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霍然一听钱先生要带他去请皇上定夺,原本惊惧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咬咬牙,眸色猛地一沉。
往后一仰,避开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袭击沈秉呈。
沈秉呈快速收剑,抬手接下乔霍然一掌,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冲击得往后退出去数十步。
“没想到沈大人武功竟如此高强!”
乔霍然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痕,脸色难看地说:“不过可惜了,你今日进了这里,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沈秉呈脸色微微一变,脚尖一点刚跃起来,他身后的案台中就猛地甩出三条又长又粗的链条向他脖子缠上来。
钱先生脸色骤变,急忙向沈秉呈冲过去,大声提醒:“往左边。”
沈秉呈身影快速闪过。
乔霍然脸色骤变,趁机往后退出室内,脸上的狠厉和杀意越来越浓烈,毫不犹豫地开始暗门。
只见地面猛地出现巨大的洞口,四周的箭雨密密麻麻地飞向钱先生和沈秉呈。
他们二人快速躲避,脚下一空便掉进了陷阱,暗门快速关上。
“这狗娘养的杂碎,竟敢在大理寺设陷阱和暗器,也不知道萧祥龙是干什么吃的,竟毫无所觉!”
陷阱底部布满了尖刀,武功不高之人落下来必定会被刺成肉泥。
钱先生脚尖点在刀剑上,眸色沉沉地骂骂咧咧:“看来这狗杂
碎是真的想将咱们师徒俩的性命留在这里了,徒弟,你可有什么办法逃出去?”
沈秉呈脚尖同样点在刀剑上,嗅着空气中不正常的味道,急忙捂住鼻子,提醒道:“有毒,捂住口鼻!”
钱先生眼疾手快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红褐色药丸递给沈秉呈。
沈秉呈二话不说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钱先生也赶紧吃了几颗。
冷静下来后,他看了周围一眼,分析道:“徒弟,此乃大理寺,乔霍然修建密道没让人察觉,一定另有出口,我们先找一找。”
“怎么找?就算有出口,也未必还留着。就算留着,他也一定会派人守在出口,咱们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沈秉呈摇头,随后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厚实的铁板,拧眉道:“我们的头上便是大理寺,我前来上值,是有人看见的,咱们的动静若大一些,乔霍然也会有所忌惮。咱们必须快些冲出去,不然这里赌气弥漫又不通气,不出半个时辰,我们就算不被毒死,也会窒息而亡。”
何况他们的脚下还踩着尖锐的刀尖儿。
钱先生咬牙切齿地怒骂:“这狗娘养的杂碎,拿着朝廷俸禄,干着通敌叛国之事,竟还敢谋杀亲王和朝廷命官。若是我出去,必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咱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再说。”
沈秉呈抽出
软剑将脚下的刀尖砍断,终于可以落脚。
钱先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
沈秉呈立马制止道:“这里面空气本来就不多,你还点火消耗空气作甚?”
“我就四周看一眼,瞧瞧有没有突破口,否则咱们都得死在这里面。”
若是出口被堵,头顶上又是扣得严严实实的铁板和数不清的暗器。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打开铁板冲出去,就算他们冲出去,也会被暗器刺成刺猬。
照样是死路一条。
钱先生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扭头望向沈秉呈,淡笑着说:“狡兔三窟,我还就不信他没有在密道里留下逃命之道。好徒弟,愿不愿意跟为师赌一把?”
沈秉呈眉头一皱,想到苏漫漫和自己尚且年幼的儿子,咬了咬后槽牙点头。
钱先生当即笑出声:“你放心,咱们就算死在这里面,黄泉路上也是有伴儿的。我好歹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他若是知道我死了,定会给我烧很多纸钱,到时候我分你一半,保准你在阴曹地府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沈秉呈一言难尽地皱眉道:“我谢谢您,要死您自己死,我想好好活着。”
“你这逆徒,咒谁死呢?我好心好意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你咋还抛弃我独活?真是太不孝顺了!”
钱先生紧蹙着眉心强烈指责道。
“别说话了,保持体力,少
呼吸,还能坚持久一点。”
沈秉呈将钱先生手中的火折子吹灭,随后抬脚走到角落里敲响了墙壁,试一试有没有什么地方是空心的。
这里是大理寺的地下。
乔霍然即便在这里动土,也不敢弄太大的动静,且这里很可能有他为自己留的一条求生之路。
故而暗器应该不会有多少。
且一定能有出口。
就是不知道出口处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他们。
但唯有拼一把,才有一线生机。
钱先生也跟着沈秉呈试探着敲墙壁。
“这里是空的。”
沈秉呈的声音淡淡地响起,钱先生听声识位脚尖一点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抬手敲了敲墙壁。
眸色沉沉地说:“这里虽然是空的,但很重,就算是再加上一个武林高手也打不开。周围一定有开关,咱们再找一找。”
钱先生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他和沈秉呈眼前的厚重墙壁就缓缓地移开了。
钱先生:“……”
沈秉呈淡声说:“不巧,我方才看到了开关。”
钱先生:“……”
师徒二人快速闪进厚重的墙内,便步入了一条只容两人通过的密道。
密道漆黑潮湿,一点光亮都没有,空气也十分稀薄。
如果他们不快些找到出口,就真的会窒息而亡。
而这也让他们二人确定了,周围一
定有逃出去的密道,不然就算是乔霍然进来了也会窒息而亡。
他们二人上前不过百米距离,就看到了五个分叉口。
沈秉呈和钱先生同时停住了脚步。
钱先生咬牙怒骂:“这个狗杂碎,都说狡兔三窟,他还真是鬼心眼多,这五条路让咱们如何选择?”
“把火折子打开。”
沈秉呈冷静分析道:“这五条道都不知道有多长,但总有一条的出口是对的。火折子进入哪一条道燃烧得最亮,那条道便通空气,我们跟着走便是。”
“若是骗人的把戏呢?”
钱先生咬牙道:“这狗东西实在是太狡猾了,心也够黑,胆子也忒大,也不怕弄死了你我无法向皇上交代。”
“他既然敢做,自然有理由推卸责任。咱们现在说这些没用,您在此处等我,我去试探密道,看看哪条能走。”
沈秉呈将钱先生手中的火折子拿过来,紧皱着眉头说:“您自己小心谨慎些。”
“哎,我……”
钱先生刚出声,沈秉呈就快速朝着最左边的密道冲了出去。
钱先生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后尴尬地缓缓放下,他撇嘴道:“我想说我还有一个火折子,咱俩一同试节省时间来着。”
沈秉呈速度很快。
再回来时呼吸变得粗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钱先生脸色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