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快速扫射过来,扎在她脸上。
傅砚临眼底毫无波动,薄唇轻启,“给你出主意?”
旋即,他冷笑,“你脑子不好使不要紧,倒挺会自作多情。”
徐可质问他,“难道不是吗!”
傅砚临不屑问道,“你配吗?”
徐可恼羞成怒,“傅先生,难道不是你告诉我江屿阔喝多了需要人照顾,还他一直喊着我名字,他需要我?如果不是你给我那些话,我会主动去把喝醉酒的江屿阔带到房间吗?”
“所以呢?”
傅砚临薄唇旋起嘲讽的笑,反问徐可,“他的确是需要人照顾,你是他私人助理,我通知你去,不对?”
“……”
“我叫你去把他带回来不假,但我叫你带他去房间跟你发生关系了吗?”傅砚临漆黑的眸子深锁住徐可的眼睛,直看到她心底去。
他拆穿徐可,“是你自己存了不该有的肮脏心思,才会过度解读我的话。徐姐,别把你自己搞得这么无辜,好像受害者。一切不是你自己找的吗?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完,傅砚临厌恶地轻哼一声,拉开车门预备上车离开。
徐可忽然冲上去抓住傅砚临的胳膊,双眸瞪得老大,“傅砚临!你是故意的!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傅砚临直接把人甩开,毫无怜香惜玉的意。
徐可冷哼讥笑,“呵……傅砚临,是我上了你的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傅砚临皱了皱眉头,深邃的眼底沉溺不耐烦。
“是从机场出来吧?江屿阔一上车就跟你炫耀自己女朋友多漂亮多厉害,燕京大学法学金融学双学位的硕士高材生,一出校门就进了红圈所,一进投行就快速飞升投资总监位置,傅砚临啊傅砚临,听到闻笙两个字的时候,你应该就在计划了吧?”
“可怜江屿阔一直蒙在鼓里!”
徐可想起差不多七八个月前,她以助理的身份陪着江屿阔去美国出差,谈一个空调进口的合作,恰好是傅砚临所在的纽约。
江屿阔从就特别崇拜自己这个舅舅,徐可去之前就听了不少他的传言,知道他这个舅舅很牛,很纨绔也很混账——十几岁就被送去过少管所,是傅家花了大价钱捞出来送去美国的。
但他也很厉害,闷声不吭拿了藤校的硕士学历,还在硅谷响当当的科技公司做AI系列的构架负责人。
江屿阔还提醒徐可他这个舅舅脾气不好,脸虽然很帅,但是也很臭的,叫徐可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犯花痴以免误伤,更别见色起意,他这个舅舅谈过的女朋友有一火车皮,从没有一个超过一礼拜。
那到机场,恰好傅砚临从香港回来,落地时间也刚好,才一起开车回去傅砚临的别墅。
江屿阔一上车就叽叽喳喳不停,聊着聊着,傅砚临明显脸色很差了,叫他闭嘴,别打扰他写代码。
徐可坐在前排,根本不敢吭声。
接着就听见江屿阔开始炫耀自己女朋友——闻笙。
“舅舅我给你讲我女朋友可牛叉了,跟你一样读书很厉害,她年纪很就考上了燕京大学,你她脑子好使就算了吧,还长得贼拉漂亮,我敢肯定舅舅你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傅砚临就要拿东西把他嘴巴堵住时,江屿阔掏出手机,找出闻笙的照片往傅砚临面前搁,“舅舅,虽然我读书不如你,方方面面不如你,但我敢肯定啊,在找女朋友这件事上,你已经输给我了!是吧徐可!”
徐可那时候就很羡慕闻笙有江屿阔这样一个男友,对她妥帖贴心,家庭背景还是数一数二的好,长得也蛮阳光帅气。
徐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但感情这种事,不就是难以自控的么?
徐可听见江屿阔这么夸奖闻笙,心里酸酸的,但还是强颜欢笑转过头去回答江屿阔,“是啊,闻笙是很聪明,也很漂亮。江总您很有福气。”
原本傅砚临是毫无兴趣的,可忽然抬头,猛地盯着徐可。
足足几秒。
那时候傅砚临的气场就很足了,黑眸沉沉看饶时候有一种特别的穿透力。
他问徐可,“叫什么?”
没等徐可回答,江屿阔先抢答,“闻笙!”
“舅舅,我女朋友叫闻笙,那什么,有句诗啊,‘夜阑闻笙声’的闻笙!”江屿阔特别自豪,“瞅瞅!多漂亮!名字是不是也很有意境!”
那时候徐可看着江屿阔一脸的自豪,心里又酸又苦,根本没注意到傅砚临看到照片后眼底的惊愕和僵硬。
也没发现,她脸上的苦痛和嫉妒,都被傅砚临尽收眼底。
“那时候你就在计划了吧傅砚临?为了闻笙,你还真是苦心孤诣啊!”徐可哭笑,恍然觉得自己这颗棋子是自取其辱,傅砚微得没错,她就是本身道德品质不高,才会被傅砚临利用。
傅砚临的确没有明示她做什么,甚至暗示都不算……是她嫉妒心泛滥,是她看到醉酒的江屿阔心里的喜欢犯贱,是她想要和闻笙一较高下。是她心里意难平,凭什么闻笙什么都高她一截?
傅砚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许可,并不否认,“那又如何?”
徐可,“你把我当棋子,让我误以为自己可以和闻笙竞争,所以你暗示我做人做事要有目的性,不达目的不罢休。你故意让我误以为你是花花公子,想和自己侄子的女友搞刺激,让我故意暴露给闻笙知道我和江屿阔的地下情……傅砚临,你利用我!”
“徐姐,做人要坦诚一点,不要贪婪又不敢承认,把一切错误归结到他人身上。”傅砚临冷冷。
“你就不怕我告诉闻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吗!”徐可大喊着,威胁他。
傅砚临薄唇轻掀,“我对她本来就是蓄谋已久,用得着你多嘴?”
“……”徐可羞怒不已,“那你催我离开?”
傅砚临笑道,“那是我怕她看到你觉得晦气,影响心情。”
“……”徐可面如酱色。
闻笙算什么?
为什么这些男人对她都这么贴心温柔?
就连江屿阔,明明很沉迷和她在床上做那件事,可完事过后总一脸愧疚觉得对不起闻笙,不知道多少次吵嚷着要和她断了。
罢,傅砚临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到路边的空地上,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徐可看着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气得发抖。
她不过是抓了一下他胳膊,上万块的西装他直接脱了扔掉!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嫌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