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和苏漫漫抽了一天时间,带着孩子们踏青,出去吹吹春风,看看开得灿烂的花,在湖中泛舟,再在风景宜人的地方野炊。
两个孩子非常快乐。
漫山遍野疯跑。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声。
苏漫漫和沈秉呈坐在一旁喝茶吃糕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望着撒欢的两个孩子,眼底流淌着温和的光,整个人都是放松且愉悦的。
世间最美之事不过如此。
心爱之人在身边。
可爱健康的孩子在眼前疯玩。
家人长辈身体健康。
而他们自己恰好对此十分满意。
沈秉呈其实想要的并不多,他或许也有过野心勃勃的时候,但一回头看到身边的人,他就觉得满足。
当然他绝不会止步于此。
因为他的漫漫想做诰命夫人。
他漫漫想要的东西,他总要去争一争的。
“夫君如此盯着我作甚?”
苏漫漫难以忽视直白炙热的目光,扭头便对上沈秉呈毫不掩饰的深邃眸子,她心跳猛地慢了一拍,尽量呼吸平稳地说:“莫非我脸上有东西?”
“嗯,确实有点东西。”
沈秉呈眸色幽暗地抿了抿唇,伸手触碰到苏漫漫软乎乎又滑滑的吹弹可破的肌肤,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呼吸越来越重。
苏漫漫受不住这样的撩拨,急忙偏开脑袋,脸颊
通红地说:“有东西就有东西,我自己会擦,你这么摸我作甚?”
她说着,急忙抬手擦了一把脸。
沈秉呈颇为遗憾地轻叹着说:“你看不见,为夫担心你擦不干净好心帮你,你怎么还动气了?”
苏漫漫不知道沈秉呈是不是茶喝多了,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茶言茶语。
但她选择无视。
只要她足够坚定。
就没有人能够阴阳她。
“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你用嘴说就行,不必动手。”
苏漫漫瞅了一眼孩子们,见孩子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孩子还小,有些事不太懂,但孩子已经能记事了。
尤其是他们的儿子都聪明,老大都满六岁了,若是让他看到,记在心里,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夫君的眸光像是定在她身上了一样,总盯着她看个不停,刚开始的时候她羞涩不自在,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完全无视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进步的。
“可是为夫想替你动手。”
沈秉呈见苏漫漫小脸微红,却还装作镇定的模样便觉得好笑,他伸手抓住苏漫漫的小手,眸光柔和地轻笑着说:“关于漫漫的所有事,为夫都想替你做。”
“你……”
苏漫漫小手被他抓住,心软了一瞬,扭头望着他娇嗔道:“你别没个正形,孩子们都在呢!
若是让孩子看到自己爹娘如此黏糊,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父母恩爱,家庭才能和睦,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沈秉呈轻哼了一声说:“就得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爹娘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是何模样,长大娶妻才知道尊重妻子,爱护孩子,将家庭经营得美满幸福。”
夫妻相处,经营家庭都是一门学问,若是处理不好,对自己本身的消耗是巨大的,又谈何拼前程?
家和才能万事兴。
但家和的前提是双方彼此关怀付出,体谅包容对方,齐心协力将家庭经营好。
苏漫漫挑了挑眉,轻笑着说:“夫君所言有理,无论我说什么,夫君总是有话堵我的。”
“为夫本来就有理。”
沈秉呈细细摩挲着苏漫漫娇嫩的小说,低笑着说:“漫漫,今夜若是不累的话,是不是该犒劳犒劳为夫了?”
苏漫漫浑身一颤,眼眸闪躲地说:“不行,这几日不行。”
她的腰还没好彻底。
若是再来一下,那还得了。
沈秉呈可怜巴巴地小声嘟哝:“少犒劳一些也不行吗?”
“葵水将至。”
苏漫漫微笑脸:“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
沈秉呈立马一脸正色地说:“漫漫将为夫看作什么人了?为夫所言的犒劳是漫漫轻手替为夫做顿可口的饭菜,可不是只
有床榻之上的那点事。”
苏漫漫嘴角扯了扯,看着某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呵呵道:“既然夫君这么说,那便是我想错了。我的夫君高风亮节、洁白如玉、不染纤尘、不近女色,乃是……”
“没有不近女色。”
苏漫漫阴阳的话还没说完,小手就被沈秉呈捏了一下,他眉目带小地说:“漫漫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为夫,为夫岂能不近女色?”
苏漫漫哼笑两声,不想再打理他了。
黄禀然如期而至。
十万大军被安置在京都城外。
他仅带领几名副将进宫面圣。
被冷待许久的沈秉呈也被宣进宫。
皇上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并不算好,沈秉呈眸色微闪,心里有了猜测。
“你们在边疆为朕为皇朝拼杀三年,置身于危难之中,无数次将生死置之度外,战功赫赫,朕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皇上强撑着精神,哈哈大笑道:“有两位爱卿乃是朕之大幸,亦是皇朝大幸,朕要论功行赏,绝不辜负诸位爱卿为朕为皇朝抛头颅洒热血之忠心耿耿之情!”
沈秉呈神色严肃地拱手道:“多谢皇上恩赐,能为皇上尽绵薄之力,乃是微臣之幸。”
黄禀然眉头紧皱,犹豫片刻后,刚要上前行礼谢恩,皇上便先一步眯眼笑着说:“沈爱卿,你与朕虽
有三年未见,但时常传信,朕只你一向果断狠辣,雷厉风行,为何现在却收敛锋芒,没了冲劲儿?”
沈秉呈原本严肃的眸光变得柔和,温声说:“微臣在边疆时,虽为监军,但局势瞬息万变,总要保持警惕之心,难免严肃果断些;但京都城乃是皇上脚下,是微臣的家,微臣回到皇上身边,回到家中,心情放松,便显得散漫些。”
皇上轻笑一声,神色未明。
沈秉呈便轻声表忠心:“皇上若有吩咐,微臣抛头颅洒热血绝无怨言。”
“沈爱卿对朕忠心耿耿,朕从未怀疑过,若朕没记错,沈爱卿如今二十又七了吧?”
皇上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微微笑道:“沈爱卿已近而立之年,可曾想过拼个位列公卿?”
沈秉呈已经二十六周岁,虚岁二十七,再过三年便是三十,确实已近而立之年。
他并非毫无野心。
位列公卿,是绝大多数文臣墨客的终极目标。
沈秉呈自然也不例外。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位列公卿确实是微臣之心愿。”
沈秉呈认真拱手道:“微臣虽愚笨,但对皇上之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要皇上有需要,微臣必定身先士卒,绝不退缩,还请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微臣。”
他明摆着告诉皇上,他想位列公卿,请求皇上给他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