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
许靖州没再赖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不留他用饭,说明是真的不给饭。
他又没杨束那么厚的脸皮,就算被拒绝了,依旧能笑嘻嘻的硬蹭。
许靖州走后,杨束眸色沉了沉,许靖州的提议无疑极好,但算计萧漪,杨束这心总有点慌慌的。
那娘们,可也不是什么大气的。
肯定会报复他。
以后枪是不能离身了。
揉了揉脸,杨束迈步出屋。
“皇上,柳娘娘来信了。”方壮迎上杨束,把信给他。
情书?
胡乱想了想,杨束笑了,不太可能,柳韵除了床底间,是越来越吝啬情话了。
按她的意思,听多了会腻,得留点期待感。
但她自己不说,撩他说!
真就仗着婀娜妩媚胡作非为!
回头得狠狠“收拾”一顿。
拆开信,看完后,杨束微蹙眉,敏郡王?
昌敏在齐国的存在感不高,管辖的地方小,才能平庸,属于无功无过。
柳韵的意思,是把他扶起来。
扶昌敏,就风险看,确实小。
杨束返身去书房,给柳韵写回信。
……
齐国,桐郡,书塾里,面容清秀的青年在教孩童识字,他声线清润,眼神温和。
门外,站着两个劲装男子,他们不时往里看,等待书塾下学。
“今日就到这了,回去别光顾着玩,要温习温习。”
“是,先生。”
孩童们齐声道,然后欢呼着往外跑。
见书塾下学了,男子朝青年走去,“吴先生,郡王有请。”
吴生抬起头,眉心轻蹙了蹙,这个月才七天,昌敏已经让人请她五回了。
若是要事便罢了,但回回不是品茶,就是赏花。
“我今日有他事,不便过去,还请郡王谅解。”
“吴先生……”
“郡王没说让你们强行带我过去吧?”吴生微抿唇,打断男子的话,“如实禀就是。”
两男子对看一眼,让开道,放吴生走。
以郡王对吴生重视和喜爱,他们要强行带吴生去郡王府,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会是奖赏。
回了竹屋,吴生看着院子,低低一叹,这桐郡,怕是不能待了。
吴生收拾行李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向竹屋,车厢里,一锦衣华服的青年抚着手上的玉笔,想到什么,他嘴角勾起笑意。
“吴先生。”
听到外面的喊声,青年忙掀开车帘,脸上的笑在看到吴生肩上的包裹凝住了。
“你要走?”青年飞快下马车,几步到吴生面前。
“可是谁惹了你不快?”青年急的去抓吴生的手。
“郡王。”
吴生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我本就不是桐郡人,停留够了,自然就去往下一地。”
“你不说实话,我查就是了。”昌敏眉宇间夹杂了怒意。
吴生费心办书塾,怎么可能只是停留一阵,定是有人欺辱了她,逼得她不得不走!
看了看昌敏身后的随从,吴生返身回去,示意昌敏跟上自己。
她不能让昌敏在属下面前丢脸,但今日不把事说清,昌敏不会放她离开,或许还会牵怒到不相干的人。
这不是吴生想看到的。
进了院子,吴生看着昌敏,直截了当的开口,“郡王心悦我?”
她捞昌敏上岸时,暴露了女儿身,昌敏之后的重重行为,她即便再迟钝,也知道什么意思。
昌敏呆住,他没想到吴生这么直白,一时有些无措,张了几次嘴,都没把语言组织出来。
狠了狠心,昌敏就要袒露情意。
“郡王。”吴生比昌敏开口快,“你了解我的过往吗?”
“你家道中落,厌倦了尔虞我诈,于是游走各地,舒解心中的烦闷。”昌敏说道。
吴生面色淡淡,“我连名字都是假的,更何况对外的说辞。”
昌敏捏紧手中的玉笔,他让人去查了,却查不到吴生的来历。
也套过吴生的话,但她的口风很严,没泄露任何东西。
“过往,意味着过去了,不是吗?”
昌敏紧盯吴生,“你来桐郡,不就是想重新开始?”
“郡王,我有夫婿。”吴生淡声道。
昌敏并没意外,以吴生的年纪,又是这等样貌才情,怎么可能没婚配。
“我不在意。”
昌敏也遗憾过吴生非完璧,但他就是没法放下,他从未这样心悦过一个人。
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捧给她。
“吴生,你信我,我一定比他好,比他长寿。”
吴生蹙眉,“郡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还活着。”
“活……活着?”昌敏呆住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苦笑道,“何必如此骗我,他若活着,你怎会一个人出来。”
“此事非三言两语能说清,郡王品行高洁,会有更好的良缘。”吴生不急不缓的启唇。
“我明白了,是我对你造成了困扰,你才要走的。”昌敏神情落寞。
“吴兄,外头不安宁,孩子们也都需要你,我以后不会来打搅,留下吧。”
“就算走,也等局势平稳了。”昌敏拉住吴生的袖子,语气诚恳。
“吴兄,留下吧。”
“我保证,不会强取豪夺。”昌敏眼里带着乞求。
今日要放吴生走了,就真的没了半点机会。
是他太急切,才吓着了吴生,等日子久了,增强了了解,吴生定能接纳他。
至于吴生口中的夫婿,就算真活着,但能让吴生抛开,可见没了干系。
吴生停住脚步,一个郡王,姿态放的这么低了,再执意走,目中无人都是小事,就怕激怒昌敏,他不再讲君子气度。
“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在吴生说话前,昌敏快步走了。
只要他走的快,吴生决绝的话就传不到他耳朵里。
话没说出来,吴生就走不了。
“回府!”
昌敏对随从道,一跃上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吴生轻叹,她伸手接住一片飘下来的竹叶,眼里有数不尽的忧伤和怅然。
她背弃了自小订下的婚约,如今种种,都是她该受的。
……
“小姐,你的气色明明瞧着挺红润的,可为什么这几日都乏力难下榻。”墨梅撑着脑袋看陆韫,满脸的疑惑。
陆韫给她塞了块糕点,眼底有羞意。
自杨束回来,他们在房事上,是完全没节制,回回都要折腾许久,她能起来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