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到了外面的雪地,柳之恒兴致勃勃地重新说明了规则,然后让大家分队。
由于连天意和柳一鼓的实力太强悍,大家觉得四人场,可能对于两位高手太拥挤了一些,便决定,改成三对三,连天意和柳一鼓各为队长,队长自己选人。
两人通过选择铜钱的正反面,来决定谁优先选择自己的队员。
柳一鼓获得了率先选队员的机会,柳之恒跃跃欲试,她想着这个游戏是她指定的规则,爹爹又是自己的亲爹的,爹爹肯定第一个选自己。
“我选我的女婿,雪郎!”
“谢岳父大人抬爱。”
段无咎立刻走到了柳一鼓身后站定。
柳之恒觉得有些失落,但是想一想,爹爹这样的选择也很有道理,对面毕竟是大内第一高手,武功天下第一的连内侍,爹爹这边是要选一个武功高强一点的补足一下队伍的弱点。
柳之恒又期待地看向义父,没想到义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荧惑。
也是,爹爹是用暗器的高手,义父的确应该选擅长暗器的荧惑补足一下队伍的弱点。
又轮到爹爹柳一鼓选人,柳之恒觉得这一回爹爹肯定要选自己了,没想到爹爹选了镇星!
“爹!我可是你女儿!”
“阿恒,虽说你是我女儿,但你也是爹爹我的弱点啊!”
柳之恒:……
话说得好听,还不是嫌弃她没用。
场下还剩下柳之恒、柳之升、柳长勤、春草、程度、沈婉清。
连天意的目光扫过来,柳之恒立刻高高举起手来。
“义父,你选我,我爹和段无咎都不敢伤我,荧惑是我的暗卫,选我,我们肯定能赢!”
春草忍不住在柳之恒耳边小声说道:“师父,你这不是耍赖么?”
柳之恒瞪一眼春草,春草赶紧望天闭嘴,师父有时候是有些争强好胜的。
连内侍微笑冲着柳之恒招招手:“来,我选恒儿。”
柳之恒飞快地跑到连内侍身后,终于是得偿所愿,这边还剩下几人,柳长勤和春草做替补,程度和柳之升做裁判。
……
两队开始制定战术,柳一鼓把段无咎叫过来,小声对段无咎说:“女婿啊,一会儿比赛一开始,你就先把恒儿给淘汰了,做干脆点。”
段无咎有些惊讶,问:“为何要先淘汰阿恒?让阿恒多玩一会儿不好么?她盼着打雪仗都盼好久了。
柳一鼓啧了一声道:“一会儿两边打起来,都杀红了眼,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摔着阿恒了,你不心疼?”
“那为何岳父大人让我去淘汰阿恒?我与阿恒是新婚,我怎可对我的爱妻做这样的事情?”
“总不能我做吧,我闺女嫉恨我怎么办?这事儿也不能让荧惑做,荧惑是恒儿的侍女,你总不能让她得罪恒儿,以后都不好办事了吧?”
荧惑在一旁猛点头。
柳一鼓继续说道:“而且我这闺女胳膊肘往外拐,肯定不会记恨你的。你们新婚,感情正是好的时候,就算她生气了,你一会儿哄一哄便是。”
“岳父大人,我是断断不会做淘汰夫人的事情的。”
柳一鼓叹一口气,狠心道:“我那儿有好多阿恒小时候用的小物件,什么小衣服啊,小鞋子之类的,你若是第一个让阿恒出局,我便把这些东西都给你。”
段无咎:“一言为定。”
……
比赛开始,几乎是在比赛开始的第一刻,段无咎就毫不留情地淘汰了柳之恒,场上的氛围一下子就凝滞了,柳之恒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不敢相信,段无咎竟然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柳之恒气鼓鼓地走到一边,段无咎看到夫人那输不起的样子,二话不说,赶紧把自己给淘汰了,反正他做到岳父要求的事情了,阿恒小时候的物件到手,留在场上毫无意义。义父和岳父最后谁输谁赢,他根本不在乎。
段无咎赶紧下场跟柳之恒道歉,不曾想,柳之恒一点都不生气,温柔道:“夫君,我怎么会是那般小气的人?”
她可是天璇君,天下谁不说她一声大格局?
然而段无咎还是闻到了谎言的味道,夫人撒谎了,她现在可是生气得很。
……
到最后,靠着连内侍精心布局,还是连内侍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这次比赛的胜利,柳一鼓心甘情愿地认输。
“我的确是技不如人。”柳一鼓道。“柳三变最擅长奇巧阵法,今日我赢,是你不想赢我。”
两人相视一笑,也算是和解了。
打完雪仗,众人身上都流了不少汗,怕一会儿吹了风会生病,大家赶紧转移到室内去,此时,屋内已经烧好了锅子,一群人围着炉火吃锅子,煮酒喝。
兴许是打了一架,又打了雪仗,连着两场比试,让连天意和柳一鼓心中对对方的敌意都消除了,再加上几坛子的黄酒下肚,连天意和柳一鼓竟然开始勾结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义父这副模样。”段无咎忍不住说。
柳之恒不咸不淡地说:“这很平常,谁都有别人没见过的一面,就算是世上最亲的夫妻,也不一定了解对方全部的面目,说不定哪一天就变得你面目不识了。”
段无咎:……
段无咎怀疑夫人这是在说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又怀疑,岳父大人是不是故意挖坑给自己跳,提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主动入局,但他也没有证据。
宴席过半,众人都有些微醺了。
本来水火不容的连天意和柳一鼓,现在竟然开始了互相吹捧,两人很有英雄惜英雄之意,连天意赞叹,柳一鼓是他这辈子遇到过最难抓的盗贼,柳一鼓感叹连天意是他此生遇到过,唯一能抓住他尾巴的人……
两人聊到后来,都恨不得要结拜兄弟在,但一想,两人已经是亲家了,于是话题竟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柳之恒身上。
“雪郎,阿恒,你们好努力啊,早点让我与连兄含饴弄孙才是。”柳一鼓道。
柳之恒在一旁喝酒喝得好好的,忽然觉得碗里的肉都不香了,怎么就忽然开始被催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