计都睡不着!”
……
一个时辰后,宴席结束,陈经纶和郑崇俭等陕西三司的老大们坐在一起喝茶,回味着刚刚的宴席。
番薯的味道、做法让他们赞不绝口,加上番薯的特性和产量,番薯已经彻底的征服了他们。
现在若是谁敢跳出来反对种番薯,郑崇俭会直接掐死他!
而崇祯已经回到了书房之中,一同来的还有袁可立。
西安和凤翔两府耕地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如今民意已成就看消息传到其他府,百姓会怎么动了。
只要动了,陕西三司和三边总督来解决,国土资源管理局来接手耕地的事情。
清丈、售卖等都已经形成章程了,照做就是了。
其次就是番薯引入陕西的事情,有陈经纶在,他也放心。
现在就剩下三边总督的人选了,三边总督下辖四个边镇,近二十万兵力,统辖三边军政一切要务,人选是个极重的选择。
之前就确定了是洪承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依旧觉得洪承畴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在走之前,还是得摸摸底的好。
“袁爱卿,你觉得洪承畴怎么样,能胜任三边总督的空缺吗?”
“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勇武果断,臣在陕西这四个月,多次接触和、考察、试探,
此人文、韬、略、策四者皆精通,尤擅韬、略,心中有一股热血。”
听着袁可立的评价,崇祯眉头轻皱:“评价这么高?就没有缺点?”
“有!”
袁可立回应了一声,随即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才出声。
“此子骨子里存在着的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理想,他想要完成这些目标,从他出仕历任和所作皆是如此。
这种人往往会走极端,为了完成目标不择手段,这是他的优点也是最致命的缺点,
此人若是用的好,是一把好手,假以时日,能力绝对不在我和孙阁老之下,
若是用不好,那是真的会带来极大的伤害,是把双刃剑!”
崇祯双眼微微一闪,心中再次感叹了一句,历史上的崇祯真是猪队友,如此名臣都能给弄走,真特么的无语。
竟然能将洪承畴看的这么准。
对于洪承畴,崇祯也有些想法,不洗白也不恶意评价。
毕竟他只是从史料中看到的记载,真假只有当年那些当事人知道。
他记得后世的那位伟人说过一句话:无产阶级对于过去时代的文学艺术作品,必须首先检查它们对待人民的态度如何,在历史上有无进步意义。
从这个标准来看,崇祯觉得单纯的从唯物史观和对人民、中华的贡献来分析,洪承畴是功大于过。
和皇太极的约法三章:不屠人民,不焚庐舍,不掠财务,同时免除三饷,又减少苏杭赋税,停征漕粮,疏请朝廷赈济边民。
入内院佐理机务后,制定诸如袭明制,行保举,选人才,学汉语等。
如此判断是有利于人民的。
但从儒家思想最精华的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忠君爱国、民族气节上来说,骂他是汉奸、贰臣、叛徒、领路狗等等都是轻的。
崇祯对洪承畴那是真不错的,将精锐都交给了他。
听闻他死了,设三坛御食十五,痛哭遥祭,这种礼遇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可换来的是背叛。
但他有时候在想,统帅大军征杀十数年,杀人如麻的一位儒将,真的怕死吗?
难道他不知道他投降后,后世史书会如何的评价他,他又会背负怎么样的骂名吗?
有人说他看出了明朝灭亡的必然,改朝换代百姓最苦,他想快速结束战争,减少百姓的苦难。
有人说他看到了袁崇焕、熊廷弼、孙传庭等一众为了守卫大明的名将却惨死在无耻的党争和猜忌上,他无法忍受这个结局,只能投降。
当然也真有可能是一位怕死的懦夫。
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也懒得去猜。
毕竟后世那些庄妃劝降、洪母骂畴、承畯贬兄、素月孤舟、六离门等等的历史故事都经不起推敲,漏洞极大。
无论历史怎么样,至少目前来看,洪承畴对大明是忠心的,能力也是极为突出的,还是能用的。
不在前线统兵,或者说调到前线去也要配一名持有秘旨、或者能有反制手段副手去。
或者说,等以后成立军机处了,把他调到军机处任职,那都是极好的选择。齐聚文学
真不行,那就直接咔嚓了,自己现在掌控的力量又不是历史的崇祯。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如果将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强加到现在,那大明现存的三十位藩王一半都得被砍了。
公爵中成国公、魏国公投降建奴,定国公投降大顺,侯爵、伯爵中有一半跑的跑、降的降。
那天下文人是不是都得砍了?
他是皇帝,用人不能以主观意识判断和将未来强加到现在,就看怎么用才能将作用发挥到最大。
“那就找来再考察一下?”
“臣觉得可行!”
袁可立点了点头,随后出了书房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片刻之后,还在后花园和众人一起喝茶的洪承畴得到了通知,在一众人的疑惑眼神中急匆匆的赶到了书房之中。
“臣洪承畴参见陛下!”
“见过袁阁老!”
崇祯和袁可立两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紧紧的盯着洪承畴,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片刻之后洪承畴额头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洪承畴,你知道朕找你来所谓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