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还是有些许上心的,李皇后虽死却并未传出消息,只以禁闭正阳宫为由不出。
楚国夫人屡屡求见不得,连宫门都进不去,必然着急。
她想看看,周易宏让楚国夫人帮他的筹码,到底是个什么?
回到小竹居,张汐音对暗处道:“影子?”
一道暗影出现在窗外:“影子在?”
“去盯着刑部地牢。”
“是。”
——
夜色深沉,楚国夫人从地牢里出来,哭得眼眶通红,她来给哥哥们送断头饭,听着他们的求救却无能为力。
楚国夫人气恨得咬牙:“李馨婉她还是人吗?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她竟是这个时候还在禁那劳什子的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弟弟他们被砍头吗?”
严国舅是不说话了。
严二公子则道:“皇后娘娘如今连正阳宫都出不来,只怕也是自身难保,对了,不是还有太子吗?”
楚国夫人冷声道:“他算个什么太……”
话语一顿,楚国夫人瞬间明白过来,是啊,还有太子。
他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但身上确实流着段氏的血,而他如今也确实还是太子。
只要还是,就还有机会。
楚国夫人立刻道:“去东宫见太子。”
很快,楚国夫人赶到东宫,但她一时进不去。
东宫的护卫将她拦住,似是知道她今夜会来,冷着一张脸只说:“太子殿下已经睡了,楚国夫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改日,改日脑袋都没了。
楚国夫人咬着唇,几番说话都无果。
这时,严二公子上前跟护卫低声说了两句,随后拿出一个金锭子塞进护卫的手里。
护卫明显松动了,犹豫片刻点头:“成,那小的就去问一问。”
正要走,楚国夫人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护卫,让他把东西送到太子手上。
护卫去了,楚国夫人和严二公子等在门外,很是焦急。
很快护卫回来了,还跟着一个太子内监,将人请到东宫的偏殿里。
段暄鸣穿着一身常服坐在那,自从新年那日出了事之后,他便知不妙,近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很是憔悴。
原本略有些开朗的面容也变得阴测测的,透着几分沉冷。
“楚国夫人,严二公子,坐吧。”他说道。
楚国夫人和严二公子刚坐下,便听到段暄鸣说话。
“东西在哪儿?”
楚国夫人冷着脸说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是皇后娘娘抚养长大的,养恩大于生恩,皇后娘娘给了你这般尊荣。你如何也要报答的,只要你能把人都救出来,东西我自然会送到殿下的手里。”
段暄鸣却不放心,追问:“还有谁知道此事?”
楚国夫人:“殿下放心,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就好。”
知道的人不多就好。
段暄鸣端着茶盏喝茶,微敛的眼眸里凝着杀意。
等楚国夫人和严二公子一走,段暄鸣便回了书房。
房梁上下来一人,身上穿着夜行的衣服。
那人揖礼道:“殿下,这么多人可不好救。”
“救还是要救的,先把东西拿到再说。”段暄鸣冷声道。
谁也不能撼动他太子的位置。
他要做大誉下一任的皇帝,他是大誉的太子,是储君,才不是什么段氏旁支的私生子。
只要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那就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