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为这个家,为我们所有人都尽心了程麒在陆令筠的宽容中相当感动。
陆令筠听着他这话,嘴角浅浅勾起。
这做个好人是个挺简单的事,好话说尽,事儿一件不做就够了。
尤其处理这亲戚之间出力不讨好的杂事儿,动动嘴皮子的就是最大的功劳。
真要扯他们乱七八糟的事儿里头,又是劝程麒,又是劝秦韶景,又是劝秦氏......陆令筠那就得是侯府里第一可恶讨嫌的搅家精!
绝不会有人领她半分情,更是招人恨,招人烦,解决不了半点事。
做当家主母的,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重要的就是得说得多,做得少!
凡事皆因强出头,烦恼都是自己找。
陆令筠深刻贯彻着这条铁律,毕竟好人贤惠这种东西,是摆出来给所有人看的,自己要是真信,真按着这个做,那就是个大傻子。
陆令筠看着感动的程麒,目光落在他身上,“对了二叔,你怎么今儿没去当差?”
“说来惭愧,大伯大伯母给我另寻了一门差事,等着调度令下来,我便去上任
“怎么会惭愧,哪里的好差事?”
“是禁军百户
“正六品?”
“是程麒脸上露出一丝羞愧。
他来投靠程家,己然是占了程家很大便宜,如今他想娶秦韶景,秦氏和老侯爷为了让秦韶景嫁得好看一些,又给他运作捐个响亮些官儿。
禁军百户是正六品官,隶属京城驻军,百户能管两个禁军总旗,当然,这个品级也是个虚衔,并不能和朝廷里头那些文官品级比。
文官武官的品级从来不能相提并论。
饶是如此,捐个禁军百户也要八千两银子。
程家出钱出力出人给程麒捐出个正六品的官儿来,程麒甚是羞愧。
要不是他也知道自己身份低,不能叫秦韶景嫁给那么寒酸的他,他是不肯接受的。
陆令筠听后微笑的点点头,“二叔有担当有能力,日后肯定飞黄腾达
秦氏老侯爷花这么多钱肯定不是为了程麒,还是为了秦韶景。
他们想叫秦韶景嫁得好看些,不惜重金给程麒捐官铺路,镀层金好看。
他们为了秦韶景也是操碎了心。
“多谢嫂嫂程麒越发感激。
陆令筠又随便宽慰程麒两句,便离开了。
程麒看着陆令筠的背影,心里越加感动。
自家嫂嫂人是真好。
以后他要是娶了秦韶景,秦韶景跟陆令筠在侯府肯定也处得好。
想到这儿,程麒充满了干劲。
只觉得以后光明得很。
陆令筠没再管程家的事,有秦氏老侯爷在,他们俩安排着秦韶景和程麒,秦韶景的事儿似乎就是这么暂时定下来。
虽然没明说,府里头都默认等程麒官儿落下来后,就会正式议亲。
那边佟南霞的亲事彻底定了下来,陆令筠这几天经常往佟家跑。
“赵国公府真是阔气啊!”
佟南鸢拉着陆令筠去看赵国公府送来的聘礼。
光是聘礼,足足一百二十八抬,每一抬都沉甸甸的,嫁妆单子里头名目更是一个赛一个的长。
什么波斯的长羊毛地毯,大紫檀雕螭书案,三尺高的青绿古铜鼎,螺钿楠木柜子,几大箱子满满当当的大师书画,金银玉器,珠宝翡翠,绫罗绸缎......不一而足。
远比陆令筠当初收到的侯府聘礼更隆重。
国公府的富贵底蕴足见一二。
饶是不差东西见惯了世面的佟南鸢见着这些隆重聘礼,也不由咋舌。
“国公府煊赫,聘妻自然非同小可
佟南霞这时走出来,“表姐,三姐
“恭喜南霞陆令筠见着她,冲她淡淡一笑。
佟南霞似是那日落水后,性子变了不少,往常温吞自卑,总是低着头,如今敢抬起头来,眉眼带些疏离,却也有几分高冷凌厉气。
“你们要是有喜欢的,只管挑选佟南霞看着她们俩道,“我送你们
“这可是你聘礼,我们哪里能拿佟南鸢道。
“不妨事,总归是些外物佟南霞并不太在意。
陆令筠听着她这话,上前拉着她道,“南霞,祖母和二舅妈跟我说了,你这些聘礼她们原封不动,都会给你随过去,不会动你聘礼一分,因着离金陵远,嫁妆一时难备,二舅妈说先从她这边给你出一份,当嫁妆,我也会给你添些
“我并不看重这些
陆令筠继续道,“你嫁进国公府,以后是要做高门主母的,银钱嫁妆就是你的底气,你不看重这些,是要以后叫人还不看重你?”
佟南霞听到这儿沉默了。
“傍身银钱不是俗物,你有足够的家底,人才敬你,你守不住财,就是守不住人对你的敬重
“我知道了,表姐佟南霞抬起头来,眼里带上了坚定。
陆令筠冲她一笑,她叫人把她备来的东西抬进来,加上秦氏往里头添的,凑了一抬嫁妆给佟南霞做添妆。
三人在院子里仔仔细细对着嫁妆单子,对着对着,佟南霞的眼睛多了些神韵。
临到傍晚,陆令筠要离开的时候,陆宽来了这儿。
“宽儿,你怎么来了?”陆令筠见着陆宽,甚是惊喜。
“大姐陆宽看到陆令筠,冲她一笑,“我来给舅舅家送些东西
陆宽身后的人拎着几十件礼物进来。
“这些都是爹娘给南霞表妹送的添妆陆宽道。
佟南霞要嫁进国公府了,不止陆令筠沾光,陆家也跟着沾些远房的光。
佟家是陆父的原配娘家,原配一死,就隔了千重山,可柳氏哪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哪怕是蹭着陆令筠一点名号,她也得给佟家送上些礼物。
说不定以后能用上呢。
“爹娘说这些都算你头上,你名义给南霞表妹送的
陆令筠:“......”
她点点头,“好吧
这个时候,一首跟在陆令筠身边的佟南鸢抬起头来,“表姐,他是谁呀?”
“他是我弟弟,陆宽
“表哥好佟南鸢冲陆宽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