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离开客栈朝内城走去。
在外城居住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达官贵人基本全都住在更为繁华的内城。
相比内城,外城的治安明显要差上许多,随处可见地痞流氓,他们多数都聚集在街头巷口,三五成群,像一头头饿狼般寻找着猎物,伺机而动。
李观海带着秦舒从几个闲汉附近路过,其中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猥琐男子眼前一亮,招呼了身边的狐朋狗友一声,指了指秦舒,“快瞧,好标致的丫头。”
一个黑壮的汉子一边打量,一边头也不回地冷笑道:“瘦猴儿,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这姑娘是漂亮,但你瞧见走在前头的那小子了没?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你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怕被剥皮抽筋?”
另一个汉子伸手搭着瘦猴儿的肩膀,“确实标志,兄弟你要是真喜欢,你就主动上去打头阵,万一要是动起手来,兄弟几个一定帮你。”
“说真的?”瘦猴儿眼睛一亮,同时在心中暗骂几人虚伪,分明也起了色心,装什么装啊。
“当然是真的!”黑壮汉子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承诺道:“兄弟你尽管
去。”
他看向秦舒的目光同样无比火热,真就像是恶狼看见了猎物一般。
这些人都是好吃懒做的闲汉,在附近混的,经常骚扰附近居民,大伙儿都对这几个流氓很厌恶,也很头疼,报官了也没用,他们根本就不作为。
那瘦猴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搓着手小跑着追了上去。
其余几个流氓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双方距离还有十余米时,正在与同伴说话的黑壮汉子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白光闪烁,他举目望去,什么也没看见,正要转移视线,却看到在前面小跑着的瘦猴儿的脑袋忽然与脖子分离,鲜血迸溅。
黑壮汉子与身边的同伴瞬间都呆住了,一个个愣在原地,如坠冰窟。
下一刻,他们想也不想,转身就逃。
结果刚跑出两步,头颅自动与脖颈分离,滚落在地。
街道上行人虽不是很多,但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顿时爆发出惊恐的喊叫声,开始四散而逃。
走出几十米的秦舒听见后方喊叫,回头望去,但因为视线被遮挡,看不见远处街道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李观海笑道:“兴许是谁家的牛跑出来了,没什么好看的。”
秦舒点点头,也没在意。
两人来到内城,这里比外城繁华了十倍有余,街道上人流涌动,放眼望去全是人。
秦舒紧跟着李观海,走着走着,前者忽然一拍脑袋。
秦舒疑惑地看着他。
李观海道:“我真是太傻了,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嘛。”
秦舒更疑惑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李观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提前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定一个七绝门的弟子,易容成对方的模样参加大比。
七绝门的人一定提前来了,他们绝对有已经安排好的住所,到时候直接住进去不就得了?
见李观海脸上又露出笑容,小姑娘挠了挠脑袋,怀疑自己视力是不是也出现了问题,怎么一会儿骂自己傻,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笑起来呢?
难道是失忆产生的后遗症?
李观海带着秦舒走上一家酒楼,来到三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些瓜果点心。
秦舒在小本子上写道:“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李观海笑道:“捡好吃的吃些,坐一会儿就走。”
秦舒点头,安心坐着。
瓜果点心很快就端上桌,小姑娘虽然已经吃饱了,但还是抵挡不住甜
食的诱惑,小口吃了起来。
李观海则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隔壁几桌南来北往的江湖客们说话。
这些人
谈论的话题无非有二,一是七年一度的七绝门大比,二是拍卖会。
听这些江湖客透露,拍卖会背后有朝廷插手,此次拍卖会之盛大,就连诸多皇室成员也会参加,据说这次会有异宝出现,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观海眼前一亮,本以为拍卖会是在七绝门大比之后开始,没想到会是之前开始。
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几个江湖客说拍卖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李观海要来一坛好酒送给隔壁桌。
四个江湖客看着价值不菲的好酒,纷纷朝他抱了抱拳,其中一人笑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为何将此酒赠予我等?”
李观海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想知道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隔壁桌的四人彼此交换眼色,对他的坦诚有些意外,少了些许警惕。
方才说话的江湖客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语气却有些疑惑,“每一届七绝门大比前都会有拍卖会举行,时间也是不变的,江湖人人皆知,公子居然不知道?”
李观海点头,“我当真不知,请兄台告知。”
他本可以用魔主之眼控制对方心神,让其主动说出一切,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武德,偶尔也讲一下江湖规矩。
那江湖客道:“拍卖会在六天后,清晨开始。”
李观海又问:“人人都能参加?”
“不。”江湖客摇头,“要有请柬。”
李观海眯眼:“怎么才能获得请柬?”
江湖客回答:“三个办法,一是从别人手里抢、二是从别人手里买、三是出身大族或名门大派,像我们这样的江湖客根本就收不到请柬。”
“有哪些拍品知道不?”李观海又问。
“不知道。”江湖客摇头,“这些信息都是保密的。”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或许皇室的人知道内幕也说不定。”
身边的三个同伴一惊,忙拉住他的胳膊,捂住他的嘴,其中一人面露怒色,盯着他冷声道:“你不要命了!”
那口无遮拦的江湖客幡然醒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骂自己说话不经脑子,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他坐回位置上,想了想起身抱住那坛好酒还给李观海,“公子,这琼浆玉液太过金贵,兄弟几个都是糙人,喝不起这金汁子,还是留给你享用吧。”