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海选开始了。
只见两个小厮将一块牌匾搬到了舞台中央,上面写了今日第一轮的比试项目:运气。
“运气?”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运气要如何比?”
……
黄金台为四面构筑之台,其四周设有阶梯式之座席,南北两侧衔接宽敞之道路,东西两侧则毗邻雅致之酒楼。
慕容新月与北夷人坐东侧二楼之雅座,而萧如烈则与北辽人处西侧二楼之幽静之所。双方均有意先观望一番,看看这海选的规则,然后再决定行动的策略。
二人推开窗棂,没想到,不期然间,两人的目光同时穿越人群,遥遥锁定对面人的身影。
慕容新月本以为再见萧如烈会是在战场之上,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大夏,在天璇君招婿的黄金台上。
萧如烈淡然地收回目光,仿佛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慕容新月愣住,没想到萧如烈竟然敢忽视自己,她强忍住愤怒,捏紧拳头,若不是还有大事要办,她非要把萧如烈抓起来狠狠抽一顿鞭子不可。
慕容新月再次看向下面的黄金台。
只见人群排成八列长队,正在进行的项目竟然是猜铜钱的正反,三枚铜钱一起抛,三枚里猜对了两枚以上就晋级,猜错了两枚就立刻淘汰。淘汰的人直接拿十文钱走,晋级的则是能拿到一块刻着恒升商行图腾的木牌。
队伍移动得飞快,今日这十文钱简直就是白给,所以京城只要是男子都来参加了,甚至还有七十岁的老头来参加。
但是柳家也不擅选,只要是男的,无论高矮胖瘦、年岁多少,都能参加。
轮到一位还算俊俏的公子,自诩风流,还是个秀才,对自己的样貌人才都很是得意,本以为自己一出现,就能获得美人的青睐,没想到竟然在第一轮就被三枚铜线给淘汰了。
小厮要递给他十文钱,俊俏公子却很是不服气,他旁边那一队站着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一看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可他却拿了牌子。
俊俏公子指着旁边的男人说:“你看这人,肥头大耳、一脸蠢钝,可他竟然能进第一轮,本公子却不行,你们这第一轮比试实在是不合理。你们这样,就不怕把好的都淘汰了,竟留些歪瓜裂枣么?你们就不怕错过了像本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么?”
负责猜铜钱的小厮笑眯眯地对那位公子笑了笑道:“这位公子,咱们家招婿就是这个规矩,我们家姑娘说了,这第一轮啊,就是要把运气不好的给淘汰了,咱们柳家的女婿不能是倒霉鬼。”
“你说谁是倒霉鬼!”
那公子伸出手就要打那小厮,没想到他刚一动手,小厮身边站着的家丁就捏住他的胳膊,轻轻一甩,就将他摔在了地上,公子气得要打架,又被那家丁一掌打开了几丈远。
众人没想到,这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家丁竟然都是武功高手,看来这柳家的确有点东西。
小厮笑眯眯地拿起十文钱,走过去递给那位公子。
“公子请吧。”
公子十文钱都没要,挥袖而去。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人也就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排队猜铜钱。
在厢房里观望的慕容新月和萧如烈也是没想到,这第一轮海选竟然如此荒唐,但就算如此,也只能让带来的人去选了。
没想到,慕容新月很是倒霉,带来的二十多人,竟然只有八人进入了第二轮,实在是出师不利,运气不佳。
而萧如烈带来的十人,却全都进入了第二轮。
慕容新月觉得不能就这样认输,一鞭子挥在跪在地上那几人身上,道:“把衣服脱了,跟本公主换。”
……
这招亲的第一日实在是有些乏味,厢房里的姑娘们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便拉着沈婉清问起这天璇君的事情来。
沈婉清说两人是在晋阳相识的,说起天璇君如何治水,如何被百姓爱戴,那是说的绘声绘色。
安乐郡主在一旁默默听着,神情有些黯淡,这样的女子,难怪能让她的夫君那般记挂,总是会时不时地提起他与天璇君小时候的事情。听到姑娘们一个个对天璇君向往得不得了,求着沈婉清帮她们引荐,安乐默默起身,以还要回去料理家事为由先离开了。
……
到了下午,在发出了一千个木牌之后,柳之升宣布第一轮海选结束了。
此时还有许多人还在排队,但是柳家人说,一共只有一千个木牌,有时候来晚了,没有抓住时机也是一种运气不好。
只不过,没有参与猜铜钱的依旧能领十文钱走。
所以最终大家也没有太多怨言。
柳之升宣布今日结束,明日辰时,请,诸位拿着木牌来此处参与第二轮海选,请诸位收好牌子,明日拿着牌子前来登记。
听说只认牌子之后,许多人就开始生出了歪心思,有些人虽然拿到了木牌,但是知道自己是肯定不能选上的,便想把牌子卖了。
有的人目标远大,是冲着当柳家女婿去的,自然愿意开高价,甚至有的竟然直接开到了一百两。
竟然有人就直接在台下开始买卖起来,有人想参加第二轮,却没钱买木牌,不服气地拉过要离开的长勤问:“你是柳家管事的吧?”
“我是长恒商行的掌柜。”
“你看,他们在卖木牌,这个你们不管么?第一轮比的不是运气么?”
长勤看了一眼,笑了笑道:“第一轮比的是运气,所以就算是身无长物、脸长脓疮的人只要猜对了,也能入选。”
“那你不管他们私下买卖么?你看那些富家公子们,运气不好,就直接找人买牌子,这难道不是坏了规矩么?”
“能出生在富贵之家,也是一种运气。”
长勤微笑离开。
这个主意是柳之恒出的,只认牌子,就会有人私下买卖,也能让那些运气好的老百姓赚点钱。长勤觉得姐姐实在是聪慧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