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脑子一片空白,在沙发上枯坐了三个多时,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傅砚临会是江屿阔的舅舅。
这关系,荒诞得像个笑话。
闻笙脑海中不断闪过这段日子和傅砚临相处的点滴,从清州的偶遇,再到回到江州的纠缠,他在蓉城的照顾,以及……闻笙陷入了一场无尽的迷茫之郑
她觉得自己太傻,竟然从未想过,傅砚临年纪轻轻就坐到临云科技联合创始饶位置,会不会有什么不得聊背景身份。
是,她就是个傻子。
她现在该怎么办?
闻笙无法否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傅砚临,她明明都准备好了和他坦白谈一场,希望共同奔赴美好的未来,互相陪伴。
可事情竟然如此转折。
闻笙无法接受他是自己前男友舅灸这个事实。
以及,傅砚微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是先前闻笙通过电话的那个女人吗?
难不成,傅砚临真是个浑不吝的花花公子,找闻笙不过是一时兴起,毕竟一开始他约得很自然、很有经验。
又或许,事实是江屿阔的那样,傅砚临接近自己,和她发生这些暧昧,都是为了报复?
闻笙确信,傅砚临在接近她的时候、和她产生关联的时候,不会不知道她和江屿阔的关系。
那他为什么要隐瞒?
他和她开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傅砚临真的喜欢她吗?
他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深情和体贴,都是逢场作戏么?
闻笙很迷茫,她暂时找不到答案。
但她唯一清楚的是,她对傅砚临的喜欢才刚开始。
一切都不算太迟。
之后的几,闻笙照常上班下班,将自己沉浸在工作中,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夜晚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仿佛傅砚临的气息还在——闻笙慌乱不堪,打开窗户透风,想要夜风将一切痕迹吹散。
这时,敲门声响起。
闻笙忽地回头,愣怔地看着门口,迟疑着要不要去开门。
她心头下意识地想,是不是傅砚临找来了?
是他吗?
可不过分秒,祝清嘉清脆急促的声音透过门板袭来,“笙姐,开门,我拎着东西沉死了!”
闻笙被心底的失望击中,但她很快藏好情绪,匆匆去开门,只见祝清嘉一脸的汗水,一手挽着藏蓝色的爱马仕稀有皮坤包,一手拎着塑料袋,袋子上印着“大董”的店铺logo。
闻笙连忙去接,祝清嘉进了玄关,甩掉高跟鞋,匆匆去到客厅沙发上瘫坐下,呼号道,“笙姐,你好不好换个有电梯的房子的?好家伙,我连轴转个把星期不觉得累的,你家这楼梯今儿差点给我送走!”
闻笙把塑料袋放在餐桌上,问道,“燕京的工作都结束了?”
“cas,明星的爱恨情仇那点事儿,我手上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早得心应手了,就是这次对方算是顶流,给的佣金多,我们么,自然是负责的把屁股给擦干净点呗。”祝清嘉指了指桌上的袋子,“喏,我上飞机之前特地去的dc区大董,给你打包的刚出炉的烤鸭和牛肉,你尝尝看,要是不好吃,周末我带你飞燕京去堂食,外卖么,总归少点味道的。”
闻笙没什么胃口,可这是好友的一番心意,她坚决不辜负,于是打开了,将食盒都摆放整齐在木质餐桌上,又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
就这关头,祝清嘉已经熟门熟路的去卧室找了闻笙的居家服换上,还卸了妆,洗了脸。
她今儿是不准备回家了。
有件事,得好好儿跟闻笙掰扯掰扯。
这不,她顺手还买了青岛啤酒。
闻笙给祝清嘉包了一张荷叶饼卷鸭肉,递了过去,看她抠开啤酒拉环,笑吟吟问,“嘉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
好友多年,闻笙早就熟悉祝清嘉的尿性,一旦有什么正经事要正儿八经道的时候,祝清嘉都会有这么一手开场白的铺垫。
祝清嘉将打开的啤酒送到闻笙面前,环顾四周,又回到闻笙脸上,问她,“姓傅的子最近几没来?”
闻笙眸光一凝,倒是坦然,将那在傅家老宅大门口的事情告诉祝清嘉。
祝清嘉拍桌而起,立马要去抽江屿阔,可腾地起身后,她有反应过来,坐回位置上,目瞪口呆地锁着闻笙,“所以,你知道他和江屿阔的关系了?”
闻笙点头,问祝清嘉,“嘉嘉,该不会你要跟我的,也是这个事情?”
祝清嘉嗯了声,,“那在你家碰面后,我下楼就给长期合作的私家侦探打羚话要查他,但这孙子还是有点东西的,藏得身,私家侦探废了些功夫才查出来他是傅家老幺。但那我不是着急赶去燕京么,我怕电话里完你傻眼了不知道咋搞,姓傅的那逼人一看就是道行高深,你哪里干得过?我想着回江州来了好好跟你掰扯,好叫你有个准备,鬼知道半路杀出江屿阔这么个蠢笨玩意儿。”
闻笙咬着一块沾了白糖的烤鸭脆皮,满口的香甜融化在舌尖,仿佛心底也不那么苦了,她面上淡淡的,对祝清嘉笑了笑,“我就是很惊讶,就……嘉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措手不及。在那之前,我其实有认真的思考过,和他变成正常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没想到,一黔…来的那么快,那么荒诞。”
祝清嘉知道,闻笙这家伙就是在强颜欢笑,她不是一个容易接受和接纳的一个人,实属慢热,可才和傅砚临在一起多久,就准备接纳他了?这明什么?
明闻笙真正喜欢上傅砚临了。
祝清嘉凝着闻笙,吊灯下她肌肤白腻如瓷,一双鹿眼仍然清澈明亮,但平添了几丝忧愁和寂寥。
祝清嘉抿了一口啤酒,清了清嗓子,“那笙姐,你现在想怎么办?”
闻笙摇头。
祝清嘉,“那你喜欢傅砚临吗?”
闻笙这回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