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公仔细询问了乔吟的症状,又看了在吃的药。
“没什么大碍,叔公给你开个方子,吃三天就能好,不过这几天不能再着凉受风,好好休息。”谢叔公说完看向谢遇安,“听明白了吗?”
谢遇安乖巧点头,像所有恭顺的小辈一样:“记下了。”
谢叔公开了方子交给碧珠,谢遇安起身要送,谢叔公摆摆手。
“够了够了,谁不知道你心里巴不得我早点走。”
谢叔公说完转头看向乔吟,笑容慈祥道:“小姑娘,记得好好吃药,哪里不舒服让人来梧桐巷找叔公。叔公走了哈。”
“叔公辛苦了。”
乔吟让碧珠代为相送,虽然谢叔公不想要谢遇安送,但谢遇安还是将人送上了马车。
送完了人,谢遇安折身回到乔吟房中,只见床榻上,锦被拱成了一个鼓包,乔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谢遇安以为她不舒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让人把叔公叫回来?”
“不要,不要!”
乔吟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似嗔似怨地看着他。
“你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失礼,你看我这邋遢的模样,我脸都没洗。”
刚刚她还从眼角揩下来一坨眼屎,好丢人!
原来是为这个?
谢遇安失笑,“你是病人,不用讲究这些。”
乔吟懊恼道:“可谢叔公不仅仅是大夫,他是你叔公,是我见到的你的第一个长辈。”
这重视是因为他?
谢遇安眼尾微微上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的错,我下次提前通知你。不过我们谢家人多,可能不知在哪就碰见了。”
也不知是被谢叔公院使身份的震慑,还是因为见到了谢遇安,还是心情不错的谢遇安,乔吟原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不知不觉烟消云散。
“你本家不是在淮州吗?京城也有很多亲戚?”乔吟好奇道。
谢遇安先是点点头,然后毫不避讳道:“主要还是在淮州,但是太子还未继位,所以京城和朝中也不少。”
“你跟太子殿下感情真好。”乔吟忍不住感叹道。
“皇后娘娘与我母亲是手帕交,我母亲生我时遇到了些变故,幸而那时在京中,皇后娘娘不顾宫规皇命,将我母亲接入宫中,我因此才得以存活。后来太子出生,幼年便送来了谢家族学教养,太子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助太子登上大宝,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是必然选择。”
乔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谢遇安竟然会答得这么认真。每次跟谢遇安在一起,都会有这种被重视被认真对待的感觉,让人发自内心的愉悦。
“其实你不用这么认真,我就是随便问问。”
“可是这是你第一次询问关于我的事,我不能不认真。”
乔吟心头微微一颤,悄悄抬眸看了眼谢遇安,可一下就撞上了谢遇安诚挚的视线。
四目交接,乔吟脸上迅速升温,心里不由叹道:
这就是所谓的‘真诚是永远的必杀器’吗?
啊,真要命!要了她的狗命了。
“蒙着被子不闷吗?”
谢遇安坐在床沿,伸手拉下她头上的被子,然后看到了她红彤彤的脸。
“看,脸都闷红了。”
谢遇安明明看穿了,却还要戏谑一句,嘴角的笑明目张胆的。
乔吟莫名觉得有些窘迫,余光瞥见枕头旁的锦布荷包,终于想起正事。
她重新坐了起来,将那个荷包递给了谢遇安。
“我听谢忍说,你从小有块护身符,但是四年前遗失了,我去悦己阁重新订了一块。那天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是没想到变成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