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被月辉映照得晶莹剔透,一点点从女子白皙的脸庞滚落,渐又落进傅北阙的心里,变得愈发滚烫起来。 傅北阙眸子一滞,继而如深湖一般沉湎下来,荡起一圈圈柔漪,接着轻缓地低了头去,一点点儿将女子面上的泪珠啄吻殆尽。 庄晚怔愣地待在男子怀中,任由男子清冷又灼热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侵袭进心神,再不留一丝空隙。 昏暗的月色下,二人身影缠绕,如梦如幻,惹人遐思。 随后赶到的顾白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便赶紧低了头,拉住身后的阿烟往一旁避去。 西院。 傅北阙轻缓地将怀中的庄晚放置在床榻上,拿了药膏给庄晚的手心涂抹着。 那手心青紫一片,渐要渗出血来,涂抹时,昏睡过去的庄晚忍不住蹙起眉头,傅北阙见状,手中愈加轻柔起来。 “那几个嬷嬷下手重,不像是要教主子规矩,倒像是一味折腾人,在主子身上留了这许多淤青。” 一旁的初雪心下忐忑,却仍将庄晚近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一番。 “是属下无能,没能照顾好主子,请您责罚。” 映秋不是没想过办法,只是将军联系不上,傅老夫人又是将军祖母,映秋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记不住自己的主子是谁,便没必要再留在晚晚身边了。”傅北阙手上一顿,冷冷出声。 映秋二人脸上一白,跪下身去。 顾白瞧了眼,垂着头求情:“将军,二少……庄姑娘近来已是习惯了二人伺候的,若是醒来怕是会问起。” 傅北阙瞧了瞧庄晚的小脸,心知顾白此话没错,庄晚对身边人总是心软的,于是淡漠道:“下不为例,自去领罚。” 映秋二人感激的望了一眼顾白,下去领罚了。 阿烟端了水进到屋里,只见将军守在榻边,初雪二人却不见了身影,心中奇怪,只是瞧着傅北阙的神色,却也不敢出声多问。 阿烟绞了帕子,便想上前为庄晚擦一擦脸。 “给我吧。”傅北阙伸出手来。 阿烟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帕子递了过去。 傅北阙拿着帕子一点点儿从额头擦了下去,眼见帕子正从下巴擦过,将要滑向脖颈,阿烟猛的出声:“将军,还是我来吧。” 被阿烟夺了帕子,傅北阙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耳尖红了红,略显尴尬的站起身: “你仔细照料着,记得给她身上的淤青擦上药。” 阿烟点点头,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傅北阙。 傅北阙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提步出了房门。 “你说什么?”傅老夫人怒视着负手站在一旁的傅北阙。 “难道老身让她学学规矩还不成了,你瞧瞧整个京城有几个世家女不是自小学起的。” “她一个庄子里长大的外室女,现在成了衍安的正妻,难道不该学一学相夫教子之道吗?” “学规矩却要让人浑身是伤,难道这就是祖母新立的规矩?”傅北阙反问。 傅老夫人眼神闪躲,心怪几个嬷嬷教导规矩不够隐晦,只嘴上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几个嬷嬷做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