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一阵头皮发麻,下意识压了压帽檐。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能被这么快认出来。
加快了脚步,记者的议论声还是传进耳朵里。
“不可能吧,温晚栀已经死了啊……”
“温晚栀是谁啊?很有名?”
“说不定是长得像而已,别纠结那么多了,还不如多拍几张骆琛。”
温晚栀松了口气,走进宴会厅,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
回到京城,重新面对那些过去,自己还是会紧张。
叶雅舟带着银星车队的主要人员鱼贯进场,吸引了不少眼球。
几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神色藏在黑色的鸭舌帽下,胸口银星的logo闪耀着银光,颇有一番气势。
虽然和晚宴纸醉金迷的主题格格不入,但温晚栀放松了些,不再那么紧绷。
进入酒会现场,觥筹交错,客人都微醺畅聊,是谈生意的最佳时机。
叶雅舟顿住脚步,微微侧身,低声开口:“晚栀姐,你自己可以吗?”
温晚栀笑了笑,顺手掸掉叶雅舟肩上的彩带:“当然,你忙你的。”
她这次出席晚宴没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最好就是站在角落里观察。
叶雅舟和骆琛离开,刚好给她点清静。
快四年过去了,京城就好像没人知晓温晚栀这个人了一样。
偌大的京城,没了谁,都照样川流不息。
温晚栀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一只做着水晶指甲的手突然伸出来,一巴掌打开了温晚栀的手。
“干嘛?离阿舟远点!”
娇嗔的声音响起,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突然挤进了叶雅舟和温晚栀中间,满脸怒气。
叶雅舟变了脸色,拉着温晚栀退开半步,声音冷厉:“秦书琪,别无理取闹!”
面前栗色长卷发的女孩看着眼生,温晚栀没说话,但满眼是戒备。
秦书琪,这个名字没听过,但温晚栀听叶雅舟提起过,海市秦家和叶家算是世交,听口音没猜错的话,面前的就是海市秦家的小女儿了。
温晚栀在心里叹口气,这女孩不过二十出头,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秦书琪上下打量着温晚栀,眼底闪过轻蔑和不屑:“阿舟,车队什么时候有女人了?看着弱不禁风的,能干嘛?我家可是你车队的股东,我不允许!”
叶雅舟脸色冷如寒霜,眼里却快要冒火:“秦书琪,这可是——”
“我还有事,失陪了。”温晚栀适时打断,给了叶雅舟一个眼色,就消失在晚宴的人群里。
她不想引起事端,眼看着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向这边看过来了,与其因为这些事招惹是非,还不如息事宁人。
回想起秦书琪的态度,温晚栀玩味地笑了,在心里摇摇头。
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小女孩,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在车队露脸,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温晚栀端了杯橙汁,站在宴会的一角,冷漠地看着形形色色的嘉宾。
薄远一直站在主位上,不断和人交谈应酬着,忙得不可开交,更没工夫注意到她。
京城有些威望的世家都有人出席,更有些没在邀请名单上的人,想方设法挤破头加入进来。
温晚栀知道,就薄家一贯的作风,这场晚宴能让京城上亿的资金流动,也会产生数倍的交易利润,京城的商业命脉,就由这些人把守着。
温晚栀看了会儿,却不见晚宴主角的身影,向依然也没有出现。
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和薄严城结婚之后,因为不想引起太多的关注,所以从来没和薄严城出席过这样的场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是直到两人闹离婚,京城才逐渐有人知道,温晚栀就是薄氏的夫人。
没过多久,她也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了。
叮叮——
薄远敲响了香槟杯,现场安静下来,威严的声音传来。
“感谢大家拨冗来参加这次晚宴,这次晚宴主要是庆祝几件事。”
宾客都安静下来,各怀心事地静静等着薄远的话。
“第一,庆祝我儿子薄严城身体康复,并重新接管薄氏总裁一职。”
现场洒满掌声,温晚栀一双眼在宾客里逡巡着,找到了薄氏董事会的那帮老家伙,有人喜笑颜开,有人心事重重。
看来薄严城在薄氏的日子,也和从前一样不那么好过。
薄远微微欠身,掌声减弱:“第二,薄家将在下个月举办订婚宴,欢迎在场的各位再次相聚庆祝。”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温晚栀却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议论声。
“薄严城不是结过婚吗?好多年前了。”
“离婚了吧,豪门这种事也不少见。”
“怪不得他当时丢了薄氏的股份,估计离婚没少出血,怎么也得撒出去一个亿吧。”
“看他身家,还真差不多。不过都过去好几年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温晚栀落寞地轻笑了一声。
一亿?少了点。
离婚的时候,薄严城确实办得妥帖而体面,给她留了将近三亿的资产,包括不动产和现金流的组合。
慷慨体面,不拘小节,很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思绪被现场的欢呼声打断,大厅正中的旋转楼梯上走下两个人。
两道身影,就像是刀一样刻在了温晚栀的心上。
薄严城人瘦了些,但依旧是眉眼锋利,气质冷峻,优越的身高和腿长显得人优雅贵气,一贯的黑色三件套西装布料华贵,闪着流光。
向依然染黑了头发,烫了松散优雅的大卷,穿着和薄严城配套的礼服,紧紧挽着男人的手臂,恬淡笑着。
温晚栀一阵心悸。
向依然,那可是差点害了她的命的人!现在站在她曾经的爱人身边,洋洋得意。
而薄严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