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当初卓远科技聘请傅慎逸时,背景调查是她做的,傅慎逸是单身,后来两人交往之前,他亦是很坦诚说自己曾有过一段婚姻,但已在三年前离婚,因为他结过婚的事,赵叙宁闹过一阵子,后来抵不过彼此的吸引,她便接受了。她本就是一个放得开的人,离过婚又怎样?享受当下是她的座右铭。
“赵小姐,我只求你放过他吧,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会回到我和女儿的身边来。你这样漂亮,能力又强,没有他,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我和女儿不能没有她。”乔臻完全没有正室的气势,更没有说赵叙宁一句不好听的,只是态度卑微求赵叙宁放过她。
赵叙宁久经情场,小三与正室的戏码,她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只能说眼前的乔臻段位极高,以退为进,耐得住性子。
她没什么可心虚的,凉凉一笑,亦是冷血
“我跟您没什么可说的,要说的话,刚才已经说了。”
好烦!起身怒气冲冲就要出门,她跟乔臻无话可说,但跟傅慎逸有一笔算一笔。
“赵小姐,我求求你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乔臻原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起身,人就站在了窗户边上,做出要往外跳的姿势,泪眼婆娑看着赵叙宁。
乔臻其实长得很漂亮,皮肤很白,瓜子脸,一头黑色的秀发,是非常传统的东方女性的形象,许是当了妈妈的缘故,气质看着也很平和。然而此时,披头散发,站在窗边摇摇欲坠想往下跳,以死威胁。
赵叙宁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她经历再多,亦没有经历过生死,正斟酌着如何开口说话,不想再刺激她时,林洛清推门而进。
她看到窗户边的乔臻,表情忽地冷淡
“要跳就跳吧,我带你女儿去楼下给你收尸。”她说话很难听,连赵叙宁都觉得不妥,朝她使了个眼色。
林洛清站在另外一个窗户旁,探出脑袋朝底下看了看,继续说道
:“26层的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脑部先着地,脑浆大概能崩出一米远,五脏六腑呢,会在腹部震个粉碎。不过你放心,只要避开锋利的切面,应该还能留个全尸,不至于吓坏你女儿。”
她说这话时,语气说不出的阴冷,看着乔臻完全不带任何感情,就是想起从前的事了,想起爸爸死在她面前的事。为人父母,只顾着自己好过,一死了之,留下至亲痛苦,要死就死吧。
那边窗户,乔臻想到女儿,瞬间崩溃痛苦,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林洛清没有过去安慰,依旧站在这边的窗户上静静的看着,她能感同身受乔臻的痛苦。
赵叙宁一惯只会骂人,不会安慰人,站在门边难得的有些无措,她一直是强绷着内心的痛苦,不肯轻易示弱。她纵然久经情场,然而这样认真的付出感情,这样认真的爱,只此一次,只对傅慎逸。
所以当傅慎逸从外边大步走来时,一向要强的她,眼眶便止不住红了。她就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看他。
傅慎逸走近,一把把赵叙宁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问
“还好吗?”并不看那边泣不成声的乔臻一眼。
赵叙宁不想再刺激乔臻,推开了他,冷声道
“你们好好谈谈吧。”
傅慎逸被她推开,这才看向那边坐在地上的乔臻一眼,表情寡淡,似乎那个要为她去死的女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林洛清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随赵叙宁出去了。
这样的男人未免太过于冷血了一点,不管是前妻还是现妻,至少是与自己走进过婚姻殿堂,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人,何至于如此冷漠呢?
“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她对赵叙宁说。
赵叙宁回头看她,质问
“哪种男人,你又知道多少?”
言语里是对傅慎逸的维护,更是对林洛清的不满。第一次,她为了别人如此严厉与她说话。
林洛清只想她是心情不好,不想与她起争执。
结果赵叙宁偏偏不依不饶,咄咄逼问
“难道你也觉得我是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我没有。”
“你有,从今天你见到我第一眼就有,你就断定了我是小三,所以才对乔臻和颜悦色,才对她的女儿那么照顾。”
“我什么时候对她和颜悦色了?你今天不冷静,我们后面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洛清冤死了。她对乔臻是有好印象,因为当时在地铁里,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关爱让她那天好过很多,也始终相信一个对陌生人都能如此有爱心的女人,必然是善良的。
她一个人带着女儿,把女儿养育得乖巧可爱,为了维护家庭,如此卑微放下自己的自尊,难道有错吗?
若真要有错,也是傅慎逸的错,是那个把乔臻,把赵叙宁变成如此可怜的傅慎逸有错。
“林洛清,傅慎逸不是你爸爸,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爸爸。”赵叙宁冲她喊,口不择言,因为林洛清那不屑的,厌恶的眼神刺激到她了,果然都不冷静。
林洛清亦是没想到赵叙宁会揭她伤疤,怎么伤她怎么说,脸色惨白站在那里。小姐妹间第一次动真格的吵架,实在伤人。
“林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道歉,该死的爱情啊让人发疯。
林洛清摇头说没事,可终究是因她的话被伤到了,靠在走道的一边没再说话。
那边,傅慎逸的女儿在陆垚垚的带领下,兴高采烈跑过来,一路喊着
“爸爸,爸爸。”
过来就扑进傅慎逸的怀里,而傅慎逸明显不适,往旁边退了一退,只用双手制止住了女儿欢天喜地的拥抱。
很是冷漠,这哪里像乔臻文章里写的好老公?好爸爸?
一个对女儿如此冷漠的男人,能有多好呢?自此,林洛清对傅慎逸的形象已完全成负数。
不管赵叙宁如何生她的气,她亦是毫不避讳道
“宁宁,你值得更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