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来,把大宝小宝拥入怀里,“离婚不代表爹不要你们,而且离婚是我们大人的事,不是小孩子说不离就不离的。”
“不管我们大人做了什么决定,你们永远是我们的孩子,爹娘不会不要你们的。”
白语兰走过来,抚了抚孩子的头,“别看她们小,其实她们啥都懂,昨晚从表演厅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
显然她们是懂得离婚是怎么回事的。
沈秋然心疼地抱着孩子,平时她们表现得很乖,乖到让人心疼,越是懂事的孩子,越是让人心疼。
像她们这样的年龄,就应该调皮,活泼。
沈秋然在她们脸上亲了亲,对她们露出灿烂的笑:“跟娘出岛买烧鹅吃好不好?”
她们抬起睫毛湿湿的眼睛,难过地看着沈秋然。
小宝带着哭腔道:“能叫上爹吗?爹很久都没有跟我们一起吃过饭了。”
沈秋然一个手臂抱着一个孩子起来,走进了陆南承的房间。
床上军绿色的被子被他叠成了砖头一样,被角九十度的展现出来,跟枕头整整齐齐摆在那床,蚊账放了下来。
床头有一张木桌,桌面上放着两本书,一本《牛虻》,一本《西游记》。
除了一张床一张桌,房间没有其它东西了,衣服已经被他收拾拿走。
沈秋然对她们道:“你们的爹工作很忙,他衣服都收拾走了,以后他都会住在部队的宿舍里,他不回这里住了。”
大宝小宝一听,就知道爹跟娘是真的要分开了。
她们想哭,可又不敢在沈秋然的面前哭,怕沈秋然比她们更加伤心难过。
原来,她们跟娃儿一样,爹都会离她们而去……
白语兰过来,抱过小宝,她不解地看着沈秋然,“为什么要跟孩子说得这么明白?”
沈秋然苦笑:“因为这是事实,而且大院的人都知道了,她们也必须知道,到时候有小孩子欺负她们,她们懂得如何应付。”
白语兰一听有孩子要欺负大宝小宝她就不干了,她赶紧道:“孩子就跟我和你爸在京市吧,你又要到医疗站工作的,阳秦又去了养殖场,你们都没时间照看她们,我和你爸都退休了,大把的时间。”
沈秋然没意见,她看着两个孩子问:“你们愿意跟爷爷奶奶生活吗?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娘有空了,会经常回去看你们的。”
大宝小宝都点了点头。
沈秋然笑:“那就行了,我们现在就出岛。”
两个小时后,他们买了烧鹅回了家。
白语兰一到家,就跟南俊峰说了陆南承和沈秋然的事。
南俊峰把陆南承痛骂了一顿,然后诧异地看着沈秋然:“你是何首长的孙女?何首长的家就在总部军属大院,离这也不远,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沈秋然淡淡地摇头,“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回去哪里?”
白语兰知道沈秋然很排斥何家,她瞪了一眼南俊峰:“秋然一直是我们的大闺女,她跟何家没有关系!没眼力见的老头子,他们离婚的原因是何诗容!”
南俊峰被白语兰这一训,突然就怂了,灰溜溜地抱着大宝小宝走了。
沈秋然看着南俊峰那缩头乌龟的样子,有点可笑地看向蒿娇娇,“咱爸一向都这么怕咱妈的吗?”
蒿娇娇憋着笑,点点头。
沈秋然问:“文安像不像爸那样?文安怕不怕你?”
说起自己的男人,蒿娇娇眼里不由自主地流溢出了柔情,脸颊也不由地染上了几分绯色。
但她考虑到沈秋然正处理要离婚的阶段,不能在沈秋然面前秀恩爱刺激到沈秋然,她硬是说起了谎言来:“他才不怕我,我让他往东走,他非要往西走,还经常跟我拌嘴,凶巴巴的他。”
白语兰听了,转过身,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再看看沈秋然,白语兰就明白了蒿娇娇为何这么说。
白语兰扬了扬嘴唇,她这个儿媳妇就是识时务。
沈秋然自然也是知道蒿娇娇说谎,南文安的性格跟她的陆南承很相同,表面看去很冷,其实对老婆是很疼爱的,更不可能对老婆凶巴巴,她的陆南承就从来没对她凶巴巴过。
蒿娇娇要这么说,她也没有揭穿蒿娇娇,而是顺着蒿娇娇的话道:“那你要跟咱妈学习学习。”
白语兰也从善如流:“对,你们都得跟我学习,把自己的丈夫管得服服帖帖。”
说话间,白语兰已经进了厨房。
沈秋然和蒿娇娇也跟着进来,帮忙一起做饭。
白语兰买了一只很肥的烧鹅。
皮油光脆嫩的,一看就能让人食欲大增。
只是她切时,沈秋然突然犯起了孕吐,闻着油香味,她捂着嘴巴跑出厨房。
白语兰蒿娇娇:“……”
白语兰低头,看着案板上的烧鹅,“那么美味的烧鹅,看来你的大大嫂是吃不了了。”
蒿娇娇却有些羡慕沈秋然能犯孕吐,她跟南文安结婚都快两年了,一直没怀上:“我另外熬点大米粥,秋然是南方长大的,喜欢吃粥。”
白语兰点点头:“熬吧,另外给她炒一份酸菜瘦肉。”
蒿娇娇笑道:“妈,酸男辣女。”
“那我就做一份酸菜鱼,放酸菜又放辣椒。”
白语兰说干就干,她把厨房交给了蒿娇娇,自己出去买鱼去了。
沈秋然回来时,蒿娇娇把烧鹅切好了:“厨房油烟味重,秋然你出去坐着。”
沈秋然问:“妈呢?”
“怕你吃不了烧鹅,她出去买鱼了,要给你做酸菜鱼。”
沈秋然听,嘴角扬起,心里有股甜甜的幸福感升起。
蒿娇娇走到石桌前摘菜,见沈秋然站在那里自个儿地笑,她问:“秋然,你能给我看看,我干嘛不能怀孕吗?”
沈秋然从被‘妈妈疼爱’的幸福中回过神来:“你以前有没有去看过医生?医生怎么说?”
“大哥给我介绍过他医院里的妇科医生,做了一些检查,可报告出来,都说没事儿。”
“文安有去做过检查吗?”
蒿娇娇顿住,诧异地看着沈秋然:“文安也要去做检查吗?他是男人啊。”
“……”沈秋然看蒿娇娇的眼神,比蒿娇娇此时的表情还要诧异:“男人就不用检查了吗?”
蒿娇娇是蒿时明的女儿,应该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她应该明白这个才是啊。
蒿娇娇脸颊很红,支支唔唔的:“文安那方便很厉害的,他的身材那么高大、伟岸,他又那么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