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柔过去后,看到他们聚在一起,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王婶子更是激动无比。
见状,暨柔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大队长先问了她两句身体怎么样了,暨柔笑着说已经好很多了。
大队长这才进入正题,把刚才何家梁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沉声问:“小暨同志,事情是这样吗?你给小何同志的东西都是你自愿给他的吗?”
“这是他说的?”暨柔轻笑了一声,看向何家梁的目光带着厌恶,随后又看向村子里的其他人。
“既然大队长和各位乡亲们都在,刚好我今天精神也比之前好多了,所以就趁此机会把这件事情都说清楚吧。”
暨柔缓了缓神色,思路清晰地开口道:“我知道,我刚来没多久,村子里就有谣言说我喜欢何家梁同志,为了讨他欢心,所以把一些精贵的东西给了他,甚至还有人说我不要脸觊觎别人的男人,说我思想不正。”
“但是事实就是,我之所以给何家梁同志送东西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他,而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话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人面露惊讶,而早就知道的人,譬如王婶子仰着下巴看了眼张金花。
何家梁心里咯噔,她果然都知道了!
暨柔看着他们的神情,语气温和:“各位父老乡亲也知道,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中暑晕倒在了田地里,是有人把我背了回来,救了我一命,我当时一直以为是何家梁同志把我背回来的,所以为了报答他才给他送了东西。”
听听到这里,有人忍不住开口:“当时背你回来的不是江家那小子江尧吗?我都看见了,怎么会是小何同志呢?”
其他知情的人也点头:“对啊,我也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是江家小子把人背回来的,然后就走了。”
“是啊,你们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之前我还纳闷着,那江家小子救了小暨知青,怎么也不见她给人家送点东西,原来是这样啊。”说话的人恍然大悟。
暨柔将他们的话收入耳中,目光冷淡地看向何家梁:“这就要问何家梁同志了,为什么在我醒来问是不是你救了我的时候,你点头承认了,这也让我一直以为救命恩人是你。”
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里面饱含着怀疑,质疑,不屑,不再是那种欣赏,认同,羡慕的目光。
何家梁出了冷汗,下意识辩解:“你当时声音小,我只是听错了而已!”
暨柔轻笑一声,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好,就当你是听错了,那我给你东西时你什么坦然接下?不问问我为什么?毕竟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你就能安心收下我的东西?不怕别人误会?”顶着这么多目光,尤其是还有几道锐利的视线,何家梁勉强微笑:“我以为是你给我们的见面礼,其他知青也有,而且我行的正坐得端......”
暨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见面礼?谁见面礼给一罐麦乳精?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嘶——”有人倒吸一口气。
麦乳精!
那可是精贵东西麦乳精,谁会没事一见面就给人送麦乳精?何况就像小暨同志说的无亲无故。
暨柔继续说:“除此之外,我给你东西的时候也说了是谢礼,要真是你听错了,怎么不问问是什么谢礼?”
“很显然,你在撒谎。”
“后来你几次三番过来关心我,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村里的婶婆都是些不好相处的人,让我有事可以去找你,我当时身体差,精神不好,又不好意思拒绝你的好意,就又给了你一些东西。”
“嘶——”又有人倒吸一口气,还有人发出不满:
“什么叫我们不好相处?”
他们看向何家梁的目光很是不赞同:“小何同志,我们可对你不差哟!你怎么能胡乱抹....抹什么来着?”
“抹黑。”
“对!抹黑!你这也太不像话了!难道我们贺家村的人亏待过你吗?”
何家梁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着急解释:“你们别信她,她是在胡说!我根本没说过这些话!”
他这次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
可是他的解释似乎没有什么用,就连刚才一直为他说话的张金花都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暨柔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这句话自然是她胡编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有人信就是了。
她有些无奈地摆手:“.......行吧,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说我是在骗人。”
“而且我记得我明确说了是表示谢意才给你的,要是被人误会你就直接说清就是,想来别人也会理解,结果为什么会有这些谣言闲话呢?”
“因为这些什么我喜欢你的闲话是你传出去的。”暨柔语气笃定,神色坚定。
何家梁一听,又开始了他的说辞:“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证据是我说的?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暨柔:“因为你故意传出去的,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没有朋友,以后只能把你当朋友,我爸妈寄过来的东西可以分给你。”
“你是家里的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你夹在中间日子最难过,又没有工作,所以家里人就让你代替你弟弟下乡,而且你嫂子生了小孩,家里实在没有地方住了,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