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段渐离回到王府。
尺术听了半日张汐音的事情,忍不住叹道:“王爷,郡夫人这么善良的人,要是被周家的人害死多可惜啊!您要不帮帮她?”
段渐离已经翻开北境送来的快报,没有说话。
尺术走过去磨墨,欲言又止。
“定安侯府后日是不是举办……庆贺宴?”
尺术闻言一喜,点头:“您还未回京就递来请帖了,为了迎合王爷您,侯府才把庆贺宴定在十六。”
尺术说着,试探的问:“王爷要去?”
段渐离拿着狼毫写信,没抬头:“去准备贺礼。”
尺术大喜,笑嘻嘻的应是,去叫孙管家。
孙管家早就把贺礼准备好了,不过兴致不大,倒是讶异王爷居然要去应酬一个区区侯府。
尺术便靠在孙管家的耳边简单说了一些。
孙管家闻言更是蹙眉:“他们这是打量上我们王爷了,定安侯府什么玩意儿?也配?之前我就听说张尚书府不乐意嫁女儿,要不是皇后赐婚,那么好的闺女能入他们家?”
孙管家到底高龄,见过了太多事儿,说着说着便突然明白了。
他转身匆匆往书房去。
尺术看他面色不对,迈步跟上。
孙管家赶到书房,对着段渐离行礼之后,便道:“王爷,老奴有话要说。”
段渐离看着管家,和声道:“孙叔有什么话就说。”
孙管事将自个儿的猜测一一道出。
“虽说无从考证,只是老奴的猜想,但从周家行径来说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前些年周家是个什么光景,整个盛京城的世家大族多少都知道。那定安侯虽说在朝为官,却好赌成性。老定安侯一贯只会附庸风雅,爱收集些名贵字画充门脸。
定安侯府想来不只是入不敷出,他们打着救命之恩去求取张家姑娘,这简直是恩将仇报,想来那位新进的菀娘子才是周世子的心头好。他们好算计啊,晓得张家不会答应下嫁爱女,便去求皇后赐婚。”
尺术听得瞪大的眼睛。
张家世代皇商,如今一门三代都在朝中任职,有钱又有权。
尺术却发出了灵魂的拷问:“可是,他们既然千方百计的让郡夫人嫁入侯府,解了他们的困境,合该好生对待才是,为何要毒害她?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孙管事摇头。
他也不懂,哪怕那新进的平妻是世子的心头好,却也不至于毒害张家那姑娘才是。
实在想不通,也不合理。
段渐离敛眉,沉思不语。
孙管事说出这些猜想来,是想阻止王爷去赴宴,那等奸毒小人岂能结亲,没得恶心人。
“王爷,后日的宴您不去是最妥帖的,保不齐他们会使个什么手段让王爷您着了他们的道。”
尺术连连点头:“孙叔说得对。”
段渐离却对尺术道:“去查,。”
尺术一愣:“王爷,查周家?”
段渐离:“嗯,就查周家这二十年的事情,着重查一查那个世子平妻。”
不说旁的,侯府毒害嫡少夫人这等事,他们周家也是犯了律法的。
尺术找人去了。
孙管事还站在那儿,看段渐离已经有了主意,揖礼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