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放心,虽然本王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难免孤单寂寞,但本王也不屑于做那自渎之事……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拐弯抹角,肯定要直来直往。”
柳之恒脸一红,极为富有想象力的她,脑子里已经开始有不好的画面了。
是那个大雪的日子里,雪郎压在她身上,两人发丝交缠,空气里全是黏腻的味道,他紧紧掐着她的腰,发了狠的样子的确是非常的直来直往。
“你快闭嘴吧!”柳之恒骂道。
哪个好人是这样说话的?柳之恒没好气地瞪一眼段无咎,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神色便知道段无咎是在故意打趣自己。
“不要脸!”
“本王哪里不要脸了?柳姑娘放心,要你的肚兜,真的只是本王喜欢闻柳姑娘的气味而已。”
“你不会觉得喜欢闻姑娘的气味,听起来就很正常吧?”
“本王素来都有恶名,谁人不知我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本王也不差这一样,就算传出去我喜欢姑娘的体香,也算不上什么不堪之事,众人见到姑娘的天姿国色,指不定还会把此事渲染成一件风雅之事呢?”
“巧舌如簧!你这么喜欢闻我的气味,为什么挑肚兜不挑袜子呢?”
“都可,本王不嫌弃,敢问姑娘的袜子在哪里。”
柳之恒实在是没眼看,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算了……就肚兜吧。只不过我还是想提醒王爷一件事……”
“何事?”
“面具戴久了,会摘不下来的。”
段无咎的神情瞬间一僵,脸上流露出片刻的不自然来。
“你兴许是装习惯了,只有做出那放荡不羁、玩世不恭、骄奢淫逸之样子,才能在皇宫里生存,才能顺利的离开那个虎狼之地。所以你装惯了我也能理解。但我还是想好想提醒,并不是在每个人面前都要装的,装久了,有时候原来的自己就不见了。至少这个世界得有一处地方,是你不用装的。比如说,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你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么?”
段无咎竟然有一丝的窘迫,柳之恒看到段无咎耳朵上染上的红晕,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忍不住继续嘲讽。
“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人,非要装出一副十恶不赦、阅尽千帆的样子……”
……
“私下里都不敢让女人靠近,也不知道你在装什么花花公子……”
……
“哪有花花公子只懂一个姿势的……”
“你!”
段无咎气结,耳朵上的红晕更明显了,但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反驳,他这辈子哪里吃过这种瘪。
憋了半天,最后只能强装镇定,语气淡定地说:“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被人听去。”
“我可不怕,我本来就没打算走贤良淑德的道路”
“罢了,本王今日不想你计较。”
柳之恒脸上笑意更浓,如果不是段无咎耳朵还红着,她还真以为他心情很平静呢。
小样,还跟他装,按照活的年数,她可是他的姐姐。
“我可是好心,提醒王爷不必在我面前装,王爷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啊?”
没穿衣服的样子她都是见过的。
什么变态病秧子啊,明明就是个纯情奶狗,就是会装。她随便说两句,他就不好意思了,还敢跟她搞高端玩家那一套。
“我远比王爷以为的了解王爷,所以咱们都别装,相处起来也轻松些,毕竟咱们还需要合作很长一段时间呢,我这人,不喜欢别人跟我装。只要是真的,无论是多丑陋的真相,我都能接受。若是假的,再美好,我也是不要的。
段无咎差一点又要绷不住表情,好一会儿神情才恢复平静,憋了半天才冷哼一声道:“本王知道了。”
就是,这才乖嘛。
柳之恒看一眼段无咎,现在他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如果不是耳朵还红着,还真看不出他内心的窘迫。
不过柳之恒也不是咄咄逼人之人,决定今天就放过段无咎了。
“我这救命之恩已经谢过了,王爷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别的事,我也想休息了,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觉呢。”
段无咎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的确是该走了,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再停留。
“没有……那本王就先回去了,打听到你爹爹的消息,本王立刻派人告诉你。至于为燕地堪舆的事情,还不着急,居士先把年过完了再说吧。”
柳之恒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段无咎真是个好老板,还知道放假的时候让人休息,不让人加班。
段无咎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离开,却忽然收回了手。
“还有什么事儿么?”柳之恒问。
“本王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日你在我的别院,还有话还没有说完……”
柳之恒一时没想起来,疑惑问:“什么话?”
段无咎看向柳之恒,神色幽深。“你说,你知道本王内心深处最可渴求的是什么……”
哦,柳之恒想起来了。
“我是这么说过。”
“敢问柳姑娘,本王内心深处最渴求的是什么?”
柳之恒失笑道:“王爷最渴望的是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本王自然知道……”
“王爷最想要的是什么?”
段无咎看向前方的虚空处,沉默了片刻才说:“本王渴望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本王渴望轰轰烈烈的活一场。”
“王爷既然知道自己渴望什么,何必再问我?”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我,没有仇恨、没有过去的我,最渴望的是什么。”
柳之恒毫不犹豫地说:“想要被爱。”
段无咎眉头紧拧,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不要把本王描述得跟个闺阁少女似的。”
柳之恒笑起来,“是你要问的,你就是缺爱啊,怎么办?你渴望轰轰烈烈的活一场,渴望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也是缺爱么?你想被人记住,想被爱戴,不是么?”
段无咎无话可说,耳朵又红了,他也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本王真的要走了。”
柳之恒看着段无咎发红的耳朵,憋着笑,“嗯,王爷你倒是推门走啊。”
“你就坐着,也不知道送送本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段无咎无奈,这就是舅舅说的知冷知热么?
柳之恒赶紧起身,行,送送就送送呗。
“我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