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原本笑容温柔的表情一顿,随后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地询问:“真的吗?”
他今天的所有动作都是通过日常观察苏漫漫所发现的她最喜欢看到他展现出来的所有动作的结合体。
按理说,应该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才对,他也确实从苏漫漫的眼底看到了惊艳。
可为什么?
她明明很惊艳,怎么就能说出这么理智的话?
点评他做作。
他真的做作吗?
沈秉呈开始反思,想找一找原因,再调整动作和方案。
然而,就在他十分困惑的时候,苏漫漫突然俯身过来,从他的手里将账本抽开,眸光亮亮地笑着说:“虽然做作,但我喜欢。”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
沈秉呈傲娇地轻哼了一声,挑眉道:“我看你方才双眼放光,都看呆了,被我迷得晕头转向。”
“你确实迷住我了。”
苏漫漫点头,学着以前沈秉呈抬她下巴的动作扣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垂眸左右端详他这张俊脸,突然感慨道:“夫君虽然几次受伤,但好在没伤到脸,这张脸无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有时候想跟你生气,一看到你这张脸,便气消三分,再想到你是我的,这张脸也属于我,便气消六分,你若再哄哄我,我便不想再跟你生气了。
”
“没想到为夫这张脸如此有用。”
沈秉呈非常配合地抬起下巴,喉结上下一滚,性感得不成样子。
他微眯着眼,眸子像是会勾人一般,勾得苏漫漫心猿意马。
苏漫漫低头,准备吻上沈秉呈的唇,沈秉呈偏开头,避开了苏漫漫的吻。
苏漫漫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你躲什么?”
平时不是他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跟她挨在一起,对她又亲又抱,黏黏糊糊的吗?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把她迷住了,就高姿态了?
“不是你说亲得难受,不想亲吗?”
沈秉呈轻叹着说:“既然难受,那便罢了,我舍不得你不舒服。”
她怎么觉得沈秉呈今天这一出有点茶呢?
一边勾引她,一边还扬言为她好,怕她难受才不给她亲。
那还勾引她做甚?
闹着玩吗?
苏漫漫微微眯眼,淡声询问道:“真的不给亲?”
沈秉呈眼眸闪了闪,纤长的睫毛宛若飞舞的蝴蝶煽动翅膀,抖动个不停,让凑得足够近的苏漫漫看得忍不住咽咽口水。
即便她知晓沈秉呈这男人是个黑心的,也知道他是故意在诱惑她,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这黑芝麻怎么还裹上糯米粉了?
纯白得像个跌落凡间的谪仙。
让
人恨不得把他扑倒,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一番。
“夫君,你若不回答,我可就要亲了。”
苏漫漫的眸光越发幽深,刚想低头不管不顾地亲上去,嘴巴突然被捏住,她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瞪着沈秉呈。
便听沈秉呈无奈地说:“别如此急色,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咱们虽是夫妻,但也要克己守礼,该晚上做的事情,咱们白天要多克制才行。何况我听闻三舅哥和三舅嫂回来了,还有个什么肃川来的杨老爷,你把他们丢在那里不管不太合适。”
苏漫漫看着态度十八变的沈秉呈,仔细琢磨他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
没琢磨出来,却不愿落入他的圈套,直起身来轻笑着说:“夫君所言极是,咱们虽是夫妻,也要注意影响。何况夫君你如今身受重伤,即便亲了意义也不大,那便罢了!”
沈秉呈挑了挑眉,便见苏漫漫皮笑肉不笑地说:“夫君好好歇息,我先出去看看三哥和三嫂,你有事记得叫张大拿。”
沈秉呈皱了皱眉头,刚要出声将人叫住,苏漫漫便转身大步离去。
他瞬间皱紧了眉头,从被子里掏出一本名叫《教你如何让女人欲罢不能》的书,很嫌弃地说:“这上面写的头头是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
写这本书的人还自称是大情圣,让他招惹过的女人都欲罢不能,特写此书广传于世,让不会哄女人开心的男人也能收获美满爱情。
沈秉呈当然没有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而是实在闲得没事干,在宋墨宝那里看到就顺手拿来解闷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跟苏漫漫试试,仅此而已。
苏漫漫抬脚走出房门时,想到方才沈秉呈错愕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她的夫君怎么这么可爱?
还会想法子勾引她了呢!
柳大夫很快来了,他给苏淮恩把脉后,拧着眉头说:“三公子这段时间太过于疲劳,需要好好歇息一番,受的伤并不重,但长期劳累于身体有损,最起码得好好休养十来天才行。”
苏淮恩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客气地询问道:“柳叔,我还有要事要办,最多能歇息一两日,不行吗?”
“自然不行。”
柳叔拧着眉头说:“三公子,恕我直言,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便是无病无灾,三公子再这般劳累,长此以往于身体损害极大,到时候多少药材都养不回来,得不偿失。”
苏漫漫急忙道:“柳叔所言不错,有什么事需要忙碌也不是不能放一放,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二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柳叔才发现他
身体亏空得厉害,想补起来并不容易,咱们苏家不能谁都身体不好吧?”
苏淮恩被苏漫漫劝得抿紧了唇瓣,半晌没说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雅晴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夫君,五妹和柳叔说得不错,你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就好好歇息一段时日吧!”
都是她太过贪心,才拖累了夫君,让夫君被人唾骂,让夫君丢掉尊严还要向别人赔笑脸。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明明是罪臣之女,明明该被斩首示众,却因为苏家孤注一掷的庇护得以苟活却还不知足,还想要救她毫无生机的弟弟于危难之中。
是她的私心却连累了夫君。
周雅晴话音刚落,眼泪便要往下掉,苏淮恩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好,听你的,你说养,咱们便好好养一段时间。你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咱们夫妻俩一起好好把身体养好,往后日子还长,不可只囿于眼前的困境。”
周雅晴听她夫君非但不怪她,还温声细语地安慰她,心里的愧疚感更强烈了,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
柳大夫抬手为周雅晴把脉,眉头紧皱着说:“三少夫人郁结在胸,太过悲伤,且前不久还小产过一回,却不曾好好养身体,耗损不小。”
周雅晴的脸色变得更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