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调查的过程太过顺利,而且指向性过于明显。
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东西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目的就是要陷害七皇子萧重光。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蹊跷的?”
刑部尚书不悦地拧着眉头说:“这其中也有你们大理寺提供的证据和线索,所有调查过程咱们全程参与,还有什么蹊跷之处?莫不是大理寺卿要包庇凶手?”
大理寺卿冷冷一笑,淡声说:“尚书大人,你做事如此果断,才像是要包庇真正的凶手吧?这些证据确实说明七皇子殿下有谋害皇上的动机,却不能证明他是动手之人,而且无人能查探皇上龙体,不能确定皇上驾崩的原因,这让我们很被动。”
侍卫统领罗阳凝眉沉思片刻后,淡声说:“我赞同大理寺卿的观点,即便证实七皇子有谋害皇上之心,咱们也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对皇上动手之人是他,咱们还不能草草结案,还请尚书大人多些耐心,咱们再好好调查调查,绝不能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大理寺、刑部和宫中侍卫,乃是皇朝查案的最高群体。
若是他们三方合作还调查不明白皇上驾崩一事的缘由和罪魁祸首。
那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
但他们三方谁也不服谁,各有说法,并没有很好的合作,反而激化了内部矛盾
。
导致事情做得越是拖泥带水,让即将孵出水面的真相蒙尘。
参与到案件中的人越多,被浑水摸鱼的可能性就越大,各方势力越多,就越没有办法齐心协力办好一件事。
“皇上是在皇宫中被人谋害的,且当时七皇子殿下并不在皇宫中,据我所知当时的七皇子殿下身中剧毒,未能下床,哪里有精力谋害皇上?”
大理寺卿淡声说:“在那个时候,能向皇上动手的人必定是宫中之人。”
刑部尚书冷笑着反驳:“你当时亲眼看到七皇子殿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吗?你又如何确定他并非假装,实则谋划?七皇子殿下乃是皇子,在宫中长大,即便出宫建府,在宫中未必没有人可以使唤,你的说法恕我不能认同,这并不能作为洗脱七皇子嫌疑的佐证。”
“你们先别吵架了,合作这几天,你们天天吵架,如何能促使案件顺利进行?”
罗阳拧着眉头说:“咱们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抓出罪魁祸首。”
“本宫乃刑部尚书,官职最大,且调查案件本就是我们刑部的分内之事,还请大理寺与宫中侍卫全力配合本官。”
刑部尚书淡声说:“这几天是你们不配合,才导致今日的局面,时间不等人,还请二位莫要再跟本官较劲。”
“谁跟你较劲?你们刑部确实是调
查案件的部门,但皇族案件归我大理寺处理,应当是刑部尚书配合我才是。”
大理寺卿不愿意低头一等,拧着眉头说:“何况这几日我们提供了多少证据?你就给我们得出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结果?这让我十分怀疑尚书大人你的能力。”
“你竟敢质疑本官?本官矜矜业业,所有调查皆没有欺瞒,如今的证据指向有何不妥?偏偏是你要耽误案件进程,实在耐人寻味。”
刑部尚书不服,冷笑着反驳大理寺卿。
罗阳眉头紧皱着,声音幽冷地打断道:“两位大人,满朝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在等着咱们调查处真相,还请二位莫要再争吵了。以后无论寻找到什么证据,咱们都交出来,咱们一同分析,亦或是一同审问嫌疑人,尽早结案。”
“哼,本官建议提审七皇子殿下。”
刑部尚书冷声说:“七皇子殿下身为最大的嫌疑人,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我不赞同。”
大理寺卿反对道:“七皇子殿下不会认罪,他身份尊贵,咱们又不能用刑,问得再多,他不说实话也是枉然。”
“你……你果然是七皇子殿下的拥护者,竟如此为他说话。”
刑部尚书气愤道:“本宫合理怀疑咱们得到的证据链有假消息,究竟是何人放进去的不得而知,但大理寺卿
你的态度实在让人生疑。”
刑部尚书这话无疑是在说大理寺卿跟七皇子殿下勾结谋害皇上。
大理寺卿如何能忍?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冰冷,眸光幽幽地说:“尚书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下官对皇上对皇朝向来忠心耿耿,绝没有半点叛逆之心,你身为刑部尚书,没有任何证据便信口雌黄,实在让人怀疑你的动机。”
两人又吵起来了。
并且互相怀疑。
罗阳是真的有些厌烦了。
甚至觉得这两人一定被人拉拢了,调查出来的结果跟真相一定有所偏差,或者说将罪魁祸首指向无辜之人。
他拧着眉头说:“两位大人还请不要再吵了,你们越是这般,越是让人钻空子,还请两位互相配合,咱们再找找线索,看看是否有遗漏。”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不欢而散。
罗阳拧着眉头沉思片刻查看证据,眸色越来越深,随后果断转身离开了。
“师父,他们三方不欢而散,狗咬狗了。”
沈秉呈晚上到永呈王府接自家媳妇儿回家,顺便一起吃个晚饭,他淡声说:“他们越是针锋相对,对咱们越有利,咱们等得了他们慢慢调查真相,皇朝等不了,满朝文武百官等不了,天下百姓更等不了。”
永呈王眸色沉沉地点头道:“所言极是,咱们是时候再
给他们一些证据了。”
事情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但皇朝等不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沈秉呈端起茶喝了一口,眸光中立马浮现出笑意,温声说:“我媳妇儿泡的茶就是好喝。”
永呈王哼笑着说:“确实不错,你媳妇儿的厨艺为师一向喜欢,同样的水和同样的材料,她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的好吃许多,实在是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就是能力超群。”
沈秉呈一说到自己媳妇儿便满脸骄傲,眉目中是散不开的笑意,他扬眉道:“师父能有我这个徒弟,能有我媳妇儿这个徒弟媳妇儿真是天大的福气。你这老头可得多活几天,多尝尝我媳妇儿做的美味佳肴,要是轻易死了,下辈子可就尝不到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给为师听一听吗?”
永呈王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随后冷笑着说:“有你媳妇儿这个徒弟媳妇儿确实是为师的福气,但是有你这个只会气人的徒弟,实乃为师的晦气。”
沈秉呈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微笑道:“若是没有我这个晦气的徒弟,您老又哪里来如此有福气的徒弟媳妇儿?”
永呈王不想搭理这个只会气人的逆徒,端起茶也小酌了两口。
味觉退化的嘴也尝到了淡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