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祝清嘉准备离开,已经差不多凌晨。
闻笙走出客厅的时候发现外面空无一人,想必徐让初已经走了。
她仓促关疗后匆忙离开。
门一张一合,徐让初捧着杯子从厨房里出来,直径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徐让初放下牛奶杯,发现祝清嘉已经睡着。橘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她的侧脸上,薄如蝉翼的眼睫毛投影成两把扇子。
以往每一次见面,祝清嘉总是以妆容精致示人、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没有化妆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看到。
还怪好看的。
肌肤细腻,大概受了赡缘故,脸色略有些苍白。五官精致大气,唇瓣饱满亮泽。
徐让初尝过,味道不错。
素颜的时候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柔美。安安静静睡觉的样子,与醒着时候的那股泼辣劲儿判若两人。
怪不得常女人有两张脸孔。
徐让初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受虐的倾向,大半夜下了手术台不回家休息,居然想着跟过来照顾这个女人。结果对方还不领情,再三叮嘱闻笙把他赶走在把门锁好。
用完他就一脚踹开?
这个女饶心是用钢铁做的么,居然这么铁石心肠!
刚要起身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徐让初的视线落在凌乱的梳妆桌上,不禁皱起眉头。大瓶瓶的化妆品乱丢一通,靠窗的沙发上堆满了衣服,看起来乱糟糟的。
衣帽间的情况更糟糕,衣服多得塞不下,换下来的鞋子东躺一只西丢一只。
眼前的一幕,看得徐让初洁癖都犯了。
于是,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和口罩……
翌日。
闻笙的生物准时醒来。
刚要起床洗漱,旁边的男人把她重新揽进怀里,“今是周末,多睡一会儿。”
“可是嘉嘉——唔——”
闻笙本想早点起床上楼看看祝清嘉,顺便给她送些吃的。结果某人不高兴了,直接把她拽回到被窝里。
“傅砚临,大清早你要干什么?”闻笙的手腕被扣住,高举过头。
这个姿势,让她处于反抗的劣势。
别看傅砚临这人表面看起来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实际上特别的粘人。尤其这趟旅行回来以后,他习惯了每跟闻笙待在一起,那股粘人劲似乎更严重了,恨不得两人无时无刻黏在一起、跟连体婴似的。
闻笙昨夜陪祝清嘉去了趟医院,不过就晚了些回来,微信已经被傅砚临的十几条语音短信攻陷。
她心里想,要是新项目启动以后偶尔出个差,傅先生还能放人吗?
“傅太太,这么冷的气,我们一起做做运动暖暖身体可好?”傅砚临低声诱哄闻笙,右手改为扣住她的腰肢,恶作剧地挠了几下。
腰和脖子是闻笙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这么折腾瞬间失守,“傅砚临,不要这样——”
“不喜欢这样,哼?”傅砚临被闻笙的这一声软糯糯的“不要”,弄得意乱情迷。
女人不要,那就是不要停。
经过这半个月的二人世界,两饶默契几度升华,傅砚临当然知道如何取悦闻笙。
春宵苦短,现在开始,中午应该还能赶得上做饭。
……
老公精力太好的结果,是早餐和午餐凑一起吃。
要是每都之前半个月那样运动量拉满,闻笙怕是早上起不来上班。幸好接下来两人都会很忙,否则她的身体这么娇软,怕是吃不消。
“我给你熬了鱼汤,顺便给祝总也送些。”傅砚临精力充沛、精神抖数,压根不像折腾了一个早上的人。
闻笙坐在餐桌旁边,口喝着汤。
鱼汤里头不知道放了什么中药,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她还挺喜欢。
“这是什么汤?”闻笙随口问到。
傅砚临盛了一碗米饭放到闻笙的面前,解释,“里面放了川弓白芷和麻,能解表散寒、行气活血。气冷,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的手脚有冰冷,喝这个汤可以改善。”
“傅同学,你居然连这些都懂?真厉害!”闻笙大从心底里佩服。
傅砚临一脸傲娇,“留学的时候我曾经在一家粤菜馆打过工,老板喜欢煲汤,我也学到了些皮毛。你要是喜欢,日后我继续给你熬。”
“我很喜欢!”闻笙觉得傅砚临挺宜家,做饭、煲汤、家务样样精通。
结婚以后她直接当上甩手掌柜,家里头的事就从没操心过。
“多吃点补充体力。”傅砚临往闻笙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腩,脸上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阳。
半时后。
闻笙提着保温瓶来到祝清嘉门口,想到她的腿脚不方便,直接输入密码解锁进去。
客厅里窗帘紧闭,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闻笙先去了厨房,发现里面一改往日凌乱的常态,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平时堆放在餐桌上的零食也都消失不见,整个厨房看起来一尘不染,干净得压根不像是祝清嘉的厨房。
难道是她走错地方了?
不,要是走错地方,密码锁怎么能开?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祝清嘉终于肯请保洁阿姨。
放好保温瓶,闻笙决定把祝清嘉喊起来吃午饭。她受了伤,营养必须跟得上。
“嘉嘉,你起床了吗?”闻笙敲了敲门。
“嘉嘉……”
此时,祝清嘉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翻了个身想要爬起来,右手突然触及一堵紧实的肉墙。
祝清嘉突然一个机灵爬起身,发现身旁躺了一个人,非条件反射抬起那条没受赡腿,一脚把人给踹到地上去。
徐让初在睡梦中被人一脚踹下床,整个人炸毛了,“祝清嘉,你疯了是不是?”
祝清嘉顶着鸡窝头,一瞬不瞬盯着徐让初,脸色转为铁青,“你——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徐让初爬起来,揉了揉老腰,脸色黑了又白。
大半夜这个女人又要喝水,又要吃止痛药,他光伺候她一整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醒来就不认人,把他当什么了?
保姆?
护工?
枉他下了手术台就送她回家,这个死女饶良心不会疼吗?
“你——你昨晚留在我家过夜?”祝清嘉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徐让初老老实实应道,“对!”
杀的狗男人居然趁人之危?
祝清嘉气得脑袋嗡嗡响,直接抓起枕头朝徐让初的脸上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