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站远了看了看,掏出了一副嵌着珍珠的长手套,和温晚栀戴着的首饰刚好相配。
“给,戴上遮遮伤疤。还有你这个腿上,怎么这么多淤青啊。平时自己注意点。”
看着曹晴蹲在地上给自己遮腿上的淤青,温晚栀差一点就告诉她自己的病。
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今天让人震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之后再说。
终于踏入了主会场,离拍卖开始只有十分钟了。
温晚栀仔细过了几遍宾客名单,心里大概有预期,这套婚纱能拍到一千万左右。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再发愁外公的疗养费了。
薄严城进入会场落座,向依然就坐在他身边。
男人抬头本能地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薄严城看到前排坐着的温晚栀,背影单薄孤寂,长发卷曲慵懒地披散在一侧肩上,另一侧的蝴蝶骨突出,在大片雪白的美背上显得尤为明显。
薄严城喉间一紧,身体里有一股不自觉的燥热。
她似乎……从来没穿过这样的礼服。
温晚栀似乎听到有人喊她,回过头寻找的时候,恰好对上了薄严城翻涌着欲望和占有欲的眼。
一时间,会场里鼎沸的人声瞬间消弭。
薄严城看到了温晚栀妆容精致的脸,精致的锁骨,和胸前的饱满。
而温晚栀清清楚楚看到了薄严城眼底翻涌的欲望。
温晚栀垂眸,脸色微红,迅速转开了视线,站起身来,回头招着手。
薄严城怒气随着欲望上涌,一脸不悦地盯着礼服开衩处露出的细白长腿。
是谁叫她这么穿的!
远处向温晚栀走来的,似乎是叶氏的二公子。
周围一片纷纷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薄严城听了,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这是温晚栀?我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好看啊?”
“薄严城非要和她离婚,我现在不怎么理解了。我有美人无罪滤镜。”
“坐一起的这是叶氏二公子,他俩什么关系啊,看着好亲!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
“看看周围这些老男人,眼珠子都快黏她身上了。”
向依然也顺着薄严城的目光,看到了远处的温晚栀,心里恨得牙痒痒。
本来长得就一副狐狸精的狐媚样子,现在还做这种打扮!
还有,她什么时候勾搭上叶氏的?
看着温晚栀咳了几声,叶雅舟给她搭上了外套,向依然心里一阵窃喜。
差点忘了,这贱人已经快死了,兴风作浪的日子也不多了。
叶雅舟坐下之后,呼吸还有些不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盯住了温晚栀。
“晚栀姐,今天也太美了,我想多看一会儿,行吗?”
温晚栀用胳膊肘偷偷戳了他一下。
这小子,表明身份之后开始光明正大打直球了是吗?
“别闹,今天来是赚钱的,你在这好好看着。”
叶雅舟倒是没有再坚持,坐直了身子看向台上。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拍品依次出场,有清代扇面,有汝窑瓷器,有意大利名庄名酒,也有大文豪的亲笔手记。
现场气氛逐渐骚动起来。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件拍品。
比起那些名贵的古董拍品,此次前来的宾客更感兴趣的,显然是这件Sanders的婚纱。
全场灯光暗下,展台射灯和镁光灯齐聚,那件花费了温晚栀近一年的时间,全手工缝制的婚纱,就这样呈现在观众眼前。
雅致的鱼尾显得干练优雅,身后拖着扇形尾托,立体层叠。
全身布满特殊工艺制作的刺绣蕾丝,仔细看去,层叠的蕾丝上,用两朵鸢尾花的形象,勾勒出了爱人间相伴的一生,制作工艺可谓顶级。
上半身用碎钻和珍珠勾勒出身型,完美的切割工艺和搭配,使一整身婚纱都闪耀着梦幻的色泽。
薄严城神色微变,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他无数次想象过,温晚栀穿上它的样子。
他总有种感觉,这身婚纱就是为她而生的。
温晚栀面色如常。
她太熟悉这件作品,每一针每一线的走向,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把对薄严城所有的爱意,和对婚姻的期待,都一针一线缝在了这件婚纱里。宾客随着台上的介绍,时而议论,时而低声惊呼,温晚栀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她恐怕,以后再也做不出婚纱了。
她已经没办法对婚姻,再有任何向往和期待。
“起拍价,550万,竞价开始。”
叶雅舟看了一眼淡然坐在身边的温晚栀,乖巧地坐着,没有出手。
价格被一路叫到750万,叫价的密度开始下降。
叶雅舟冷不防地举起牌子:“850万。”
薄严城脸色黑了下来,冷冽的目光看向温晚栀所在的方向。
女人似乎有些责怪地瞥了男人一眼,叶雅舟笑笑,哄了几句,没再说什么。
薄严城盯住了温晚栀清冷美艳的侧脸,眉头蹙起。
她和毛头小子搞的小把戏,他还不至于上当。
看到叶雅舟举牌叫了价格,向依然下意识觉得,是温晚栀要开始争夺这件Sanders的礼服了。
她咬着牙保持着脸上的风度,正打算举起牌子叫价,薄严城伸手按住了她。
“你非要这件不可?”
眼看价格被叫上了950万,向依然心里急得要命,面上却委委屈屈的,说出来的话也一股绿茶味。
“对啊,严城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压根就不记得。现在眼看着晚栀嫂子要出手,你是不是想让给她,舍不得拿了……”
薄严城被这一番话说得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火。
好像他不给向依然拿下这件礼服,就是他薄严城言而无信了!
向依然委屈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