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低着头，声嘟喃:“可是可是我不想去。”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渐渐依赖上了雅黛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她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不会忍冬挨饿。
一听练剑就要离开雅黛拉姐姐，林思顿时就不情愿了，可胆的她不敢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因为那样会让雅黛拉姐姐失望，直到此时才敢鼓起勇气嘟囔一句。
灵墟山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道:“灵墟山乃下正统，世上想拜入山门的修士数不胜数，只要不是心术不正之辈，我灵墟山一向是来者不拒。”
“以你的资，定能得到重点培养，不出十年就能有所成就。”
雅黛拉面露喜色，抓住一脸不情愿的林思的手，语气温和，耐心劝导:“思，机会难得，正如许道友所，世上能加入灵墟山的修士有很多，但能得到重点培养的少之又少，你有此赋，不能浪费了呀。”
她忽然看见许清秋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带微笑:“观海少主，事情怎么样了？”
雅黛拉愣了愣，猛地一个回头，只见劲衣窄袖的李观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正笑吟吟望着自己。
“主主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李观海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香肩:“你真是一个称职的好姐姐呢，为妹妹操碎了心。”
然后在许清秋对面坐下，道:“颇有收获，你绝对猜不到。”
见他卖关子不了，许清秋急得不行，连连催促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两位老剑仙过，东海的侵蚀之力绝不简单，很可能会危及人族，所以她对这件事极为上心，可因为修为不够的缘故，参与不到这种层次的事情中，只能从李观海这里打听一些情报了。
李观海见她这副模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再卖关子，也没顾及雅黛拉和林思在场，又把在东海深处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了一遍。
许清秋听完后，本就略显冷淡的脸颊更显阴沉，沉默许久，她问:“你觉得是谁干的？”
李观海耸肩:“没明确的线索之前，不好妄下定论，但我知道一个不变的真理。”
许清秋美眸盯着他，有些急切:“什么定论？”
李观海取出装着金礼酒楼独门佳酿的葫芦，与对面风光霁月的女子对视:“在一件事中最终的获利者，或者最大利益的获利者，往往都是始作俑者。”
许清秋一点就透:“所以只要搞清楚上界被侵蚀之力吞噬对谁最有利就行了。”
李观海点头，又摇头:“理论上是这样，这种逻辑可以套用在许多凶杀案上，但这件事影响太大，我们甚至连火山底部那面结界屏障都破不开，何谈更多的呢？”
许清秋垂头沉思，把已知的线索一一列举出来:“不是人族干的，不是海族干的，还是魔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李观海没发表意见，但他心里同样有这种猜测，这件事会不会与那个活在传中，被魔族生灵视为至高无上存在的魔主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古籍记载的最终圣战一役中，没有任何有关那位神秘的魔主的记载，这让李观海对他没有任何印象，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对，是什么样的魔。
那一定是可以上揽月，下海擒龙，与诸仙佛分庭抗礼的盖世魔尊。
与诸仙佛分庭抗礼，这话出来简单，想办到可不容易。
李观海也十分向往，当李雁影出魔族来自魔界，曾与仙界展开旷世大战，战败后才逃往上界的消息时，他甚至怀疑过魔主已经在仙界大战中陨落，而自己就是魔主的转世身。
否则怎么解释自己的魔主之眼？
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些了，反正没有答案，想太多也是徒增烦恼。
雅黛拉还在给林思做心理辅导，一一列举出加入灵墟山的好处，并答应每个月都去看她一次，带她出去玩儿。
林思用希冀的目光看向许清秋，后者沉吟许久，最终点头答应:“可以，每月一次。”
最后林思不情不愿地被许清秋带走了，是要带她去见长老，以及师兄弟，先熟悉一下灵墟山的氛围，到时候入了山门就会习惯许多。
林思胆子，硬要雅黛拉陪着一起。
李观海从始至终都没发表意见，他手指划开空间，进入内宇宙。
……
方外之地，避尘宫。
面戴薄纱，足踏仙莲的无垢仙子从一座座阁楼上飞过，落在一座宫殿外。
“师尊，弟子求见。”
“进来吧。”
宫殿内传出老妇人温和沙哑的声音。
无垢仙子推门而入，看见师尊拄着拐杖，站在乾坤轮回盘前。
印象里，每次见到师尊时，她都是这副姿态，无垢仙子早就习惯了。
“师尊，海族与人族暂时休战了。”
老妇人不知多少年没离开避尘宫了，消息闭塞，外界发生的大事事一概不知，她也不感兴趣。
消息传递的工作向来是无垢仙子来完成的，但她只会传递大事，就比如海族与人族全面开战这样的大事，否则她不会来打扰师尊。
老妇人没回头，问:“上界出事了？”
无垢仙子点头:“师尊料事如神，的确出事了，东海有诸多生灵离奇死亡，侵蚀之力正在扩散，已经彻底侵蚀了一片海域。”
老妇人叹了口气:“十年前，我算出上界浩劫将至，为此付出极大代价，就是为了让避尘宫独善其身，可眼下这种局面，避尘宫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无垢仙子惊喜道:“师尊有办法？”
老妇人摇头，似是在笑:“连那些至强者都束手无策，我这个老婆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无垢仙子面露惊讶:“师尊怎么知道那些至强者出手了？对了，师尊观星断命，料事如神，自然是算出来的。”
老妇人笑着摇头:“算什么算啊，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些躲在坟里装死的老家伙一定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