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脸色瞬间一变,沉着脸说:“究竟是何人说了这种蠢话?”
“我不认识,别人欺负我,我回了几句,人家就警告我应当谨言慎行,还说京都城并非我可以为所欲为之地。夫君,一向说这等话之人多为仗势欺人,心思歹毒之人,她们不会报复我吧?”
苏漫漫可怜兮兮地说:“夫君,我有些害怕,不若我还是不要参加宫宴了吧?”
苏漫漫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刚好能让周围众人听到。
程诺央母女脸色阴沉沉的。
又不能搭话反驳。
周围的夫人小姐权当看热闹。
有人觉得苏漫漫这等卑劣手段太过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有人觉得苏漫漫当着程氏母女二人的面贴脸开大,很是解气。
自然也有人觉得苏漫漫这种根基不稳还不懂得韬光养晦的行为十分愚蠢。
众人心里都有想法,却都纹丝不动,脸色如常,像是没有听到苏漫漫的告状一般。
沈秉呈捏了捏苏漫漫的小手,声音低沉却也丝毫不避讳旁人,出声道:“漫漫莫怕,那等仗势欺人,心思歹毒之人定会遭到报应,无论如何,为夫都会保护好你的。”
苏漫漫点头,眉目弯弯地笑道:“谢谢夫君,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只要有夫君在,无论旁人如何心思歹毒,手段卑劣,仗势
欺人,我都不怕了,我相信夫君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旁人被这夫妻二人情真意切的模样酸得掉牙。
程氏母女更是被阴阳得咬牙切齿。
皇上例行讲话,半刻钟便结束了,他招招手,高德便急忙安排宫女将美味的膳食端上桌。
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被御厨用温热的隔热盘装着,现在打开还热气腾腾的冒着氤氲的雾气。
众人急忙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了。
皇上肚子也有些饿了,闻到如此美味的食物,即便是吃惯了山珍海味,也想趁着食物还热口感最好的时候尝一尝。
于是,皇上萧祥龙摆摆手,笑呵呵地扬声道:“宴会开始,诸位爱卿及各位家眷吃好喝好,莫要拘谨。”
“谢主隆恩。”
众人急忙道谢。
他们都听说过苏漫漫厨艺卓绝,她做的饭菜连皇上吃了都说好。
现在望着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见皇上动筷了,他们便也矜持地提起筷子尝一尝据说十分与众不同的食物。
一时间,众人皆没人开口说话。
都在矜持优雅地吃东西。
周围只能听见细微的咀嚼食物的声音,却无人觉得这有何不妥。
就在此时,苏漫漫的声音在安静和谐的氛围下慢悠悠地响起:“夫君,方才欺负我之人说我身上有股烟火气,难闻得很,也不知道这从烟火气
的厨房端出来的食物是不是也入不得那人之口,也不知此人如此清高,是不是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不染纤尘,光喝露水吃花瓣便能长大。”
程诺央肚子也饿了。
桌上摆着的食物确实色香味俱全。
她从旁人吃食物的状态便能看出来这些食物十分可口,勾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却因为刚刚被苏漫漫怼过,气得涨红了脸,即便肚子饿了,也忍着没有动筷子。
她的母亲更是脸色难看得黑沉如水。
她们母女二人在听到苏漫漫说的话后,都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若非现在皇上和后宫的诸位娘娘都在,她们实在是忍受不了苏漫漫如此咄咄逼人的行为。
就在此时,沈秉呈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或不解或诧异的注视下朝皇上拱手道:“皇上,方才有人扬言微臣的夫人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宴会,大概是嫌弃微臣官职卑微,微臣对此深刻反省,并不明白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都在邀请之列的宫宴,为何微臣的夫人没有资格参加。不知她们是否对皇上和贵妃娘娘及历代规矩有所不满,微臣想请皇上为微臣及微臣夫人做主,问个究竟。”
皇上刚吃了两口美食,心情极好。
本该派上场的歌舞表演都推后了,却突然听到沈秉呈如此正大光明的告状,一时间颇为无奈。
可吃进嘴里的食物确实美味。
沈秉呈这个宠妻狂魔除了涉及他夫人的事之外,所有任务都办得极好,又极其拥护他,是他较为欣赏的年轻人。
心里有几分喜爱。
自然就多了几分纵容。皇上无奈地出声道:“谁敢如此质疑历代规矩?沈爱卿年纪轻轻便位居四品大员之列,已是不易。如此还让人看不过眼,且让朕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言不惭,她家中之人莫非全是什么惊世奇才?”
程诺央没想到以自己的几句嘲讽为起因,竟将皇上引了出来,一时间被吓得浑身冒冷汗。
她的娘亲程夫人也是心里一哆嗦。
不等苏漫漫指认她们母女二人,便急忙惶恐地带着她的女儿程诺央跪下请罪道:“皇上,臣妇教导无方,小女言行无状,若有何冒犯沈夫人之处,还请沈夫人宽宏大量,莫要与小女一般计较,但臣妇与小女绝无质疑历代规矩与皇上娘娘之意,还请皇上娘娘明鉴。”
苏漫漫闻言,心中冷笑,站起身来行礼道:“皇上,并非臣妇小肚鸡肠,而是这位小姐说臣妇身上有烟火气,难闻得很,又骂臣妇卑贱,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宫宴,这位夫人更是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警告臣妇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还说这京都城并非臣妇可以为所欲为之地。臣妇不明
白,只是因为皇上吃臣妇所做饭菜顺口,主动请求承办宫宴一事便被人如此辱骂诋毁外加威胁警告,内心实在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往后会不会遭到报复陷害,这才斗胆发言,请皇上为臣妇做主。”
程夫人没想到苏漫漫告状会告得如此彻底,真如她方才所言那般添油加醋。
身形一抖,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苏漫漫继续道:“还请皇上莫要计较臣妇矫情,实在是臣妇身份卑微,夫君一人难敌四手,实在害怕今日若是没有皇上做主,转身出了皇宫便会惨遭报复。毕竟臣妇年岁还轻,孩子尚幼,夫君年轻力壮,招人惦记,若是没有皇上庇护,臣妇真怕什么时候就不明不白的英年早逝了。”
“莫要胡说。”
苏漫漫这话刚出,沈秉呈便急忙打断道:“你定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不可说此不吉利之言。为夫心中只有夫人一人,不曾与旁人有牵扯,更不会遭人惦记,你莫要胡思乱想。”
苏漫漫想到方才被九公主萧璞玉拦住去路质问的模样,眼眶瞬间就红了。
沈秉呈看得心脏一抽,整个人都慌了,急忙抬手给苏漫漫擦泪,焦急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别怕别怕,为夫在呢!皇上也会为你做主的。”
皇上见状,又想到方才暗卫禀告之事,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