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参赛者离开。
这剩下的一百人都是对天璇君或者对天璇君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势在必得的人。
人群中有带着人皮的段无咎,有女扮男装的慕容新月,有萧如烈、江流云,还有一些背后势力复杂的人都沉默地等待着柳之升宣布比赛的开始。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喜气洋洋的招亲,现场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为了加快进度,今日的比赛内容都非常简单,就是抢绣球。
今日第一轮,放出五十个,抢到就进入下一轮。
第二轮放出二十个,抢到就进入第三轮。
随着淘汰的人越来越多,台上终于只剩下最后十人,分别是:石雪郎的段无咎手下的两个杀手、萧如烈和带来的两个北辽战士,女扮男装的慕容新月和两个北夷人高手,最后还有一个江流云。
看着台上的阵容,柳之恒都忍不住感叹自己的两个弟弟可真会办事,竟然把最后的阵容控制得那么完美,除了江流云是个意外。
江流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实在是运气好,竟然就这么进入了最后一轮。
为了制造一些戏剧冲突,柳家的下人已经将要送给前三假的画作摆在了台上,还特意请来了京城着名的大家前来鉴定。
众人的心都悬着,直到坚定结果是三幅都为真迹,场上场下的氛围便又开始热烈紧张起来。
看来,这柳家不仅仅是有钱的暴发户,还真是有些家传在的,否则宝贝的东西,怎么会说就送了呢?
三幅画先暂时被收起,柳之升宣布最后一轮的规则:
台上的十人,抢夺一个绣球,最后一个留在台上,并且手上拿着绣球的人,便是今日的获胜者。
底下有人问:“那前三怎么分出来?”
“台上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那三人便是前三。”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一轮怕是要打起来啊,精彩,实在是精彩!
柳之升宣布最后开始之前,要先请出柳家的家主,天璇君的父亲柳一鼓。
只见,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杵着拐杖,抱着一个绣球,弯着腰走上了黄金台。
柳之恒甚至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那是自己的爹,直到柳之升过去扶着柳一鼓,她才意识到他爹又扮上了。
柳一鼓毕竟是朝廷钦犯柳三变,以防被认出来,他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黑发变成了银白的发丝,脸上也巧妙地添加了老年斑,他步履蹒跚,颤颤巍巍走上台,然后看向剩下的十个人,对众人笑了笑。
“我乃柳家家主,吾唯天璇一女,天璇君貌若天仙,才如国士,我柳氏亦家财万贯、堆金积玉、富甲一方。故吾女当嫁于世间最怜爱她者,唯能为她舍命者,方可为吾婿。若诸君欲娶吾我的女儿,当立生死状。一会儿在台上,若是诸位打起来,伤着哪里了,残了或是似了,与我柳家无关。若是诸位不愿意签下生死状,可以直接领一万两离开。”
江流云今日就是冲着画来的,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要签生死状,他看向其余九个人,想着肯定有人要退出的,毕竟什么能比命更重要?他只需要等着有人先放弃,他再跟着放弃便好了。
但是没想到,那九个人竟然毫不犹豫地过去签生死状了。
江流云站在那里,一下就尴尬了,他若是不签,岂不是显得他很窝囊?底下已经有起哄的声音了,于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江流云,只能硬着头皮签下契约。
忽然生死状都已经签了,江流云也豁出去了,今日他一定要得到那千里江山图不可!
柳之升宣布比赛开始,然后就见到柳一鼓把绣球交给了女儿,然后柳之升牵着父亲柳一鼓从比赛的高台上下去。
柳之恒手里拿着绣球,看着台上的十人,心里对江流云非常的无语。临时加了这生死状的环节,就是想让江流云知难而退,没想到他这么头铁,也不怕一会儿三方打起来,不小心伤着他。
柳之恒看一眼段无咎,段无咎心领神会地走到了江流云身边。
“江兄,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流云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男子。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紫衣,头发高高地竖起来,长得极为俊美,甚至有几分神似燕王殿下,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这几日已经有好些个姑娘打听他来着。
江流云在之前的轮次里就已经与他互相了解过了,此人乃黔州石家的公子雪郎,人很是不错。
“雪郎兄,你过来的正好,你听我说,一会儿我们两个待在一起。”江流云已经分析出这个比赛的关键了,“十人混战,一定要有人结盟,如果落单的话,一定会在最开始就被淘汰的。咱们先结盟,把其他人淘汰出去。你放心,我只想要《千里江山图》,等进了前三,我会让着你的!”
“嗯。”
只见雪郎一抬脚,踹在了江流云身上,江流云就像是一道流星一般从台上飞了出去,人群赶紧散开,江流云就那么摔到了地上。
江流云趴在地上,周围传来“噗嗤”的嘲笑声。他堂堂一个探花郎,竟然用这种脸着地的方式在众人面前摔下台,他不要面子的么?
在包厢里观战的戴春山等人,忍不住嘲笑起江流云来,戴春山看向身旁的小厮道:“没看到江大人摔得跟狗似的么?还不带几个人下去把江大人抬上来?再拿些金疮药来!”
小厮赶紧跑下去找江大人了。
……
此刻台上终于只剩下九个人,这九人自动分成了三组,站在台上的三角。
柳之恒也放心了,她踏上台阶,走到围栏后,然后将绣球高高地抛起,扔向三组人中间的位置。
之见九个人同时出手,朝着那绣球而去,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打斗在了一起。
江流云看向那九人的身手,原本还对雪郎兄心存怨怼,现在只剩下感谢。
雪郎兄原来是在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