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静止了，程苏亦抬起头，目光愣愣地就这样看着他，心底的寒意渐渐弥漫。
他看起来清醒得很，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意。
秦宴生一把推开了她，看着倒在床上的她，眼神里是无尽的冷漠。
外面的暴雨持续不停，床上的被褥已经混合着被撕扯的衣服凌乱地散落一地。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眼底的欲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寒意和审视的双眼。
“什么...意思？”程苏亦的嗓音有些颤抖。
身上还有着他的味道，隐隐作痛的锁骨也在提醒她，刚刚两人分明还那么亲密地缠绵在一起。
可...现在他却突然变得那么冷漠。好像刚才的柔情都是她的一场梦。
“王德升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力地演？”
寒意刺骨的嗓音，无需发怒便自带一股压力。
听到这句话，程苏亦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别人派来接近他的。
那刚刚是在做什么？是在戏耍自己吗？
程苏亦默默地扯过被褥盖在自己身前，双手紧紧攥着被褥。
“我说过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看到她双眼明显真挚的眼神，秦宴生略微皱起眉头，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到一丝破绽。
程苏亦不想被人这样冷漠地审视着，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感到情绪波动不安，甚至恶心的想吐。
她看了眼已经被扯碎的丝袜，果断选择放弃那个，捡起了地上的工作服，穿好了衣服后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可她刚要起身，秦宴生就俯身将她重新压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周围，目光一沉，手指划过她的颈侧，捏住她的下巴，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程苏亦呼吸一滞。对他每次突如其来的转变都捉摸不透。
秦宴生加深了这个吻，倾身搂住了她的腰肢。
程苏亦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抵在她的胸前，侧过了脸。
离开了她唇的秦宴生与她再次四目对视，眼底闪过一丝留恋，然后薄唇轻启，“你说你也叫苏苏，全名呢？”
“...有记忆起我就在孤儿院了，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她们都叫我苏苏，所以我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苏苏。”程苏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还好正式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系统就已经给她做好了身份，就算秦宴生想查也是查不出什么端倪的。
面对程苏亦这样的说辞，秦宴生默然良久，没有人能透过他的双眼去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不管你是不是王德升的人，又或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可以出双倍。”秦宴生低声说。
“什么？”程苏亦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
“跟在我身边。”秦宴生的语气居然有几分商量的意思。
程苏亦忽然微微扬起嘴角，眼中似乎有些戏谑的意思，她看着秦宴生，语气有些嘲讽的说：“就因为我像你喜欢的人？”
秦宴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秦先生，装深情会让你的良心更过得去吗？”程苏亦的眼神中带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秦宴生的目光中有一抹难以言说的哀伤。
秦宴生不由一怔，“装？”
“你一边让身边美女无数，从未有过寂寞的时候，一边又要为自己的薄情找借口，试图说服自己，你所有的玩腻都是因为心中为一个人永远留了不能磨灭的位置。不觉得很可笑吗？”
“...”秦宴生或许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女人，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责骂自己，面对她的指责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程苏亦淡然道，“您找错人了。我没有兴趣当您的女伴。”
说着，程苏亦推开了秦宴生，匆匆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得到雨的滴答声。秦宴生坐在床边，看着凌乱的床单和那双扯碎的丝袜，毫无理由的，他低沉地笑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一路小跑到员工室，程苏亦找到了自己的储物柜，从里面取出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她的脖子和锁骨上都是秦宴生留下的痕迹，她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了。
“咦，小苏，要走了吗？”负责人刚好也在休息室里，看到程苏亦这么慌乱的穿着衣服，疑惑地问了句。
“嗯，临时有些事，可以先走吗？”程苏亦红着眼睛询问。
负责人看到程苏亦这副样子微微愣了愣，说：“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从码头这不好回家吧？”
“...”程苏亦顿时一愣，显然是刚想到这个问题。
“要不你再等半小时？舞会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会有专车送你们回去。”
“...好。”
程苏亦坐在休息室里，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外面的雨势正猛，来参加舞会的那些贵宾们大概就是安顿在客房里了，所幸东道主考虑得相当周到，已经安排了专车接送工作人员。
工资已经打到了账户上，程苏亦把钱转到了瑞尔的银行卡上，终于松了一口气。把钱还清了，接下来的慢慢来吧。
程苏亦回想起在房间里发生的事，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懊悔。这么冲动地把他痛斥一顿，估计他是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没有系统在的日子，果然很难控制事情的发展。
休息室里的空气有些沉闷，程苏亦想到走廊上喘口气。刚推开门，就恰好与迎面走来的秦宴生打了个照面。
程苏亦顿时感到紧张，想要立刻退回休息室。
可秦宴生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就带着身后的保镖离开了视线。
果然，他很生气。
程苏亦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乖乖留在休息室比较安全。
“小姐，您是要回家吗？”秦宴生离开的方向突然跑过来一个保镖。似乎就是刚刚跟在秦宴生身后的一个。
“？”程苏亦有些戒备。
“秦总吩咐送您回去。”保镖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