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试图解释,“我就是在单纯欣赏舞蹈,真没有别的什么心思,我可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是么?我从前竟不知,天璇君对舞蹈还颇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就是出于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对于舞蹈略微有些了解而已……”
“欣赏什么美好事物?天璇君可否说明白一点,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美好之处。”
柳之恒:……
段无咎这是不打算放过她啊。
柳之恒看了一眼露着半边膀子和胸脯的男舞者,尴尬地说:“我欣赏……他们的柔韧性……”
话没有说完,柳之恒就被段无咎扛了起来,此刻明镜台上的猛男舞姬们正好在做一个背对着台下的动作,等他们再次转身的时候,原本在台下的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台上众人略有有些动作迟滞,看向主舞,但是主舞是非常有专业精神的舞者,就算观众提前走了,也还是要把舞蹈跳完的……
段无咎带着柳之恒钻进了燕王府的藏书楼内,这藏书楼就在明镜台旁边,在楼内还能听到下面舞者跳舞和击鼓的声音。
除了门口的守卫,藏书楼是没有人的,段无咎推开二楼被林荫遮蔽的窗子,抱着柳之恒跳进了书阁内。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天璇君是本王的老师,本王带天璇君来这里,自然是来书阁听天璇君授课的。天璇君不是对舞蹈颇有研究么?”
柳之恒:……
于是,柳之恒就在藏书楼里和段无咎一起研究了一番舞蹈,并且突破了一下自己的柔韧度。
窗外依旧能听到楼下传来的激烈的鼓点声,昏暗的藏书楼内,白色的狐裘铺在地板上,柳之恒听到耳边的人对自己说:“阿恒果然对舞蹈是有些研究的。”
是啊,柳之恒一直也没想到,自己的腿能掰得这么开……
……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舞蹈上的造诣太高了,这一天之后,段无咎就把那二十个舞姬直接赐给了柳之恒。
一大早,星辉阁里便站了二十猛男,说是燕王让他们来侍奉天璇君的。
领头的猛男主舞走到柳之恒面前,拜道:“天璇君现在想看奴们跳舞么?”
柳之恒不想说话。
柳之恒想到昨日自己几乎折断的腰,觉得这舞蹈她不研究也罢。
“这一大早的,就不必了吧……我其实也没那么爱看跳舞,你们还是回去吧。”
柳之恒想开溜,不曾想那二十个猛男齐刷刷给柳之恒跪下,全都是一脸的惶恐和不安,“王爷说了,若是我们不能让天璇君开心,就是无用之人,王府容不得无用之人,便要让我们从军。”
他们从小就学习舞蹈,哪里受得了军营?
柳之恒:……
柳之恒无奈叹息,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起来,无可奈何道:“跳吧跳吧……你们爱在哪里跳就在哪里跳……”
于是,星辉阁成了整个王府最受女使们喜爱的地方,大家都喜欢做星辉阁的事情,星辉阁门口的石阶都被擦得反光了……
又过了几日,北夷和大夏的和谈结束,双方签订条约,约定彼此开放互市,五年内不得动刀兵。
慕容新月带着北夷的使臣返回草原,这北夷的冬天也愈加寒冷起来。
进入了腊月后,整个雍州都已经沉浸在新年的氛围里。
今年是燕王在雍州过的第一个年,燕王府打算大摆流水席,不仅要请全雍州的百姓吃宴席,还邀请了燕地的豪绅前来共度新年。
程度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因为他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呆在燕王府内,时常会在王府内留宿,所以,他时不时就要绕道来星辉喝一杯春草泡的茶。
这二十个舞姬到了星辉阁之后,王爷倒是放心得很,程度却是每天都寝食难安,总得时不时来看一眼,生怕小春草被那些个跳舞的男人给骗了。
有一次柳之恒见着了程度喝的茶,那是一大碗跟泡发的木耳似的茶叶啊,几乎都要把杯盖顶翻了,也不知道程度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程长史最近应该很辛苦吧?你是没空睡觉么?怎么喝这么浓的茶?”柳之恒实在是有些可怜程度。
这段无咎实在是黑心老板,哪有这么用人的?程度刚刚才操办完使臣会面的事情,还没休息一天,马上就要马不停蹄地为雍州的年节忙碌。人家之前还是残疾人,现在都还没彻底康复呢,也不怕把人给弄坏了。
“要不我与燕王说说,好歹给你找几个帮手。”柳之问。
燕王倒不至于那么小气,伺候程度日常生活的都有十几人,帮他办事的人更是只多不少,程度本想解释,但一旁的春草清了清嗓子,程度立刻改口道:“睡觉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我从小就爱喝浓茶,就喜欢这种口味。”
“这样啊……”
原来是程度的口味比较重……
……
又过了一日,柳之恒靠在栏杆上,看着自己那二十个舞者把院子里的女使们逗得花枝乱颤,感叹着青春正好的时候,燕王派内侍来宣柳之恒,说是燕王有重要的事情,希望柳之恒去一趟承运殿。
看着不远处的舞者们,柳之恒心里有些忐忑,送来这些舞者之后,柳之恒也有几日没见着段无咎了,她以为段无咎又要检查她研究舞蹈的成果。
柳之恒让内侍说让王爷等一等,她先沐浴更衣。
内侍有些不解,但还是回去传话了,段无咎听到内侍回话,勾了勾唇角,难掩笑意,他也不让人催,就等着,这样大概等了一时辰,柳之恒才姗姗来迟,进入了承运殿。
一进入承运殿,柳之恒就看到了满屋子的燕王属官。
柳之恒没想到,今日段无咎找自己是真的召见啊,那她岂不是让这满殿的人,等自己沐浴更衣了一个时辰?
柳之恒的脚步明显一顿,表情也有些尴尬和后悔,她看一眼坐在宝座之上的段无咎,段无咎像是猜到了柳之恒的想法,不留痕迹地笑了笑。
“天璇君对本王实在是过于尊重了一些,倒是不必每次见本王都沐浴更衣,天璇君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台下的众多属官都觉得非常惭愧,他们的能力比不上天璇君也就罢了,怎么连对王爷的尊重敬仰也比不上天璇君呢?
柳之恒狠狠瞪段无咎一眼。
段无咎见好就收,立刻道:“还不给天璇君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