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和段渐离站了起来,站在船头看着那边的动静。
影子和尺术两人出手,便是再厉害的人也逃不走,人很快就被制服了。
船也逐渐到了画舫边,尺术过来施礼说:“王爷,王妃,是江家姑娘。”
张汐音愣了一下,就想到江家的江铃,那个与她样貌相似的小姑娘。
影子在船内救人。 说是游湖看风景,她却又一直盯着那些打鱼的渔船,看着那些载着世家大族的公子姑娘们游玩的画舫。
段渐离笑她:“又琢磨做什么生意?”
张汐音指了指远处的画舫,说道:“那边。”
“什么?”
“杀人了。” 躺在地上的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了,此时双眼紧闭,腹部满是鲜血。那张脸与她是越发的相似的,有七八分的模样。
果然是江铃。
江府虽是江陵富户,却算不得有权有势,怎么会遭人刺杀呢,杀的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如何?”张汐音问:“还能活吗?”
影子说道:“没伤到要害,血止住,但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难说。” 话题着实突然,段渐离没有仔细看,听此话立刻就看向尺术。
影子都不需要张汐音开口,就纵身飞跃过去。
他们轻功了得,踏水而去落在画舫中,随后,便看到打斗起,有人从画舫中被打得落了水。
画舫的动静吸引了周围船只的注意,一个个都指着那边的动静喊。
“杀人了,杀人了……”“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倒不是,若我们不是恰巧遇到,他们杀了人离去,也无人知晓他们是江府的人。”段渐离在旁边说道。
江府里,有谁要杀江铃呢?
张汐音更在意江铃的性命,就要回去。
段渐离也跟着走,让尺术带人善后。 “先在别院安置,然后给她喂下去。”
影子收了药,让船夫划船先走。
张汐音这才看向段渐离,此事段渐离正和尺术在查看刺客身上的特征,两人心中已有些许答案。
张汐音站在旁边看,她并不惧怕尸体,也跟着观察。
“要杀江姑娘的,是江府的人。”尺术说道。 回去是个小舟,划船的是自己人。
段渐离面色就不大太好:“我们刚回到江陵,便有人对与你相似的江家姑娘下杀手,不像是巧合。”
张汐音看段渐离,心下也是愕然。
她并未想到这个。
段渐离有心调查,等回到别院,便跟张汐音说要带人去江府看看。 “确定?”张汐音拧眉。
尺术点头,看了眼王爷。
段渐离示意他来说,尺术这才继续说下去。
“这几个是保护江姑娘的家中护卫,他们的衣裳料子都是同一种不说,针线手法一致,这种家中下人的衣料大多都是同批进的,也是同批做的。都有规制,王妃,您再看这儿。”
尺术扯开刺客裙摆的缝边,看到一个江字。见过江铃的人都知道,江铃与她面容相似,更何况是江家人。
江家谁人要杀江铃,与她有关吗?
张汐音不确定,便只能等段渐离回来。
此时,江家这边人人忐忑,因为府中确实少了几个奴仆。
江夫人听说女儿受伤,人都吓软了。 段渐离拍拍她的手,笑说道:“无事的。”
张汐音点点头,看他带着人骑马离开。
张汐音进了府内,江铃被安置在客院的一个偏房,影子正坐在边上,刚把伤处理好。
张汐音掀开看了眼。
“药喂下了。”影子说道。 “到底,到底是谁想要铃儿的性命?”她看着满屋的人,各房的人几乎都在。
自然没有人承认,一个个都是摇头。
“大嫂,您可别这么看我们,江铃可是进过国子监的,虽说如今她只在家中待嫁,可到底进过国子监,谁会对她动手。”二房娘子说道。
三房的也是点头:“别说是不是进过国子监
,铃儿到底是咱们江家人,谁会对自家人动手啊。” 张汐音的那些白色的一枚枚药片影子是见过几回的,知道这东西极好,只要吃了,大多伤口都不会发炎感染。
江铃情况还算稳定,张汐音到底不大放心,又叫人回去传了府医来。
府医过来看了伤口,又开了方子去抓药。
“若是伤者能醒过来,便没什么问题,若是醒不过来,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府医说道。
张汐音看江铃苍白的面色,她的面容倒是与她没那么相似了,少了两三分感觉。别院里,入夜时段渐离才回来。
张汐音问他:“如何?”
“暂时不知,去看了一圈未发现任何嫌疑。”段渐离脱了外衣,坐在椅子上倒茶喝了半杯。
张汐音叉了一块绿豆糕送他嘴里,自己也叉了一块小口咬着。
“江铃许的王家独子,就是洞庭渔业王家,王双兴。” 江夫人却是不信的,王爷都找上门来调查了。
前院,江老爷揖礼。
“王爷,铃儿此次被刺杀之事,江智肯请王爷查清此事,江智感激不尽。”
段渐离说道:“此事自有官府来查,至于你们江家,江老爷恐怕也要看看,是谁动的手,若是你的女儿丢了性命,谁会从中得利?”
江智愣了愣。 “渔业王家,那是大富户。”段渐离就明白了,叫尺术去传曹总管来。
“叫曹总管不如问丹柳,她才是管生意的。”张汐音让人去传丹柳。
大约一个时辰,丹柳才过来,衣裙还沾了尘土。
“王爷,王妃。”丹柳进门施
礼。 “不急着回答,仔细想想吧。”
江智应是,目送王爷离开,他沉着脸回去,看着满屋子的人,一个个的都存了疑心。
这些人都想要害他女儿,肯定都是。
可,若是女儿没了,谁能得利呢?江智想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