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婶子回来时,许晓已经和宋茵聊成了好友。
分开前,宋茵还念念不舍地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等许晓送走宋茵,沈知意悠闲地晃过来。
她双手插兜,走出六亲不认的气势,吓得叶婶子连忙护住宋茵,生怕她冲撞宋茵。
沈知意瞟了她们一眼,擦身而过,走到许晓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人听到。
“许晓姐,新朋友?”
许晓朝宋茵挥挥手,笑着和沈知意说道:“对啊,石婶子回去了吗?”
“没看到,估计去别处逛去了。”
两人聊着进村的所见所闻,并肩朝另一条小路走去。
“许晓姐。”周围没人,沈知意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那个孕妇怀了几个月,你知道吗?”
“七个多月。”许晓道,“说起来,这村子孕妇挺多的,听叶婶子说,是因为一个求子的偏方……”
她把打听到的消息透露给沈知意。
最后遗憾地说道:“可惜没打听到哪家进了新人,感觉他们对外面人还是比较抵触。”
“哦,你说那个失踪的女生啊。”沈知意道,“傅队已经调查到了,不过他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让我们先装装样子。”
其实是因为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避免惊扰到背后作妖的那位。
“队长查到了?”许晓惊讶地抬高了声音。
惊觉自己声音过大,她连忙四下里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外人。
“怎么查到的?”
队长就出去买了个菜,这就查到了?
那她在外面晃悠这么久,和这个婶子搭话,跟那个大姐聊天是图啥啊?
还被迫加了个正方形的微信。
沈知意拍马屁:“你们队长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嘛~”
她想起一个小时前。
吃完饭,沈知意靠在椅子上,看着傅昭雪利落地收拾碗筷,突发奇想:“傅队,你有那个姑娘的生辰八字吗?我可以帮你算算。”
傅昭雪洗碗的动作一顿,头也不回:“稍等,我有她的相关资料。”
他语气平静,但明显加快了动作。
沈知意瞅着他挺拔的背影,心想:嗯,的确很人夫。
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让人想叫daddy的深沉内敛。
想起沈执语的交代,她单手托腮,好奇地问道:“傅队,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吗?”
“没有。”
“最近有人加你微信吗?”
她很好奇沈执语得手了没有。
傅昭雪想说没有。
可是他忽然想起最近时不时冒出的那个“叫我女王大人”。
结合沈知意的问题,宛如醍醐灌顶。
“你把我的微信推给别人了?”
“……”迎上他颇具压迫力的目光,沈知意一阵心虚。
“叫我女王大人?”
沈知意:“好的,女王大人。”
傅昭雪:“……”
他突兀地笑了声。
低沉的笑声中夹杂着几分揶揄,他道:“我是说,加我的那个微信昵称,叫我女王大人。”
是这个吗?
沈知意后知后觉,点开沈执语的头像,看到昵称后一脸黑线。
她那么高冷的人设,为什么要取这么……的名字。
沈知意忍住了心里的脏话。
“她加你啦?”
“我没同意。”傅昭雪道,“拒绝了几次,再没有加过。”
“哦。”沈知意咋舌,“我前堂姐很漂亮。”
“我知道。沈执语,女明星。”
沈知意:“……”
好嘛,张口就来,看来调查得很清楚了。
抱歉啦美人,不是我不帮忙,你还是自己来吧。
沈知意腹诽两句,果断换话题:“你把女孩的资料给我瞅瞅。”
傅昭雪打开文件,把手机推到她面前。
看了眼女孩的生日和照片,沈知意很久没有说话。
“能算到吗?”
“能。”她呼出一口气,“她在村子里。”
“嗯?”并没有找到受害者的喜悦,傅昭雪神色凝重,“在哪里?”
“进村往北两百米,经过一棵合抱粗的榕树,左转,直行六百米,有个岔道口,左边小路继续直行,右手边的第一户人家,她在那里。”
傅昭雪起身:“我去确认。”
“青天白日的,你这么过去肯定会被发现。”
“我有不被发现的方法。”
“好。”沈知意道,“不过你不能立刻带她出去。”
“哦?”
“她会死。”沈知意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幕,沉吟道,“她有生死劫,就在今天。如果你带她离开,她会死。”
傅昭雪很快抓住关键:“为什么不是留下来会死?”
“推演的结果是这么告诉我的。”面对工作,沈知意一改平时的懒散,神色淡淡,“你若是不信,可以选择带她离开。”
傅昭雪看她良久,道:“我知道了。”
和协会有过几次接触,他知道协会的人对沈知意很尊重。
如此,他不能拿受害者的性命去赌。
和傅昭雪分开后,沈知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村子里闲逛,很快逛到许晓过早的早餐店。
两人在早餐店碰面。
……
“队长去解救受害者,我去帮他!”许晓了解了受害者的位置,一拍大腿,道,“要是遇到麻烦,我还能给他搭把手!”
“我劝你别去。”沈知意道,“他说自己有办法,你去了说不定会给他添麻烦。”
许晓犹豫了。
“说得也是。”
队长不是逞能的人,若是需要帮忙,肯定会提前联系她。
不用去帮忙,许晓道:“你呢,你特意跟石桂芳来村子里也是有事要处理吧?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沈知意微笑着拒绝。
想着在她面前大显身手却被无情拒绝的许晓:“……”
好嘛,没人需要她。
……
昏暗的地窖常年不见阳光,空气潮湿而阴冷,偶尔有老鼠吱吱叫着跑来跑去。
郭翎趴在地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她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连时间的流逝都无法分辨。
因为她不肯屈服,所以那个男人用链子锁着她,不给她吃饭,想要用这种方式驯服她。
跟训狗一样。
胃里空荡荡的,从最开始的绞痛,逐渐变得麻木。
可她不想屈服。
她很清楚,一旦服软,她这一辈子就会像折翼的鸟,被这座大山编织的笼牢囚禁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