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军对他人之物不感兴趣。”谢临没再看她一眼,声音冷淡。
他之所以多问了两句,也的确是对她头上的绒花感兴趣,精致奇特,相比淮洲城的绢花别有一番滋味。
莺莺一听,脸色有些难堪,但是她不甘心,因为她答应过楼里的妈妈,只要她今天俘获了谢督军,那么三日之后她便不用被送去给别人当九房小妾了。
她身子一晃,想要借势倒进谢临的怀里,“督军——啊!”
下一秒她就摔在了地上,谢临在她即将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起身错开了。
“谢督军——”浑身的骨头钻心疼,莺莺撑起身子还试图去抓他的衣裳。
然而还未触碰到一丝半点,她的手就被一双黑色长皮靴踩住,接着头顶传来谢临冰冷无情的声音:“本军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话落他望向主位上的李太守,“李大人的好意本军心领了,本军尚且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诶——”
“谢督军!”李太守起身想要喊住人,发现人已经走远了,无奈地一拍大腿,“哎呀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可惜无人回应,趴在地上的莺莺也面容失色,神情恍惚。
扬州街道上,何通跟在走得极快地谢临后面,“督军,我们回淮州城吗?”
谢临脚步一顿,看了眼四周,“先去绣楼。”
说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的何通懵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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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心思他们猜不透,也只能跟在其身后。
然而从扬州城最大的绣楼出来谢临又去了珍宝阁、医药堂、绝味楼、绘颜阁......
等从这些地方出来后,何通以及身后跟随的几个黑甲卫手上提满了大包小包,颜色各异,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滑稽,威严不在。
何通看着前面两手空空的谢临,再看看自己手中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孩子女人用的东西,面色一言难尽。
“督军,您不会当真惦记上了卫夫人吧?别忘了人家可是过世卫大人的妻子!”何通提醒道。
闻言谢临头也没回:“你也说了,卫兄已经过世,如今我照顾嫂嫂是应该的。”
这算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对过世义兄之妻有了不轨之心。
何通面色复杂,“可是卫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卫大人的孩子!”
这要是传出去,他家督军的名声恐怕会更糟糕吧?
届时在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之上又加了条:强取寡嫂。
何通心里如一团乱麻,督军的名声不重要,主要是他还没娶妻啊。
对于他的话,谢临嗤之以鼻:“那又如何?我陪同小嫂嫂将孩子生下来,今后陪着她们孤儿寡母一辈子,即便没有生恩也有养恩,我照样可以当孩子的爹。”
谢临早就想好了,等小嫂嫂将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他都会视如己出。
至于血脉?
谢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个谢家亲生的儿子不也忤逆父母,走上了一条违背家族意愿,被他们认为不耻的路?
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何通微微叹气:“督军您这是罔顾礼法.......”
“礼法?”谢临冷笑一声,“什么狗屁东西?”“我谢临做事何曾顾及过礼法?”
何通:..........说的也是。
-
淮州。
一连几天谢临和大部分黑甲卫都不在,整个宅院顿时安静了不少。
午时小憩过后,外间的日光正好,不温不火照在人的身上舒适极了,于是暨柔便让人将东西搬到了院子里,就着午后的日光做女红。
“夫人,该吃药了。”小桃手上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暨柔看了眼示意她放在石桌上,“放一边吧,待会儿我再喝。”
小桃撅嘴:“夫人您可莫要诓奴婢了,昨日您也是这么说的,结果等药都放凉了也没见您喝,嬷嬷差点都要骂奴婢了。”
听到她这么说,暨柔脸上划过一抹心虚,随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小桃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管到我头上了。”
小桃嘻嘻一笑,坐在一旁,“还不是夫人您惯的?”
“行行行,那我现在就喝了,省的你这小丫头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无奈,暨柔只好接过她手中的玉碗,一口气喝完了。
这是大夫开的安胎药,虽然吃一阵子便会停一阵子,但是味道实在苦涩,就连暨柔都受不了。
喝完了药,有下人将东西收拾了下去,小桃坐在暨柔腿边,托腮看着她手中的绣品,感叹一声:“夫人您绣的可真好看。”
一块小小的布料上绣着精致小巧的图案,针脚密集,栩栩如生。
暨柔轻笑一声:“你也可以的。”
小桃猛地摇头:“奴婢不行,奴婢从小手粗,做不来这种细致活,吃得又多,不然也不会被我爹卖了。”
握着绣花针的手一顿,暨柔放下针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夫人......”这话听得小桃眼泪汪汪,忍不住依偎在她身边,“您可真好。”
她垂眸说:“奴婢明白的,奴婢都已经忘了我爹娘的模样了,如今您才是奴婢心中最最重要之人。”
“傻子。”暨柔轻骂了声,“最重要的人永远是自己,不是他人。”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触碰到暨柔的手一惊:“夫人您的手好凉,奴婢去给您那件衣服来!”
暨柔点点头,神情有些无奈,“去吧。”
随后重新拿起针线继续绣着手中的东西,没有察觉到其他动静。
当谢临踏进院子里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袭浅紫色衣裙,面容恬静淡雅的暨柔坐在院子里的小木椅上,腿上放着线圈和绣棚,正微微垂头绣着什么。
一头乌黑的青丝挽着简单的发饰,发间插着一根玉簪和两朵淡紫色小绢花,日光下发丝萦绕着光芒,精致如玉的鹅蛋脸上比上次见多了两分圆润,眉眼如画,面色红润,煞是动人。
微风吹拂,她抬手,纤细白皙的指尖抚了抚鬓角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腿上的东西滑落,露出了微微起伏的腰身。
谢临怔怔,眼神痴迷地望着这一幕,生怕惊扰了她。
直到身后有人打了一声通天响的喷嚏,吓得暨柔手一抖,指腹被针扎了一下。
她没有理会,而是抬头看向院门口,见到一身黑衣的谢临站在那儿,暨柔弯唇一笑。
“怀诚,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