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星和荧惑进来,说石公子已经把回门的礼都准备好了,让姑娘等他办完事情回来,再陪她一起回门。
“哪里那么多讲究,我先回去,等夫君回来了,让他自己带着礼物回家找我便是。”
柳之恒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再待下去了,她觉得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意味深长,她觉得丢人。
……
柳家和世家很近,虽然不至于门对门,但就隔着一条街,柳之恒溜达着便回去了,早饭也打算回自己娘家吃。
爹爹、弟弟们和春草早就已经等着了,看到柳之恒带着镇星和荧惑回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姐夫呢?”柳之升问。
柳之恒小声说:“本来是等他回来,我们再一起来的,我这不是想爹爹了么,便先来了,他晚些到。”
柳之恒本来还担心爹爹会因为段无咎没有陪自己回门生气,没想到柳一孤压根不在乎。
“他回不回不要紧,你回来最重要。”
柳一鼓赶紧拉着柳之恒一起进屋吃早饭。
吃过早饭,柳之恒便直接拉着春草去了书房,这些日子,实在是落下了不少事情。晋阳的水患虽然暂时解决了,但是治理河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师徒两便进屋聊后面的事情,直到下人来叫两人去用午饭,柳之恒才知道,段无咎都来了一个时辰了,只不过一直在院子里陪父亲过招。
一家人一起吃过午饭,段无咎便陪着柳之恒逛园子,还约着明日要去逛京城,后日要去京郊玩几天,半个月后还要去护国寺上香,恨不得日日都要拉着柳之恒出去玩乐。
柳之恒看着段无咎给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一时无言。
“我哪有时间日日出去玩儿,这三日已经够荒唐了,可不能再浪费光阴了,我与春草还要正式要忙呢。”柳之恒疑惑地看向段无咎:“你不用陪着你父皇么?他现在可是离不开你,能让你这么玩儿?”
“接下来几个月,我都可以用雪郎的身份在京城生活,不用再当燕王了。”
“为什么,你父皇不会召见你么?”
“我告诉父皇,我要秘密护送萧如烈会北辽,以免慕容新月的事情横生枝节,父皇同意了,而且他也觉得我去散散心好。”
“散什么心?”
“我喜欢的天璇君嫁做人妇,我自是要难过的,父皇觉得我出去呆几个月散散心,说不准这感情就淡了。”
“你父皇不生气你喜欢我么?”
“我如此喜欢天璇君,却能为了长远的利益放弃这份感情,我父皇觉得我这份心性与他很像,不愧是他的儿子,他很高兴”
柳之恒:……这就是帝王家么?儿子越是无情,父皇越是欣慰。
走了一会儿消了食,柳之恒便打算回书房继续工作,却被段无咎缠着,非要拉着她午歇半个时辰。
想着接下来也没空陪段无咎,柳之恒也就随他了。
……
这段日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位雪郎公子有多爱他的新婚妻子。
雪郎公子,才情出众、风姿绰约,那日柳家拦门,榜眼、探花想要考验他的学问,竟然都没有难住他,可见他有文采,再加上他的武功又高强,以后无论从文还是从武,怕不是都能成为国家栋梁,前途无量。
有人看雪郎公子才情卓越,便鼓励他去考取功名,可雪郎公子却说“我的夫人天璇君乃我生命中之至宝,我此生惟愿以全心全意之爱呵护她,使她幸福安乐。此生此世,我所求唯有一事,即竭尽所能,钟爱天璇君,旁的事我一概不在乎。更何况,我的夫人天璇君乃国士,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还不如做好我夫人的贤内助呢。”
这话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一个男子却甘心做女人的贤内助,实在是闻所未闻,可这雪郎公子引以为耻,反以为荣,日日都要在人前显摆他的夫人是天璇君。
每日都要去京城的各大酒楼,君挑选那些精致可口的美食。
“你怎么知道我是给我夫人买得?”
“我夫人做画地图的时候,吃别的东西不方便,便喜欢用些精致的小点。”
不仅如此,每当镇上的铺子里推出了新样式的衣服或是精美的钗环首饰,他总会是第一个冲进店铺。
“虽说夫人不爱这些,但她可以不穿、可以不用,却不能没有。”
渐渐地,雪郎爱妻的事情,便在京城流传开,虽然许多人嘴上说着,男子不该这般,但却是有不少夫人羡慕天璇君有这样的夫君呢。
沈婉清与柳之恒说这件事的时候,柳之恒正与春草一起埋头画图。
沈婉清让柳之恒说一下自己的感想。
不曾想柳之恒头也不抬道:“我夫君最近是有些太清闲了,实在是应该给他找些事情做。”
沈婉清只觉得搞事业的女人心都狠,这都不感动。
只不过当夜,柳之恒还是答应了段无咎,抽几天空陪段无咎去护国寺住几天,省得他日日不安生,满京城说些酸话,也不怕人笑话。
……
天还未亮,京城的一角,燕王带领着两队人马,护送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出城。
马车内,北夷的摄政公主慕容新月躺在柔软的锦垫上,萧如烈抱着她,给她轻轻擦拭着额头,慕容新月这才缓缓醒来。
慕容新月的脸色苍白如雪,浑身无力,看到眼前的人是萧如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怎么会是你?”
绑架她的不是大夏的锦衣卫吗?难道萧如烈和大夏勾结?
慕容新月想到自己曾经对萧如烈的所作所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想对我做什么?”
萧如烈的手轻轻抚摸着慕容新月娇美的脸,用温柔又可怖的声音说:“公主。我想明白了,何必非要得到你的爱呢?我便这样禁锢你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这个疯子!”
“没关系,公主。你骂我吧,恨我吧,我都会接受。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好好说话……”萧如烈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远离了京城,监视的探子已经看到段无咎出城,立刻给赵国公发去飞鸽传书。
国公府。
“燕王已经离京了。”
赵国公的门客道:“燕王护送着北辽世子离开,没有几个月回不来的。”
赵国公神色阴狠:“派人请四皇子今夜密谈,若是不把握住这次机会,四皇子就再无登基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