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眸光渐冷，瞥了她一眼，“走了。”
要是在以前她可能还会反驳两句，但话说多了就没什么兴趣了。
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抓住了，她看了沈青墨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忍心说什么重话，“青墨，我有分寸。”
沈青墨唇瓣嗫嚅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苏茉看着那些人来往应酬，虚与委蛇，只觉得方案。
要不是这个宴会是姜听举办的，她一定不会来。
身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舒服，好似有人在暗中窥视。
苏茉四处转了一会儿，最终在二楼栏杆处锁定了那道目光。
季星杳穿着一身黑色礼服，手肘撑在栏杆上轻轻和她举杯。
这人总是这样，要说什么事必然不会自己找上门，而是想方设法让别人去联系她。
走廊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偶尔来往的侍者。
苏茉轻轻一笑，“不下去应酬？”
前段时间似乎还听说季家资金链出现问题，季星杳四处拉投资。
虽然从她这里坑了一笔，但那笔钱都拿去投资月亮湾俱乐部了，苏喆也不会给她太多投资。
“没意思。”季星杳摇头，从手机壳后取了一张不知道折叠了多少次的A4纸递过去。
苏茉微微一愣，猜到这是什么了，惊讶道，“这么随便的吗？至少正式点搞个文件袋装着。”
季星杳歪头，“有区别吗？结果也不会变。”
“说的是。”苏茉将A4纸慢慢展开，心里也没有那么期待。
A4纸折痕有些旧了，还有破损，里面只有最后一页资料。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苏茉倏地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几个字──确定为生物学父子关系。
过了良久，她哑着嗓子吐出了一句，“假的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季星杳不答。
即便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苏茉对简敛有些不满，但她心里清楚简敛不是那种抛妻弃子的人。
如果游正阳真是简敛和游姿的孩子，那还有她什么事？
苏茉深吐了一口气，“找个机会再做一次。”
“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季星杳问。
“当然重要了。”苏茉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心底还是相信简敛，但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
季星杳眸光忽闪，“如果是真的，你要和他分手吗？毕竟......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在他认识你之前。”
要吗？
苏茉自问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
但她要让这根刺一直生长在血肉里吗？
最终她只是含糊吐了一句，“不可能是真的。”
“嗯，就知道瞒不过你。”季星杳点了点头，从她手里拿过那张亲子鉴定书，撕成粉碎扔进了垃圾桶了。
恍惚间，苏茉好似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季星杳会找关系给安颂提供低于市价的食材，让季星野和她道歉。本以为是因为月亮湾坑了她的事，原来是在为这件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