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出门时,已经是早上快9点了。
富女士那边来电话,让洛清不用这么早去医院,反正易木旸的个病房也不能进去,她要是过去了,也只能在走廊干坐着没事。
林洛清想了想道:“那行,我下午再过去。”
上午正好也回律所跟蓝萧山道歉,自己无故缺席这几天,不知蓝萧山会怎么看她。
一进律所,又见人事郭冉在前台那站着,林洛清看到她忽然想笑,心想她怎么不干脆当前台好了?
因为历经生死,有种劫后余生的快乐,所以她看谁都顺眼很多,第一次主动笑着跟郭冉打招呼:“郭经理早上好。”
“早上好。”郭冉莫名其妙。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小新看到她回来,惊喜地跑过来:“林律师,你怎么来了?身体好点了吗?”
???她有点疑惑地看了一眼小新。
“季总之前帮你请假,说你生病了,要休息一段时间。”小新说完,又小声嘀咕:“还让我不要跟你联系打扰你。”
林洛清明白了,在她失踪,他再慌乱也还是把她的事情安排好,替她请假,免得无缘无故旷工。难怪她刚才说要跟蓝萧山道歉时,他一脸笑意。
李安娜进办公室看到她,也有一点诧异,“好了?”
“好了,谢谢李律师。”
小新见到她很开心,一直不停给她讲最近几天遇到的事情,后面又汇报了不少的工作,“宏飞吹风机那边要下个星期才开庭,正好林律师你可以赶上。不过被烧了头发的田女士要的赔偿,我已经帮她拿到了。”
小新有工作成果,很开心,跟她炫耀。
“小新真棒,进步很大,继续加油。”她也不吝啬夸奖。
小新挠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是李律师帮我出了很多主意,才能那么快帮田女士要到赔偿。”
在林律师不在的这几天,组里大家对她都很照顾,完全没有之前的互相排斥了。小新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氛围。
李安娜听到后说:“那是你自己努力,我举手之劳而已。”
林洛清:“那小新,你要请李律师吃饭表示感谢。”
小新乖乖回答:“好的。”
门口走过一道人影,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是蓝萧山
:“林律师?病好了?”
每个人都这么问她,而且都是发自内心的问候,让她有一点心虚也有一点抱歉,虽然她宁愿那几天是真的生病。
林洛清跟着蓝萧山去他的办公室。蓝萧山的办公室有个小吧台,他一边往小吧台走一边问
“喝咖啡还是茶?”
“水就行。”她现在不敢喝这些,睡不着。
蓝萧山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看她一眼道:“脸色不错。当时季总打来电话请假,声音很疲惫,也很紧绷,还以为你得了什么重病。”
林洛清就笑,心里除了有一点甜,还有一点心酸,那几天他一定吓坏了,可是从见面开始,他就什么也没说,甚至怎么找到她,怎么抓到的戟安,怎么救的易木旸,他都只字不提。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问起,他只说:“都过去了。”之后她也就不再提了,大家都平安回来比任何事都重要。
“林律师,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再回来,反正工作是做不完的,没必要那么拼。”
“谢谢蓝律关心,我没事了。”当时被戟安逼迫离开,很多工作都没有交接,看手机未接来电显示,好几个客户找她,她一天也不想休息,只想把落下的工作赶紧补上。
蓝萧山知道她工作认真,但没想到会这么拼,有季总那样的家境,还如此拼事业的女生实属少见。
总之蓝萧山觉得这林律师,每天都在给他惊喜就对了。
至于商业组合伙人的位置,他心里有偏向,但还未最终决定,所以也没有透露半分,毕竟是生意人,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权衡的。
现在这样就挺好,她和李安娜在各自的领域里耕耘,又有竞争关系,商业组的业绩也是肉眼可见的蹭蹭往上涨,所以蓝萧山不急着确定合伙人的位置。
中午的时间,她便急忙赶往医院,看看易木旸。
探望的家属还是只能一次进去一个人,几分钟就必须要出来,林洛清进去的时候,易木旸正醒着,精力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手也能稍稍抬起。
见到林洛清来,他就笑了,很浅在眼眸里荡漾开。见他这样,林洛清也笑,又低头认真看了一下他纱布里的脸,虽然包着纱布看不清,但是整个形状能看出是消肿不少的。
“嗯,照这么下去,等你拆了纱布时,应该容貌也恢复了,放心吧。”知道他最爱美,所以今天不打击他了,特意说这话宽他的心。
易木旸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不过,你的鼻子好像是塌了,整形医生给你安的假鼻子。”她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见易木旸立即盯着她看,她又解释
:“我看过医生给你设计的鼻型,比你之前那个还帅,放心。不过就是以后做运动时要小心,据说假体的鼻子很容易会被撞歪掉。”
易木旸听完,原本气的不行,但看她此时明眸善睐,有些俏皮和活泼,那点气又消了,只是眼神不善盯着她看,意思是:你这是存心来气我吧?
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走。
林洛清没理他,又坐在他旁边,跟他说了一会儿自己的现状。易木旸很安静听着,不时眨眼表示听到了。
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聊聊近况。
“等你伤好了,我接孩子们回来看你。”
易木旸点头。
因为是午休的时间出来的,所以看时间差不多了,林洛清起身跟他告别走了。
下午上班忙了一会儿,快下班的时候,季屿霄来电话说晚上有个应酬,可能要晚点回家,她说好,正好小新要请李安娜吃饭,让她也必须陪同去。
所以,你看,所有生活好像都上了正规。而那一段的生死离别其实不过是昨天之前,但似乎已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