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之前给小彤算过的,说她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七十岁,还给了她一张平安符,结果……小彤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别墅小径上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方父方母领着一个人出现在小路的拐角处。
那人身穿一身道袍,胡子头发都花白,看上去莫名地高深莫测,听了方父的话,立刻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的意思是贫道当年看错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们怎么敢质疑大师您。”方父知道这个道长的实力高深,特意花了大价钱把人从国内请出来,连忙讨好地笑笑:“就是因为相信您我们才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小彤怎么会突然出车祸?茅山道长,该不会是我女儿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是否是邪物,我一看便知。”茅山道长冷哼一声,“不过此事确实蹊跷,我之前算时,她命中分明没什么大劫,顶多只是会有些小病小痛。”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几人说话间来到方雨彤的房间门口,方父小心推开门:“道长您请。”
房间内,方母正站在
躺在床上的方雨彤在短短几天内便骨瘦如柴,气息微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听见她的声音,方雨彤眼中划过一抹希翼。
她早就听说爸爸妈妈要请茅山道长来给她看看了。茅山道长她知道,是个很厉害的道士,他肯定有办法的……
茅山道长缓步走到床前,俯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方雨彤,突然面色大变!
“看不了看不了看不了……”
茅山道长连连摆手,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方父呆了呆,连忙快走两步拦住他:“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看不了?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他一个转身就堵在了门口,茅山道长出不去,只能停下脚步来解释道:“你可知你女儿中的是何咒?那可是因果咒!”
方父一头雾水:“因果咒是什么东西?”
“这个咒术早已失传,我也只在古籍记载中看见过,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会下这种咒术,”茅山道长神情严肃,“这种咒术放眼整个道协都无人会使用,更别说解咒了,我也无能为力。”
“你们怕是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得罪人?我们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道长,我女儿就是因为这个咒术变成这个样子的吗?”方父急道。
“你们有没有得罪人我不清楚,但你们一定害了人。”茅山道长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因果咒并非邪术,它是作用于因果之上的咒术。她今天有这样的果,一定是因为她曾经种下了这样的因。换句话说,她变成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道长您怎么可以……”方母气得涨红了脸,开口便要说话,被方父一记凌厉的眼刀制止了。
“且不说我没能力解咒,就算我有这个能力,也不能随意插手旁人的因果。更何况这桩因果还十分凶险。”
“看她这个样子,身上的孽缘不轻啊。你们仔细想想,孙雨彤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把别人害成这个样子?瘫痪,脑瘤,变成哑巴……”
“能有什么人呀……啊!”方母说到一半,突然噤声,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慌乱地同方父对视了一眼,彼此心底浮现出同一个名字。
见他们这个样子,茅山道长便知道她们二人心中已经有了考量,叹了口气。
其实说“凶险”已经保守了,看孙雨彤那样子,分明是害过人命!
但凡他插手了,他便也成为了她害人的帮凶,也会强行背负上这桩无端的因果。
他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才疏学浅。
“贫道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吧。”茅山道长一边慢慢地从门缝里挤出去,一边道,“你们女儿的命数只剩下没几天了。如果你们真的害过人,便去寺庙里诚心替那人祈福,同时还要向那人道歉。道歉的规模愈大愈好,最好要人尽皆知,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人的原谅。”
“不过道歉毕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此举也只可以保你女儿性命无虞,至于其他的,便听天由命吧。”
茅山道长摇摇头,下楼离开,只留下方父方母怔愣在原地。
方母颤抖着声音问:“老方……是朱允吗?
方父阴沉着脸:“八成是。”
要说孙雨彤害的人,可能不少,但是将人害成这个样子,也就只有被下毒的朱允了。
“怎么是她?我还以为她早就已经……”方母止住了话头。
她还以为朱允早就死了。
“如果是朱允,那一切就说都得通了。不过她这么一个平民家的小孩,哪来的能耐请到这么厉害的人下咒?这咒连茅山道长都束手无策。”方父烦躁地抓抓头发。
“想当年为了平息这件事,我们花了多少的钱和精力,这下好了,全打水漂了……”
“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方母面色灰败,眼中含着泪花,“去准备买热搜,全网道歉吧。小彤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可,这件事情一旦承认了,小彤绝对会被抓。”方父面露纠结。
“坐牢就坐牢吧,至少还有命在,至少比现在要好。”方母哭诉道。
“老方,曾经做过的错事,我们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