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邵灼冷眼看过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喻修,把货还给他。”
笑话
他稽邵灼是什么人。
说的好像是别人施舍给他似的。
一旁的黑衣男人颔首:“是”
裴铮看向他,与他对视,面上带着笑意:“那就多谢稽爷了。”
“过后,我让人再送批更好的过来。”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半眯着眸子,薄唇轻启,言语中都带刺:“我北部湾还不至于落魄到要用别人的东西。”
“喻修,送客”
喻修一脸冷淡:“是,几位慢走。”
这就是直接赶人了。
卓凌是个憋不住气的人,面上都是火气,另几位脸色也没见多好。
这稽邵灼,还真是如传闻中的一样,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这要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早动手了。
还用的着受这窝囊气。
裴铮起身,倒是没在意,都没理那边的男人,看向面前的小姑娘,笑的轻和:“那我先走了,回见。”
黎燕姝不轻不重的点头,应声道:“回见。”
等到几人都走之后。
黎燕姝才回过头看着自家小叔那要刀了她的眼神。
稽邵灼瞥了她一眼,冷声道:“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东西。”
养了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白养了。
“你这叫说的什么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少女立即反驳道。
“哦?”男人冷笑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想听听她到底能说什么出来:“怎么个为我好?”
“过些天,你是不是要去京城办事。”
稽邵灼淡淡道:“是又怎么样。”
“裴铮这个人,有仇必报。”黎燕姝继续道:“万一他在京城给你撂绊子怎么办?”
更别说要是遇到裴滢又怎么办,那女人还是他姑姑呢!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都不记得你,到时候闹得更僵了,最后受罪的还不都是你自己。
“这么说来倒是我冤枉你了。”
“那当然了。”少女笑着悠声调侃道:“你当我没看出来他是演的。”
她是没去娱乐圈发展的,要不然还有影后什么事,论演技,在谁面前都别在她面前演。
拙劣又不堪。
即使偶尔有点善心,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人,三观也没那么正,对感情收放自如,帮亲不帮理才是她的本色。
一些刚认识不久的人,怎么能和从小陪她长大的人相提并论呢。
更何况,她又不喜欢他。
别人的一厢情愿关她什么事。
顶多算是个朋友。
宫燕清还在的时候,就说过,她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的冷,是在面上,能看透,摸得着,就像稽邵灼,全然的冷心冷情。
她的冷是在心里,看不透,感受不到甚至都捂不热。
没放在心上的人,就是死了都不会多看一眼,要真有让她放在心里的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也因此,私底下还给她做过心理辅导,这也是岑厌宸知道她有情感障碍的缘由之一。
“对了,刚刚那场赢了多少钱?”
黎燕姝看向他,笑的真诚,眼中眼外都是钱。
刚刚那场拳赛,底下人赌的都是莱尔胜,钱压的自然也不会少。
压的越多,赢得越多,输的也就越多。
这样看来,她早就赢得盆满钵满了。
“我又没给你算,问喻修。”
黎燕姝又把头看向站着的黑衣男人。
喻修眼底都是笑意,道:“几乎都是压莱尔的人,只有一个压了小姐,有六百多亿。”
“还有一个压了我啊,哪个憨子啊,这么有眼光?”少女有些惊讶。
“就是您送了他匕首的那个男人”
黎燕姝回想着若有所思:“是他啊!”
稽邵灼掀起眼帘,眼中带着一丝审视:“祭楚专门给你定制的东西,就这么送给别人,还真是大方。”
“教了你十几年,也没见过你送给我什么。”
黎燕姝:“………”
你又不缺,也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还怕你看不上呢。
随即起身,避开话题,走的时候,礼貌笑笑:“记得把钱打给我,我要一半。”
稽邵灼把玩着酒杯,淡淡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一半。”
一句话,成功让少女停住脚步。
转身看向他:“我打的拳,凭什么不能有一半。”
人家要不是看我瘦小,还不压莱尔呢。
不压莱尔,你有个屁的钱。
“我训练了三年的拳手,就这么被你打死了,没找你要钱都算我慷慨的了。”
黎燕姝:“………”
突然想起来那几句,
【死了算谁的?】
【你的。】
少女气的眼都要白了,缓了一下胸口,尽量心平气和:“你到底是不是我小叔?”
男人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勾唇浅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黎燕姝气愤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真下头!!!”
说完后,头都不转,直接就走了。
男人听后似是没听懂,眉间微蹙,又看向喻修:“她说的什么意思?”
喻修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笑意:“主子,应该是网络上的一种新词,大概是指泼冷水,破坏气氛,行为恶劣的男人,俗称下头男。”
稽邵灼:“………”
其他下属,脸上也憋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