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队长,咱俩的较量还没完,说好当半个月教官,你还没满期,这可要还。”
武开诚的声音透过人群,黝黑的脸上擎着意的笑容。
“一定补上。”
“一言为定!”
礼毕手落,顾博延转过轮椅,推出医院,抱上傅铭深安排好的车。
“全体都有!两列并一列,向左转!齐步走!”
李泽阳声音高亢,整理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有节奏的走出医院。
刚才站过的地方,原本洁白无瑕的地板砖已经黑了一大片,大大小小的脚印落了一地,却没有人抱怨责怪,医院保洁拿来工具,认真打扫,不少病人家属自发上前帮忙,还有些把病人送回病房后也来帮忙。
“别忘了,咱俩之间也还有一战,我可不会因为你受伤就让着你啊。”
顾博延扒着车门,身体歪斜,怎么看怎么欠揍。
“我就算带伤上阵,也照样赢你,”傅铭晨握拳伸向顾博延,“等我回来!”
顾博延含笑,拳面相碰,是兄弟间的承诺,是约定,是鼓励。
助理告诉傅铭深,飞机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随时可以出发,傅铭深让沈安念上车,刚准备启动,沈安念手机响了,王月的号码。
“抱歉,大哥,我接个电话。”
“嗯。”
沈安念关上车门,走到后面接听,“王老师,请假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请假问题,刚接学校领导临时通知,预备党员十月一号早上八点,到科学讲堂集中开会,做完志愿服务,之后才能放假,不能缺席,你得先回来参加,才可以回家。”
王月也很鄙夷学校这种临时性通知,但也不得不转达给相关学生知道。
这就意味着她不能马上陪傅铭晨回去,沈安念脸上染上不甘的神色,也不能为难王月,沈安念艰难回复:“我知道了老师,麻烦您了。”Ηsωω四Xěτ/
沈安念一脸失落回到车上,握着手机,不知道怎么跟傅铭晨开口。
傅铭晨看出来她有心事,先出声问:“学校有事情要回去解决?”
沈安念闷闷嗯了一声。
傅铭晨伸手把沈安念搂进怀里,吻吻她发梢,“没事,医院有我大哥,你安心处理。”傅铭晨没有问沈安念学校有什么事,而是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可是……”沈安念抬头望着傅铭晨,声音闷闷的,“可是我想陪着你。”
“这么粘着我啊?”傅铭晨故意拖长音调,“突然有点不想转院了怎么办?”
傅铭晨说不转院,沈安念当场急了,“不行,你要是站不起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嗯……”傅铭晨凑近,语气挑逗暧昧。
沈安念不怕死的回:“我就重新找一个!”
傅铭晨将人搂的更紧,声音蛊惑至极,“宝贝,你舍不得。乖点,嗯?”
傅铭深还在车里,当着大哥面,傅铭晨怎么就不能收敛点,突然撩她干什么,沈安念涨红了脸,捏拳捶傅铭胸口,“大哥在呢,你正经点。”
“没事,大哥都懂,他没看。”
沈安念透过后视镜看傅铭深,正如傅铭晨所说,傅铭沈没有看后面的她和傅铭晨,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了,我让小松送你回去,我在c市医院等你。”傅铭晨说完,喊驾驶位的傅铭深,“哥,助理和车借一下。”
傅铭深:“你跟他说就行。”
“那我走了。”沈安念依依不舍坐上另外一辆车,朝傅铭晨挥手。
“好。”傅铭晨坐在车里回应。
“哥,走吧。”
小松把车开走,傅铭晨也让傅铭深开车。
傅铭深启动车子,“舍不得还放她走。”
傅铭晨靠着背椅,神情疲惫,长声叹息,“她胆小,怕吓着她,回去也好。”
傅铭深没有说话,默默开车。
傅铭晨试着动过腰部以下,但他使不上半点力,趁沈安念打电话的间隙,他使劲拧了大腿上的肉,感受不到半点痛觉,傅铭深说转院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了,跟着泥流趟了这么大一截,中途腰和头撞到了被埋在地上的暗石,泥石流停后,腹部以下被深埋近几小时,能醒已是万幸。
“哥,要是我有什么万一,爸妈那边你多担待,还有念念,你就告诉他,我答应联姻了。”傅铭晨撑起身子朝傅铭深说。
傅铭晨从后视镜看着傅铭晨,“墨玉宸要是治不好你,他的招牌可以砸了,你女朋友,自己照顾,我有老婆。”
大哥还是大哥,傅铭晨笑了,心里也在害怕祈祷,是啊,万一呢,万一墨玉宸行呢,他还没给他的小姑娘幸福,所以还不能放弃。
飞机轰鸣起飞,小松回到溪然医院门口,傅铭深的车已不见踪影,只有微信给他留了一句:「自己开车回去。」
小松备忘录又添加一项:又是被总裁抛弃的一天,因为总裁弟弟和弟媳,卑微的打工人。
一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保镖抬着傅铭晨送上车,还是傅铭深亲自驾驶,直奔墨玉宸医院。
“玉宸哥,麻烦了。”
“这就客气了啊,都是自家兄弟。”
墨玉宸把傅铭晨的所有检查排到了第一位,检查结果出来,第一时间确定治疗方案。
“头部轻微脑震荡,多注意休息,现在主要问题是腰部中枢神经和腰椎骨受损,加上长时间血液不循环才导致下肢失去知觉,这个比较难治。”墨玉宸看着傅铭晨腰部的片子,认真分析病情。
“找你不是让你告诉我难治,治疗方案,马上拟出来。”墨玉宸的话惹恼了傅铭深。
傅铭晨轻声喊:“哥,让玉宸哥慢慢说,别急。”
墨玉宸放下片子,看向傅铭深,“你就不能温柔点,学学铭晨,难怪这么久还没搞定小助理。”
傅铭深给了墨玉宸一记肃杀的眼神,“还想回非洲?”
“别别,我我错了,我马上,马上解决。”
墨玉宸求饶,资本家的嘴脸,看不惯又打不过,他好气,还要顺从。
墨玉宸提笔写方案,写完递给傅铭晨,“照这上面,早晚三次,打完针,康复室训练,前几天借助双杠,之后自己慢慢走,记住不可逞强。”
“哦,对了,”墨玉宸又接着说,“给你配了个护工,给你捏腿,揉腰,有助血液循环恢复。”
“护工不用,我自己可以。”傅铭晨拒绝了,他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沈安念除外。
“那行,有事随时叫我。”墨玉宸没有强求,“先回病房吧。”
护士推着傅铭晨去了私人病房,傅铭深跟着。
“哥,刚忘了,麻烦你让玉宸哥知会一声,安念来了,要是问我情况,别如实说。”傅铭晨躺在床上请求傅铭深。
“嗯,你先休息,我去安排。”
傅铭深走了,傅铭晨躺着,望着天花板,他撑起双手,想从床上坐起,起来又跌落,尝试几次已是满头大汗,腰部锥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傅铭晨懊恼捶床。
桌上手机响起,他侧身去够,没拿稳,手机掉到地上,发出声响,他却无法弯腰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