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清坐在一旁看着,看到两位小朋友的纯真笑容,她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易木旸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无论她和孩子们情绪多低落,只要到他这,他就像太阳一样,能瞬间驱散所有不安与低落。
她不由想起刚才车上时,林小荷问,能不能叫易叔叔爸爸?想到这,她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易木旸,恰好易木旸也看过来,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都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易木旸因为去云南边境,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加上更加精瘦了一些,整个五官显得比之前更加立体,这么一笑,就帅得有些过分了。
林洛清有些不好意思稍稍转了一下视线避开对视,结果余光发现易木旸还在朝她笑,她又转回视线看他问
“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想笑。”看到她和孩子们,他内心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不由自主就是想笑。
孩子们因为他的魔术也兴奋地笑做一团,整个病房都是轻松的氛围。刘姨做好饭,也干脆送到医院给她们吃,让孩子们多陪陪易木旸。
等到时间确实很晚,林洛清不得不带孩子们回家了,这才起身。两位小朋友恋恋不舍亲了亲易木旸的脸,才奶声奶气跟他说再见,然后跟妈妈离开。
回家的路上时,刘姨就说
:“我看等阿旸的伤好了,你们就把这婚结了算了。”
刘姨原本是富女士身边的阿姨,现在过来替林洛清带孩子,带着带着,也就带出感情来了。她没说的是,有时候去幼儿园接孩子们,她就心疼。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并非心存坏心眼,而是天真无邪嘛,所以经常会问孩子们,为什么她们没有爸爸?
林小荷开始还会开开心心说我爸爸变成天使去天堂了,后来知道去天堂的意思就是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每回都哭,哭得刘姨的心都要碎了。
这要是跟阿旸结婚了,那阿旸就是他们名正言顺的爸爸了,她也不用两家来回跑,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
林洛清听刘姨说小朋友们在幼儿园的事,心里酸涩得不行,眼泪险些掉下来,都是她的错,当初图省事不想解释那么多,所以随口说了一句爸爸去天堂了,结果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可是就为了给小朋友们一个正常的家庭,就跟易木旸结婚吗?先不说易木旸有没有结婚的想法?就是她敢结婚吗?对易木旸公平吗?
她对婚姻依然充满了恐惧,年少时父亲对她的影响,成年后她那段短暂而失败的婚姻,都让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
刘姨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也是代表了富女士说的
:“洛清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和富太都看得出来阿旸对你的真心,对孩子们的真心,就是奔着结婚去的。至于易先生和富太,你更不用担心,我在易家工作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有钱人,但是像易先生和富太这么豁达的真是少见,他们一家对你和孩子们都是真心接受且欢迎的。”
这些话呢,是富太交代刘姨说的,否则刘姨也不敢擅自做主说这些。
易先生和富太都希望阿旸能早点定下来,这次阿旸在云南出事,富太心大,虽嘴上说没事没事,但哪个当妈的会不心疼?
以前受点皮外伤,富太确实没太放在心上。但这回,她是通过医院的医生朋友得知,阿旸受的是刀伤,这动刀受的伤跟平时运动受伤,那是完全两个概念。
所以富太就希望儿子能马上定下来,以后别再去想过去的事了。而这世上,能让他安于城市生活的,也只有洛清和孩子们。
所以这才找了刘姨来打探打探洛清的意见。
林洛清听了刘姨的话,不是不心动的,从现实角度,或者从利己角度,只要嫁给易木旸,肉眼可见的变好,变安定,甚至是轻而易举跨越一个阶层。
孩子们有名正言顺的爸爸,将来即便季屿霄来争夺抚养权,她的胜算也更大;而且易先生以及富太都会把孩子们当成亲生孙子孙女来看,易木旸对她亦是真心真意。
是的,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婚姻了。
可,公平吗?对易木旸公平吗?
她曾经跟赵叙宁说过,如果嫁给易木旸,必然不是因为任何外界的或者现实的原因,只能是因为她爱他,他爱她,他们想一起度过余生,只能是这个原因。
可,相爱,真的是奢侈品!
她对易木旸的好感到底算不算爱?
这份犹豫与彷徨,她只能找她的狗头军师赵叙宁诉说。因为赵叙宁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最旁观者清的人。
她一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她嫁给易木旸的,只是如今真到了要做决定的关口,她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凭着自己的心意说了,毕竟关系到林林一辈子的幸福。
她说:“当你无法做决定时,你就自己列个表,把跟易木旸结婚的好处以及坏处都列出来,这样可以直观的比较。”
“全是好处,没有一丝坏处。”林洛清如实回答。
“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
“你问。”
“如果现在季屿霄知道了孩子们的存在,并且也跟你求婚,你会同意吗?毕竟他是孩子们的亲爸爸。”
“不会!”林洛清想也未想就否认。在她心里,季屿霄和易木旸比起来,除了是孩子们亲生父亲这个优势以外,没有任何优势。
“那就是说,你犹豫是否要嫁给易木旸,跟季屿霄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她再次快速回答。
“林林,那就大胆往前走。”
赵叙宁的恋爱观一直是很开放的,也是很勇敢的,那就是跟着感觉走,去被爱,去被伤害,大不了撞个头破血流再回来嘛。
她挂完电话,一旁的傅慎逸捏了捏她的脸
:“你的恋爱观未必适合林小姐。”
赵叙宁当然知道林林不是这样的性格,她太谨慎,太小心翼翼,走一步想十步,希望每走一步都是正确的,但越如此,越容易走错。
“看来我不帮她一把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