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喘不上气,眼前发黑,贝齿用力一咬!
薄严城闷哼一声,放开了对温晚栀的钳制。
男人黑着脸退开,指腹抹过嘴唇,留下一抹艳红。
温晚栀趁机后退一步,手背抹去了唇上的晶莹,眼带倔强。
“薄总,还请自重,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
叶雅舟几步上前,将温晚栀护在身后,对上薄严城冷厉的眼神。
薄严城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插进口袋,站直了身子拉开距离。
“叶二少似乎有个爱好,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叶雅舟攥紧了拳头,瞬间被怒火点燃。
温晚栀也脸色一白。
她想不明白,薄严城每一次的怒火和恶意都是从何而来。
明明婚也离了,母亲也不是杀害方姨的凶手。
难道真的要她消失,薄严城对她的这份仇恨和恶意才能消散……
“算了,小舟,走吧。”
温晚栀轻声开口,掩去声音里不易察觉的悲伤。
叶雅舟身体僵硬得很,站在原地胸腔起伏着,半晌都没有挪动脚步。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无声厮杀,走廊上也多了些好奇的眼神。
叶雅舟攥了攥拳,终究还是收起了视线。
临行前,他低声开口,后槽牙隐隐咬在一起,低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薄严城,这样对温晚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薄严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低地笑了两声,眼神里却一片阴冷狡黠。
“好啊,不过叶二少,下次别再让霍家给你撑腰,说出去折了面子。”
看着叶雅舟跟着温晚栀匆匆离开,薄严城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借着薄家的股价危机,和温晚栀也把离婚协议签了。
这一举动不仅挽救了薄氏的危机,也让他在商场坐实了手段强硬的行事作风。
再加上薄远点出的那句“凶手不是温瑾”。
他的调查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自己打心底里就是愿意相信,温晚栀的母亲温瑾,不是杀人凶手。
甚至他得知的时候,内心里还暗暗松了口气。
薄严城跟着程通,坐进了库里南的后座。
他修长的手指揉着额头,轻轻合上眼睛。
昨夜,他第一次觉得,那场雷阵雨下得很是时候。
温晚栀消瘦柔软的身子窝在他怀里,竟有久违的安心和满足感。
每次她在身边,都能让他睡个好觉。
薄严城蹙着眉头,看着叶雅舟的车消失在视野里。
他对温晚栀占有欲的本能,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一阵铃声划破车里的沉寂,薄严城眼神不悦地扫向屏幕。
是向依然的来电。
薄严城冷冽低沉的声音淡淡开口:“程通,回公司。”
车子平稳起步,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薄严城才接起电话。
“喂?”
向依然眼睛一亮,差点喜极而泣,声音颤抖着开口:“严城哥哥!”
还以为他不会接了!
“什么事?”薄严城眉头蹙着,声音冷漠。
自从向依然到了A国治疗,开始大事小情电话不断。又赶上疗养院被叶氏拿回去的那段时间,薄严城被闹得烦不胜烦。
后来向依然老实了一些,最近几天又开始了。
“严城哥哥,那个疯女人,又来联系我了!她不仅知道我的生日,还知道我曾经在海市的地址……”
薄严城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不耐。
“所以呢,依然,你想说什么?”
向依然被噎了一下,声音泫然欲泣似的:“严城哥哥,你能不能接我回去,或者,来陪陪我。我好害怕!自从被薄叔叔收养,以前海市棚户区里有很多人眼红,盯着我,敲诈我!我都已经这样子坐上了轮椅,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这套说辞,薄严城已经听得烦不胜烦。
坐在驾驶座上的程通也在心里长叹一声。
向小姐还是太不了解薄总了。
薄总在乎的事情,不用多说,都能给安排得妥帖。
可要是薄总不在意的事情……
程通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毛。
他还没见过谁能骑在薄总头上要挟他的。
后座上响起的低沉回答却吓了程通一跳。
“好,我过几天去看你,治疗进行得如何?”
电话里的向依然兴奋地差点尖叫。
“好,好的!严城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依然的。治疗很好,现在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医生说只要我心情愉悦,好好配合,一定可以重新走路。”
薄严城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程通从后镜里看了一眼薄严城,直接对上了后座那双鹰一般的眼。
薄严城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再联系一下A国的关系,霍家那位,我亲自去见。”
程通应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原来薄总说去A国看向小姐,就是个借口。
这段时间为了对付叶氏,薄总打算先压制霍家的介入。
可走动了不少关系,发现老派豪门行事低调,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只要动个手指,薄氏就动弹不得,薄总也是伤脑筋得很。
再加上今天看到叶氏二少爷和霍老太太关系不一般,又是雪上加霜。
跟了薄总十几年,他这么头痛而且束手束脚的样子,程通还是第一次见。
向依然挂断了电话,在狭小的公寓里第一次笑出声来。
自从她被薄严城送到A国来治疗,就再也没有在京城时的光鲜自在日子。
薄严城分明就是让她到这里受罚!
她的眼线又时不时传给她消息,说是温晚栀那婊子又在老宅过夜了,更是让她又气又急,整夜睡不着觉。
明明离婚协议都签了,怎么还能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