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虞初晚和夏茹菁终于到达了帝都,夏淮之亲自开车过来接他们。
路上,夏淮之告诉她们老太太现在的情况挺严重的,已经是胃癌中晚期了,而且失去了手术机会,只能先化疗。
夏茹菁蹙眉问:“可是奶奶不是每年都做体检吗?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夏淮之叹了口气,道:“医生说每年的体检,奶奶都不做肠胃镜这一项,而且老太太能吃能喝,谁也没有想到,会得这个病。”
说完,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问:“你怎么把晚晚也带回来了?她不用上班吗?”
虞初晚道:“淮之哥,是我自己要跟来的。茹菁姐刚才在江城哭得很厉害,她一个人回来,我不太放心。”
夏淮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毕竟,她又回到了厉慕深的身边,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又或许,她从来都是厉慕深的女人,从未改变过,曾经只是他想太多而已。
……
到了医院之后,进病房前,夏淮之提醒道:“奶奶目前还不知道她的病情,你们不要说漏了嘴。”
夏茹菁郑重地点点头,虞初晚也点了点头,便跟着夏茹菁一起进了病房。
夏夫人也没想到夏茹菁会把虞初晚带来,她慈爱的望着虞初晚,道:“晚晚,麻烦你了,还陪我们菁菁回来一趟。”
虞初晚微微一笑,道:“应该的,伯母,您太客气了。”
跟虞初晚打了招呼之后,夏夫人便急匆匆地将夏淮之叫了出来。
她小声说道,“淮之,刚才老太太对我说,想让那个时医生来照顾她。”
夏淮之眉头一蹙,道:“这怎么可能?人家也要实习,又不是护工,而且那只是个实习生,她能照顾好什么?”
夏夫人解释道:“昨天,你奶奶得知是时医生救了她的命,就让时医生过话。那小丫头听淳朴的,也挺得你奶奶欢心。所以老太太这一高兴,就想让你想个办法,把她给调过来。”
夏淮之眉宇间有几分为难和烦躁。
他实在是不想跟时念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当初在江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更不想再跟她有什么交集。
夏夫人疑惑地看着他道:“你父亲跟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好友,我听说你们单位也经常跟这家医院有共建,调一个实习生过来,不是什么难事吧?”
夏淮之抵不住母亲的唠叨,还有奶奶的意愿,只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明天我找她谈谈,不过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夏夫人道:“你现在就去,刚才我让人打听过了,时医生今天晚上值夜班的,要不是刚才就我一个人照顾你奶奶脱不开身,我就自己去了。”
夏淮之被母亲催得没有办法,问出时念所在的科室,叹了口气,道:“那还是我去吧。”
毕竟,他觉得如果让母亲去,估计十有八九都能把时念给弄过来。
可他不想这么跟时念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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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夏淮之去了时念目前实习的科室。()()
时念之前因为救了夏奶奶的事,已经被全院通报表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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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夏老太太的身份摆在那,院长没法不重视。()()
所以,时念的带教老师见夏淮之过来,理所应当的以为夏淮之是来感谢时念的,便识趣的让时念跟着夏淮之出去了。
这是时念上次在宾馆之后,第二次和夏淮之这样单独面对面的说话。
她跟在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后,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
明明她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夏淮之一过来,就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周围无人。
夏淮之站定之后,时念站在他面前,跟他隔了几步远,问:“夏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夏淮之蹙眉看着她,那眼神带着一丝居高临下,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再装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吧?说!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奶奶,究竟有什么目的?”
时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忽然很想问一句,这个人有病吧?
可她知道夏家的势力不是她这种小实习生可以惹得起的。因此,她耐着性子解释着前因后果:“那天,老师吩咐我去急诊科送化验单,恰好遇到夏奶奶突然倒地,我判断出她是心跳骤停,就对她实施了心外按压。我没什么目的,就算那天的人不是夏奶奶,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也会这么做。况且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夏奶奶跟你之间的关系。”
可她的解释,在夏淮之看服力。
毕竟,处在他这个位置,盯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想谋算他的人也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现在想想,那日在宾馆,他吻了她。如果不是及时清醒,说不定还会酿成其他的祸端。
再想想现在,这个女人又来到了帝都实习,恰好又救了他奶奶。
不仅如此,现在时念深得奶奶欢心,老太太甚至还想把她调到身旁来照顾。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他不得不防。
因此,他眸光冷而严肃,警告道:“时念,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实习下去,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背后有人,那你们的谋算,就落空了。我会一直盯着你!”
纵使时念再软的性子,现在也忍无可忍了。
她恨恨地说:“夏先生,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科。上次的事,你还欠了我一个道歉。这次的事,你不仅欠了我一个感谢,你依然欠了我一个道歉!”
夏淮之完全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说她有心理问题。
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果然不是表面上装出来的小绵羊人设,这不是已经露出一些爪牙了?
他冷笑着嘲讽道:“装不下去了吗?所以之前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是故意装给我看的?”
时念冷嗤了声,只觉得一股火快要从胸口顶了出来。
她一字一句地说:“之前,我对你礼貌尊敬,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正常人。但是现在,你不配再让我用那种态度跟你说话。夏先生,难道你周围所有帮过你的人,对你好的人都是因为对你有企图吗?如果是这样,那你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