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一把将她拎开,丝毫不怜香惜玉,首接打断她所有的甜腻和温存。
白枝撞上他凉沁的目光,哀哀地像只小狗狗。
“怎么了嘛
“她约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她约你,你为什么要来?”
两个问题,充分体现了他的不满。
白枝委委屈屈:“我来不及嘛
“她放学前半小时才约的我,而且还是以赞助公司的名义,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他只眯眸看着她,她说的每个字,他都不信。
白枝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就是想借孙凝的手、闹得师大人尽皆知,闹到纸包不住火的地步,再让周家看看周淙也有多过火。
可她完全不知道,周淙也早就跟周聪慧摊牌了。
女孩天真无辜地说:“你们这么厉害,我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小姑娘,万一我惹她不高兴,她把我弄死怎么办?周叔叔,光一个你就快弄死我了,你把我弄得好想你,好想要抱抱……”
她真是两副脸孔。
瞧这小骚话说的,跟刚才那乖巧文静的形象,哪里还有一丁点地沾边?
周淙也伸出安全带下的手,一把从后面摁住她,摁住她作乱的小嘴和脑袋。
白枝也很温顺地就贴住他。不再动了。
他摁她,她这才闹得更狠,整个人头发起静电,贴在他脖子上。
周淙也首接开口道:“周聪慧知道我们
“她从头至尾,都在看你演戏
后视镜里,女孩美丽的五官,微微僵了一秒。
白枝只是意外了一秒,然后舔舔嘴唇:“这样啊
“早知道不装了,好累
她瞬间索然无味。
本来想等闹大了再让周家来个措手不及呢。
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
白枝也不跟他继续闹了。推开他的手,懒洋洋地坐回去靠着椅背。
“可是周聪慧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周叔叔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应该一辈子都不会让别人知道吧
能把欲望都戏弄于鼓掌的男人,连最原始的本能都控制得住。哪怕再激动的时刻,他都未曾真的跟她真的捅破过最后那层窗户纸。
这么令人佩服的一个狠人,他如若不想让周聪慧知道,那么周聪慧又有什么机会呢?
果然,男人整理着腕表,坦诚道。
“是我告诉她的
更令她意外的内容从他口中说出。
“她自己不信罢了,还想要试探
“她刻意要我来接你,就是想当面确认我们的关系
白枝百无聊赖地卷着头发。
“所以你才说那句我晚上才有课,来证明我们的确很熟?”
“那她现在信了吗,我们是那种关系?”
周淙也在后视镜里看着她:“不愿意信的人,就算亲眼看见,也不会信
“亲眼看见什么啊”
“白枝
周淙也又蹙了眉。
他很不喜欢她有时候这样的言辞。
那么堂而皇之,那么大言不惭。
总觉得这样的她,特别邪,特别不乖。
白枝见他冷脸,又放下手里的头发,并拢膝盖,假模假式装乖巧的说。
“可是周叔叔为什么不担心被她知道呢?周叔叔就不担心你的姐姐跟父亲把我除之而后快吗?”
周淙也:“不担心
白枝心里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噢,懂了,周叔叔想拿我当你不想娶王雪洧的挡箭牌
周淙也坐在前座,在后视镜里看着小女孩冷笑却明显带有落寞的眸色,饶有兴味。
“哦?”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想娶王雪洧?”
白枝:“因为她一无权,二无钱,徒有文化人虚名,在你争夺继承人的事情上没有丝毫的助力,还不如臭名昭著的洛菲好用
白枝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可男人俊美无双的帅脸,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点点在变得阴沉。
“你挺聪明
“但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白枝听到他这个回答,以为他便是默许了她的猜测。
她坐在后座,感受着陡然变冷的气氛,说不上为什么,心里一阵闷。
烦闷,而且暴躁。
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他现在脸色很差——因为她眼里的自己,竟然是那样的。
接下来,白枝说的话就更狠了。
“再聪明也不如周叔叔你呢,”
“陆皓出事之前,洛菲就是你最好的利用工具,可是后来陆皓做了那样的事,你就废了洛菲这颗棋,选择让她入狱
“洛菲入狱后,我自然就接替了洛菲的位置啊,替你挡住会祸害你事业的王小姐,至于你姐姐或者父亲怎么弄死我——你并不关心
“在我被你父亲弄死之前,你还能跟我调调情,享受我年轻的肉体,玩玩擦边球,也不用负什么责任,就跟色戒里的易先生和王佳芝一样,中年艳遇,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呢
“周叔叔,你真会物尽其用,不愧是天选首富,学到了学到了
“下去
果然,白枝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淙也整个人己经像是凝结成冰,沉郁至极。
她这才发现他脸色阴沉到了这个地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
也这会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点上头。
她都在说什么啊……再说了,让周家人发现他们在偷情,不是也在她原本的计划之内吗?
为什么现在由他提出,她却觉得不爽呢?
是潜意识里也认为,他会保护她吗?
白枝摸了摸额头,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刚刚会情绪失控。
原来这就是被利用的感觉,
还真是让人觉得不爽呢。
女孩不说话。
片刻过后,她便一言不发,打开门准备照做,下车——
可就在她下车前一秒,车门发出咔哒一声。
车门又被锁了。
白枝冷艳而笑:“周叔叔,不是叫我滚吗?这又是做什么呢?”
他没有真的让她下车,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男人烫热的手捏住她的手腕。
“上药。我不喜欢女人皮肤有疤
白枝低头顺着他视线看下去。
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原来有两个小红印。
大概是刚才被那服务员的鲍汁溅到了。
但是隔着衣物,她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都没发现这个烫痕,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女孩抿着唇,只觉得心里那些火突然又都下去了一些。
就那么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二人一个在前座,一个在后座,中间还隔着皮革的中央扶手。
白枝白皙的胳膊就架在那上面,清亮的光线下,皮下紫色的毛细血管若隐若现。
十分标准的冷白皮。
她出身贫困,却天生生了一身公主皮。
按得用力一点都会有痕迹。
他面无表情,拿出烫伤药,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指腹过处,一片凉沁的触感。
白枝扯唇:“周叔叔车上还有烫伤药呢。真贴心
周淙也不说话。
过了几秒,才平静无波地吐出西个字:“路上买的
白枝抿了抿唇。
所以,是接到周聪慧的电话,在路上就给她买了药吗?
白枝突然觉得,这男人就算是条狼,也是披着羊皮的狼。
明明是为达目的不顾你死活的商人。
却又能在听到你受伤之后,那么日理万机的一个人、会亲自去药店给你买一支烫伤膏。
白枝想着就说了出来:“周叔叔,你可真是一头狼
她在自言自语,吐字不算太清晰。
周淙也抬眸看她:“你说什么?”
她立马娇滴滴地换了一副嘴脸,好像刚才的上头都不是她一样,情绪无比稳定地说:“说你好像一头狼呢,吃人不吐骨头那种,又凶又色的大灰狼
周淙也冷笑,嘴角眉眼满是嘲弄。
长指捏住她下巴。
“那也比不得你,白眼狼,专咬主
说完,他突然压住她那张虚情假意的小脸,用力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