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却突然睁开了眼,偏过头,堪堪躲过了那一刀!
熊琳被温晚栀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动作一顿。
片刻便恢复了眼里的阴狠。
她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现在就算是停手,她既不会得到救赎,也保护不了父亲。
说着便又是手起刀落!
温晚栀用尽全力举起一只手,死死扣住熊琳的手腕。
刀尖在她眼前不断闪烁着!
“熊琳!你清醒一点吧!”
温晚栀声音嘶哑得很,但凌厉的眼神和语气让熊琳手腕一抖。
温晚栀手上的吊针早已经翻滚了好几圈,暗红的血液回到了输液管里,手背上很快青黑一片。
熊琳还在死死和温晚栀扛着力气,眼里却蓄起了泪水。
“温晚栀,别挣扎了,我不在乎坐牢,我也不在乎你报复!”
说着刀尖又逼近了几分。
温晚栀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好几次瞥向床头的紧急呼叫铃,但还是没有下手。
“熊琳,我知道,你父亲就在楼下等着手术!”
持刀的女人冷了一瞬,眼里满是屈辱和不甘,一滴泪直直掉到温晚栀枕边。
“你知道又怎么样,也想拿这个威胁我?”
温晚栀唇边泛起苦笑。
“我不会趁人之危,但你也好好想想,向依然什么时候履行过她的诺言?”
熊琳呼吸急促起来,不断喘息着。
没错,向依然从未履行过她答应的事!
只会一步步把她逼得更紧。
先是要求她出一份设计稿。
发现她乖顺,便好意央求她做更多的事情。
一旦自己表现出不愿,向依然就立刻找到自己的弱点,毫无底线地威胁。
熊琳刀尖逼近温晚栀的侧脸,咬着牙,声音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我现在别无选择。”
温晚栀本就虚弱得很,现在已经脸色苍白如纸,没办法和身体健康的熊琳再做对抗。
她不得已闭上眼,低吼出声。
“我能确保你父亲顺利手术!人我已经派过去了。”
早在《新生》节目一开始,熊琳出现的时候,温晚栀和曹晴便调查了她。
莫名其妙出现在向依然身边,还是明目张胆来对付温晚栀的。
被向依然陷害久了,她早就习惯留有一手。
顺藤摸瓜,便查到熊琳的父亲还躺在第一医院的ICU里,肝癌晚期。
人已经快不行了,就等着这颗肝源续命。
然而温晚栀不过小用手段,就拿到了那颗肝源。
向依然根本就没打算救熊琳的父亲。
话音刚落,熊琳怔愣了一瞬。
温晚栀用最后一丝力气,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熊琳,躲到洗手间去。”
温晚栀被手腕上回血的针头扎得生疼。
她知道,熊琳已经有所动摇。
医生进来,麻利地处理了温晚栀的情况。
病房里重归沉寂。
熊琳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已经得到确认,肝源顺利送进了手术室,父亲已经在手术中了。
温晚栀脸色苍白,额头上粘着汗湿的发丝。
她看到熊琳的脸色,已经明白了一切。
“熊琳,你我之间的事情就到这里,别想着再来报复,伤害我。还有,替人当枪出头这种事,别做。”
温晚栀喘了几口气,继续沉静道。
“另外,作为设计师,我得提醒你一句。才华之前是道德,别把心劲用错了地方。”
熊琳脸上是一言难尽的羞愤表情。
她最后看了一眼温晚栀,抹抹眼泪,扭头出了病房。
温晚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一直知道,向依然一定会派熊琳来报复她。
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方式,温晚栀醒来之后,一颗心始终悬着。
直到那把尖刀差点刺破她脸上的皮肤。
温晚栀也不是神,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心跳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
温晚栀勉强坐起来吃过晚饭,天色暗了下来。
昏昏欲睡的时候,曹晴风风火火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为她做化疗的医疗团队。
“晚栀,咱们得走。”
温晚栀一瞬间清醒了:“去哪?”
曹晴麻利地收拾着东西,头都没抬。
“叶雅舟另外安排了地方。第一医院实在是不安全。”
她顿了一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
“这把不是我的啊,谁来过吗?”
温晚栀没打算瞒着曹晴:“熊琳,她来过。”
曹晴眉毛都竖了起来:“她来干嘛?还带把刀?别告诉我她慈悲心大发,给你削水果来了。”
温晚栀趁着曹晴收拾的功夫,一五一十也都讲了出去。
曹晴把包砰地往地上一放,叉腰数落温晚栀。
“你可真行,能耐了啊?这么大事儿不和我说。你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不长嘴。”
温晚栀一脸赔笑:“下次肯定和你商量。”
曹晴眼一瞪:“你还想有下次?”
温晚栀瘪了瘪嘴。
男人哄娇惯的女友,是不是就是这个感觉?
怎么说都不对。
温晚栀悄悄吐了吐舌。
叶雅舟的医疗团队带着温晚栀到了一处高端的私人诊疗所。
叶氏的医疗团队轻车熟路地安顿好了温晚栀,各类仪器和第一医院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重要的是,这里安保森严,薄严城派来监视温晚栀的那些保镖,全部被拦在了大门外。
消息很快传到了薄严城耳朵里。
男人正在半山别墅的客厅里坐着看新闻。
听到消息,一言不发地关掉了电视。
“你说温晚栀在什么地方?”
程通又确认了一眼,开口顺从回答。
“薄总,夫人在湖畔私人医院,以前是给豪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