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不过半个时辰,何茵茵与佟惠棋一行人就又匆匆返回了青南庄。
其中佟惠棋更是狼狈异常,除了左脚扭伤,手背胳膊上更是多了好些掐痕印子,有严重的地方甚至还在出血,何茵茵倒是毫发无伤,只是脸上惊疑不定,一看就受惊不小。
“皇上!皇上!有人要害臣女,要害臣女,你要为臣女做主啊!”
康熙在书房里就听到院子里佟惠棋的哭喊,抬步走了出去,没有理会花容失色的佟惠棋,第一时间看向何茵茵,见她发丝稍有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面上却沉声道:
“先去正厅!”说完后又吩咐一句去前院请太医,皇上来了庄子,自备有太医。
正厅里,佟惠棋被丫鬟扶坐在椅子上,不等康熙问,就惊惧的说起这次遭遇。
原来她因为急着回去,刚出青南庄就与何茵茵告别先走一步,吩咐轿夫加快速度赶路,当然实际上是因为她心情不好,看何茵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觉得此行未达到目的都怪她,觉得她晦气,不愿再与她一起,但她不傻,自不会说出真相。
结果路上其中一个轿夫太心急,大意之下被一棵凸起的树根绊倒。
轿子骤然失去平衡,佟惠棋不备之下被摔下轿子,好在春日草木繁盛,人没摔坏,只是脚却有些扭到了,然而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个时候草丛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疯婆子扑了过来,对着佟惠棋的手臂、手背等裸露的地方就死命的掐。
嘴上还不停的念叨着:“恶毒贱妇,让你掐我儿子,掐我儿子!”
雯儿等丫鬟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救自家小姐。
结果那个疯婆子力气大的很,直到有侍卫上前,她不敌之下,才一溜烟跑了。
侍卫去追,但四周都是高至腰际以及以上的花草树木,哪还能找到人,至于佟惠棋早就被吓破胆了,不敢再一个人回去,害怕再到危险,正好这里离青南庄不远,决定回来求助皇上。
返回的路上正好遇到何茵茵一行人,她们得知后也被吓到了,所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说到这里,佟惠棋隐晦怨毒的瞪了一眼何茵茵。
凭什么只有她遭难,她却毫发无伤?
要不是她,她怎么会要求轿夫加速赶路?又怎么会因此摔下轿子?还被一个疯婆子趁机攻击,掐的满身都是伤。
何茵茵似是被这道目光吓到似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康熙本就关注小姑娘,一下就察觉到她的异常,
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佟惠棋的表情。
凤眸顿时划过一抹冷厉。
“皇上,太医来了。”这时梁九功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康熙收敛心神,抬手免了礼。
太医无声拱了拱手,上前给佟惠棋把脉,又问了几句,最后放下手道:
“这位小姐受惊过度,气怒攻心,需要好好静养,至于脚上的扭伤,万幸没伤到筋骨,抹上跌打药膏推按一番,最迟三日左右就能好,只是切记勿要轻动,至于身上那些掐痕……”
说到这,他顿了顿:
“有些只是留下印子,但有些比较深,不仅淤血还破了皮,除了要按时抹药,饮食方面也需要注意,不能吃些颜色深得,不然容易留疤。”
佟惠棋听到这急急忙忙的开口:
“太医,这个月底我要参加选秀,身上可不能留疤!”
“小姐放心,月底的话伤口肯定能消了。”太医拱手回道。
佟惠棋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皇上,身上有疤可不能侍君身侧。
康熙对她看来的眼神,淡定的端起茶盏,神色无波无澜。
“既然如此,你去开方子,留下注意事项。”
太医开了方子,又留下注意事项就退下了。
之后康熙让人把竹轩左边的梨院收拾出来给佟惠棋住,而何茵茵则住在竹轩右边的荷院。
只是去梨院前,佟惠棋求康熙一定要抓到那个该死的疯婆子,查清真相给她作主。
康熙看了她一眼,点头应下,可最后佟惠棋接到的结果却是疯婆子跑了。
而经过调查发现这附近确实有一个疯婆子,住在十里外的一个村子里,但等去了她的住处后,早就人去楼空,他们通过询问村里人才知道她以前也嫁过人,只是夫君发了财,嫌她人老珠黄,唯一的儿子还是傻子,那男人就纳了一个年轻的寡妇。
寡妇进门后最喜欢掐她八岁的傻儿子,最后傻儿子死在寡妇的虐待中,而她抱着死去的傻儿子从此疯疯癫癫,有时清醒有时疯魔,那个男人受不了独自带着寡妇跑了。
可惜恶有恶报,两人不慎死在山体滑坡下。
疯婆子从此一个人生活,只是有时看到长相类似寡妇的人就会失控跑去掐人,这次可能掐了人后神智清醒了,知道佟惠棋身份不凡,就急匆匆的跑了。
“二小姐,您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皇上已经派人四处再找了,只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就没有大张旗鼓的发通缉令,皇上真是为您考虑周到。”
晴儿见二小姐听完真相后脸色不好,赶紧讨好道。
佟惠棋听到这话,脸色也阴云转晴:
“皇上一向英明睿智。”说是这样说,脸上表情却羞涩激动。
这次虽然意外被伤,但至少探得皇上态度。
还能借此留住青南庄,后面几日,
她要好好把握。
……
另一边,荷院。
何茵茵之前为了救胖胖,曾在这里住过一次,这次也算驾轻就熟。
秀文熟练的去打水,随后伺候小姐洗漱。
见屋内只有主仆四人。
她忍不住开口:
"小姐,这也太吓人了,荒郊野岭从哪冒出来的疯婆子,逮到人就掐,未免太吓人了!"
这话一出,小草和宋嬷嬷齐齐看向秀文。
秀文:“……”一脸茫然,怎么了?
小草与宋嬷嬷两人对视一眼,看向一直未说话的何茵茵。
秀文不明所以,但也看了过去。
何茵茵眼敛低垂,用手巾把每根手指上的水珠一一擦干,等再抬头时,发现她们都在看自己,不由的眨了眨眼睛,疑惑道:
“你们看我作甚?”心里却在想,看来她们是看出来什么端倪了。
这次是宋嬷嬷忍不住了:
“小姐,您不觉得很巧吗?您前脚被佟二小姐掐了手腕,后脚她就被十倍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