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潇沉默了,脑海不由地又想起了今天聚会时餐桌上那一瞬间尴尬的气氛,以及下午无意间听到许利民说的那句话。
女人都爱钻牛角尖,她也不例外,尤其是那信息量十足的“钻玉米地”,简直太刺人了。
楚星辰见她不说话,重新躺回了她身边,将她拥进了怀里,用脸贴着她的脸,闷声道:“你就仗着我宠你胡作非为吧。”
王潇潇气乐了:“我做什么了?”
楚星辰说:“做的可多了,就知道一天折腾我,气我。”
他真的是养了个祖宗,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你想想你那会在供销社的时候,和祁木泽说说笑笑的行为,那不是拿针戳我嘛。”
王潇潇笑了,还是气的:“我们只是简单地询问东西,怎么就变成说说笑笑了?”
“再说就算说笑了那又怎样,总比不得有些和别人钻玉米的的人。”
楚星辰愣了下,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老二说的话你听到了?”
他心里又默默地替许利民记了一笔,这个嘴碎的二货,真是快要害死他了。
王潇潇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楚星辰忽然笑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我总算知道你这小妮子在闹什么了。”
王潇潇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她才没有闹呢。
楚星辰给她解释道:“那些都是流言而已,我和钟婷婷压根没有什么,她在我眼里充其量最多就是个钟叔的女儿而已。”
王潇潇瘪了瘪嘴:“谁知道呢。”
楚星辰:……
“媳妇,你这四个字每次听得我就想吐血。”
“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有那么一回事,我还能去参军嘛,不说其他,政审那块肯定是过不了了。”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国家呀。”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十分无奈。
王潇潇也知道那些事可能是假的,在这个作风问题大于天的年代,真要是钻玉米的,那还能有现在的楚星辰,早就被严肃处理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她还是止不住生气:“那既然是流言,你怎么就不澄清呢。”
楚星辰想了想说:“其实也不算是流言,就兄弟几个瞎说的,都没几个人知道,哪有流起来。”
“而且当时我懒得理这些,所以就没管。”
王潇潇“切”了声:“也许有的人巴不得流起来呢。”
楚星辰:……
他弹了弹她的额头:“媳妇,这钟婷婷的事咱以后不要再提了行吗?想想你今天一天,为了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闹了多少次?”
在这样被她折腾下去,他迟早会呕血气死的。
王潇潇仰头瞪着他威胁道:“我闹了吗?”
她才不会承认那个闹别扭的人是她的,他要是敢说是她,她咬死他。
“……没有,我说错了。”
楚星辰迫于某个小女人的威压,只能改口了,见她脸上终于正常了,他暗自松了口气,可算是雨过天晴了。
他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吻了又吻:“王潇潇,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拿祁木泽气我的事了。”
王潇潇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我没有。”
她拒不承认,她那会是真的气乱了,所以才想着也气气他的,事实证明那个行为太蠢了,男人早已经将她的小把戏识穿了。
现在想起来除了蠢,还有一点就是太过分了,她不该利用祁木泽的。
楚星辰暗叹一口气,算了,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自己又拿这个小女人没办法。
他想了想郑重地警告了下:“以后这样的事不能再做了。”
王潇潇嘟了嘟嘴,没有言语,默认了他的话。
……
另一边,祁木泽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流浪了许久,才往回走了。
祁姑姑早已等不住出来寻人了,走到村口,便碰到了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侄子,她连忙上前接过了几个布袋子帮忙提着,心下觉得奇怪:“小泽,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她明明只说了两三样日用品呀。
祁木泽脚步顿了下,随意地撒了一个谎:“我看今天供销社东西齐全,就多买了点,想着备下你们慢慢用,免得有时需要的又买不到。”
他其实是为了和小姑娘多相处一段时间,所以才选了这么多东西。
祁姑姑看着都快成堆的东西,有心想念叨几句太浪费了,但见侄子脸色不太好,便先忍了下来。
两人回家后,祁姑姑开始整理归置这些东西了,当布袋子一个个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后,她脸色渐渐地沉重了下来。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了:“小泽,这些东西都是潇潇选的吧?”
虽然询问的话语,但语气却是已经肯定了。
祁木泽扯了扯嘴角,强挤出一抹笑:“果然是瞒不过姑姑的法眼。”
祁姑姑笑着说了句:“那当然了,你们这些孩子里面,也就潇潇会这么细心。”
她随手拿起了一瓶醋:“就拿这个来说,要是叫你选,你肯定会从最贵的里面随便拿一个,只有潇潇这丫头,才会选这个厂子的。”
祁姑姑眼里浮出一丝宠溺:“她呀和我一样,嘴挑得很。”
祁木泽点了点头:“潇潇和姑姑你投缘。”
祁姑姑“嗯”了声,她将手里拿的东西都放在了一旁,随后在祁木泽对面坐了下来:“小泽。”
祁木泽抬头看着她:“嗯,怎么了?姑姑?”
祁姑姑犹豫后问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潇潇?”八壹中文網
她又不傻,看到这些东西,在联想起自家侄子这幅表情和今天的反常行为,已经将侄子的心思猜的差不多了。
祁木泽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僵了下,他移开目光看向了别处,轻声否认道:“没有,姑姑。”
祁姑姑叹了一口气,就他这样子怎么会没有呢:“小泽,你得认清楚一个事实。”
虽然有些话说起来对自家侄子来说很残忍,但她还是得说:“潇潇已经结婚了。”
“而且祁家和王家的关系在那里放着,有些事,你自己心里得有个底,姑姑不希望你走上弯路。”
自己这个侄子的性格,执而犟,认定的事或人,是很难改变的,正因为这样,她真怕他会冲动做些伤人伤己的事。
“小泽,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都必须得放下,因为你和她之间绝无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