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他没办法建造一个最好的囚笼。
男生眼里闪烁过一丝疯狂。
与理发师绝佳的理发技艺相对应的是它高昂不菲的价格。
看着鹿芷念毫不犹豫的掏卡,江拙言抿紧唇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兼职的钱勉强能供应学费,江拙言现在拿不出任何一分多余的钱。
鹿芷念没有察觉到男生的心理变化,付完钱就和江拙言走了。
*
西边的城郊街巷是出了名的脏乱差,一栋栋破旧的楼房看起来岌岌可危,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塌。
清风霁月的男生漫不经心迈过脚底的垃圾,脊背微躬。
当他进入其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歪斜的一栋危房时,江拙言立即低垂着头,隐匿气息。
一开门,胖成肥猪般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江拙言你腿断了是吧,这才几里路你要走个几小时?!你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把早上的碗刷了!”
男生宛如浓墨般化不开的视线阴沉沉盯着她。
陈菊被那眼神骇了一跳,心脏颤了颤,哑然一瞬后,再度暴起,
“臭小子你那什么眼神!再瞪着我,信不信;老娘弄死你。”
陈菊色厉内荏的对他吼,脸上的肉堆叠在一起,脸蛋油腻得像是砧板上白花花的肥肉。
良久,男生动了,他顺从的走向厨房。
他暂时还得在这里待一年,等明年高考结束,他就彻底摆脱了噩梦般的寄人篱下处境。
江拙言撸起袖子,在窄小的容下第二个人的厨房,熟练的刷洗着布满油污碗筷。
在男生裸露的如玉手臂上是数不清陈年旧疤,上面的成果通通来自于江刚。
一个整日赌博、嗜酒成性的家暴男。
江拙言从小到大受到的毒打数不尽数,幼时尚还稚嫩,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现今越来越大了,江刚和陈菊也不敢轻易对他动手了,顶多是些入不了耳的肮脏辱骂。
除了他们不长眼的亲生儿子仍会仗势欺人,不断试图欺负他。
不过,现在还没到放学的时间,那小孩还在上补习班。
“咔哒”,是钥匙拧开铁锁的声音。
门开的同时,传来了小孩刺耳的嘻闹声。
“妈,我好想你啊,你想我了吗??”
小胖墩炮弹般冲到陈菊怀里,那极为笨重的身子换做常人必定要被撞到,但陈菊那庞大身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她抱着小胖子重重亲了一口,宠溺的捏捏他肉脸,嗓音甜得要滴出蜜糖。
“妈妈当然想朔朔,你是妈妈的宝宝阿,妈妈最爱你啦!”
“妈妈我好饿啊,爸爸接我回来都不肯给我买肯德基,一进巷口他就去了刘姨家打牌。”
“什么?!他又去刘萍那个贱蹄子那儿?!”
陈菊勃然大怒,刘萍表面经营着排场,实际背地里是个出来卖的,这腌臜事在南巷人尽皆知。
偏偏江刚屡教不改,次次拿着她含辛茹苦工作的血汗钱去偷腥。
“妈妈,朔朔饿了……”
陈菊急急忙忙往外冲,着急去逮人,江朔却拉住了妇人的衣服。
暴怒的陈菊再没有心思安慰他,随意敷衍了一句,“宝宝去找江拙言啊,妈妈有事。”
随着门被关上,江朔去了厨房,肥硕的身子把门口遮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江狗煮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